“好,你不用着急。”诸睿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有什么话果然要当面说,他愿意听一个解释,当年的事情两个人一直闭口不谈,终究是一个隐患,等待临死之前彻底解决,也算是幸事一桩。
虽然诸睿达十分的淡然,但是孙宜年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他二话不说就回家去搬救兵,孙家都是医术高明的医生,他天资一般,虽然活得岁数大,但是医术在家中排名并不靠前。
孙家医术最强的是他的大侄子,只是突然暴毙而亡,打的孙家措手不及,因为家中子孙后代都是极度骄傲,谁也不服谁,所以才会找他回去主持大事。
孙宜年虽然还不算是家族,但说话十分好使,他刚一说明情况,堂弟就表示愿意走一趟,他堂弟的医术在孙家排名能达到前五。
要知道孙家后代,遍布各地,其中有人还是某国皇室的座上宾,女王的御用医师,在国际享誉盛名,只是却十分难以请到,虽然孙宜年以家属的名义绝对能请回来,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孙宜年带着堂弟匆匆赶到诸睿达的落脚处,正巧看到宁寒雪正潸然落泪,顿时感觉到事情不妙。
别看宁寒雪为人冷漠,但是和他父亲的感情十分深厚,一直将他父亲当做自己的偶像,她就是因为父亲的熏陶,才会不顾危险加入特调局。
宁寒雪直觉十分的敏锐,为职业原因观察细致,她今天来探望自己父亲的时候,发现小郑的行为明显不对,一番试探之下,得到了一个惊天消息。
“爸!你怎么能够瞒我呢!”宁寒雪哭红了眼睛,一项情绪淡然的,她此时已经悲痛至极。
诸睿达你在干什么?已经从得知即将死亡的消息中恢复了正常情绪,他十分淡然地对宁寒雪说道:“人终有一死,不过在于时间长短罢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我以为你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宁寒雪哭着要头,“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我们有一天为国捐躯,那我也知道仇人是谁,这种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
卧床静坐的诸睿达突然咳嗽了起来,因为呼吸不畅,面色铁青,痛苦的捂住心口,连说话都做不到。
一见到这种情况,宁寒雪整个人都傻眼了,她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眼泪就像串珠一样不停的滚落,虽然得知了父亲可能要面临死亡的消息,但是和亲眼看到是完全不一样的。
孙宜年迅速上前为诸睿达按压穴位,可是不管如何,诸睿达的情况都没有丝毫的缓和,反而更加的严重了起来,十分的危险。
“堂弟,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孙宜年的堂弟迅速上前,将几根银针刺入诸睿达的胸口处,情况少有缓解,却不能完全的祛除病症。
“他这种情况多久了?”孙宜年的堂弟孙建元十分诧异的看着诸睿达。
孙宜年眉头紧皱,他这个堂弟为人性格十分的古怪,对于名利的追求十分的强,但是医术远高于自己,一向高傲的堂弟竟然露出了畏缩的表情,难道这个并很难治?
“昨天才发生了这种情况,有个小年轻说睿达的病情是心脉俱断,这不是开玩笑吗!”孙宜年十分的愤怒,要是十四年前造成了心脉俱断,诸睿达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本来孙建元在听到这种情况只发生了一天时,面色缓和了下来,但孙宜年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繁忙问道,“小年轻,多年轻的一个人?是哪里的医生?谁人名下?”
见到表弟震惊的模样,孙宜年一愣,但随即着急的说道:“现在别说这些没用的,睿达现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你能不能治?”
“不能,我连暂时缓解他症状的能力都没有,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孙建元十分干脆的说道,他虽然自诩医术高明,但是能治就是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人有生老病死谁都不能逆转,这时间不能治愈的病症多了去了,他不会因为救不了一个人而感到内疚和羞愧。
孙宜年大吃一惊,“表弟,你在说什么呢?昨天我用你所创的学位按压法.缓解了睿达的症状,我学问不到家,用的不是炉火纯青,由你来施展,效果肯定加倍,你要不用按压法,那缓解一下症状?”
“那种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暂时的缓和了而已,后面的反弹会更加严重,按照他的病情来看,不出三日必死无疑。”孙建元神情冷酷的说道。
孙宜年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睿达的体检一直都显示心脏健康,没有任何的病症,怎么突然间就发病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应该是受过重伤,心脉俱断,若非有高人为他续命,他绝无活下来的可能,只是心脉断绝是世间尚未攻克的绝症,不过是续命罢了,绝非痊愈。”孙建元虽然这么说,但他十分佩服帮诸睿达续命的那个人。
孙建元继续道:“堂哥,你身为习武之人应该知道,以内力震碎心脉,想要活命,就需要以更为深厚的内力护住心脉,只是内力并非患者自己的,早晚会有消耗殆尽的那一天,他一直健健康康没有检查出来,就是因为如此。”
一听到孙建元的解释,孙宜年整个人都呆滞了,他在孙家可以说是不学无术,武功练的是七七八八,但也深知内力这种东西有多么的难得,一万个人当中能够有一个练武练出内力的,那已经是很高的的概率了。
军队中的健儿,个个体魄强健,但也仅仅能达到千中有一,而练出内力未必代表着内力雄厚,可能只是微乎其微,想要做到护住一个人的心脉,这样的高手华国也找不出来几个。
诸睿达的身份虽然不低,但是也没有高到不可或缺,让一个强大的高手为他耗尽内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人愿意,诸睿达宁可自绝心脉而忘,也不会接受!久矣。”诸睿达对自己妻子毫无隐瞒,直接说出了当时的情况,只是却隐瞒了林涛的身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当年做下的事情,对妻子有多么大的打击,一旦让妻子知道,他们的女儿竟然喜欢一个有妇之夫,肯定无法接受,你妻子的脾气,必然会大发雷霆,事情就闹得无法解决了。
神思不属的宁慧婕压根就没有听出诸睿达的隐瞒,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眼神中都是复杂的情绪,这件事情瞒了十四年,现在瞒不住了。
“那个告诉你的医生是谁?可靠吗?”宁慧婕声音沉重的问道。
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的诸睿达顿时眼神暗淡,原来,他的妻子真的隐瞒了他一些事情,“可靠。”
他刚接到老友的消息,这个林涛觉得可信,比任何人都要可信,这更让他感觉到绝望,毕竟谁都不能坦然面对死亡。
“我会尽快赶到京都,有什么事情我们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