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半弯着腰在洗手池前洗着手，片刻，站直身子看了看自己，肚子有些胀痛，双手下意识有些用力地捂了捂，貌似这样可以好受些。
转身离开的时候，没想到会在门口遇到祁子昱，又或者说，他更像是在等着自己。
姜北没有打算停留，却被他唤住。
“你现在当真就这么恨我，一句话也不想跟我说？”
姜北站住脚步，“没有什么好说的，为了不让别人误会，你还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为好。”
祁子昱扬起一抹冷笑，“误会，你是怕祁琰误会吗？”
说完想去拉姜北的手臂，但被她眼疾手快地避开了。
“小北，你别忘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
“那是以前。”姜北立马反驳，无惧他的眼神，和他对视着。
他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那份柔情。
见她这般绝决，祁子昱反而态度软了下来，“小北，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
“后悔不该利用你，不该将你往他身上推。”
他的语气里尽是懊悔。
姜北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随即又觉得无比地可笑，“如果后悔就该去找找哪里有卖后悔药，我又帮不了你。”
祁子昱被她怼得脸色一阵难看。
吃过饭后，现在大家都在客厅里聊天，姜北想着上个洗手间若是花太长时间，未免有些不太正常，她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见他没有再说什么，姜北抬步便离开，只是刚转个弯却看到了祁琰，姜北一时怔住了，不知道他是刚过来还是刚刚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不过，这个角度，只要祁子昱不走出来，两人是看不见彼此的。
“怎么这么久，是哪里不舒服吗？”
姜北原本还担心他会误会什么，面对迎面而来的关心，一时之间心情甚是复杂。
“没有，”姜北摇了摇头，抬眸着向祁琰，“几点回去？”
“想回去了？”祁琰伸手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问道。
姜北点了点头。
一方面是想回去休息，另一方面也实在是不想再和祁子昱面碰面地坐着。
祁琰拉过她的手，有些凉凉的，“那过去打声招呼，就先回去。”
见两人往客厅走去，祁子昱走了出来，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实在不相信祁琰会这样对姜北。
娱乐新闻上的内容，他以为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如今看来……
他是否真的算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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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门口，姜北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挣脱开被祁琰拉着的手。
“嗯？”祁琰侧过头，有些不明所以，总感觉她对自己有些情绪，还是说特殊时期情绪都会比较不稳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孟小姐他们今天也会来？”
姜北直接问了出来，如果他事先是知情的，但是又没告诉自己，是为了试探吗？
姜北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堵了一口气在那里，总得让它们散出来才可以令自己好受些。
祁琰挑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很介意他们的出现？”
站在身后的何亮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立马先去开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被这么一问，姜北也一时回答不出来，不确实是不是介意他们的出现，还是介意他到底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想着想着，姜北有些烦燥地双手扯了扯头发，紧蹙着眉头，“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祁琰被她这孩子气的反应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不知道，小姨没有提前跟我说过。”
姜北抬眸，刚好对上他的双眼，很是认真，顿时，一阵心安。
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现在，是不是轮到你回答我了？”
不知为何，原本沉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反而感到很是愉悦，竟有了想逗逗他的想法。
双手背在身后，看向祁琰的眼里闪着调皮，一阵明亮，“要不，你猜猜？”
说完，便先大摇大摆地朝着车内走去。
祁琰笑笑，其实答案是什么在他听见她和祁子昱的对话时他就知道了。
跟着坐进车内，祁琰顺着她的话问，“猜中有奖吗？”
姜北撇撇嘴，“能奖什么，您祁大老板要什么有什么，你要的我可给不起。”
祁琰朝她靠过去，姜北面对他的靠近条件反射地往车门边一倾斜，只听见男人邪魅一笑，淡淡地吐出一个字，“你……”
姜北双手将他一推，双腮有些气鼓鼓的样子，“你坐好。”
余光瞟了眼坐在前面正开着车着何亮，有些不自在。
何亮挺直了腰板，认真地开着车，只要自家老板不唤他，他绝不敢去注意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听到了什么，他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祁琰轻轻一笑，回复着洛阳给他的信息，没再逗她。
车程将近一个小时，姜北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呼呼而过的风景，越来越觉得眼皮有些重，稍微轻轻一闭眼，便能沉沉睡去。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祁子昱的时候，那时的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生，他会对自己笑，会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还允许被她唤一声“昱哥哥”；
她想起他教自己读书的样子，有时候虽然会责怪她笨，但最后还是笑笑地不厌其烦地教她；
她想起这五年时间，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南都，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知道她喜欢吃，很多时候都是给她带好吃的；
她想起她跟他说起自己对他的心意时，他那眼睛里闪现着的亮光，她相信，那不是假的呀……
可是为什么，昔日里温润如玉的男子如今变得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害怕？
如果说一开始她恨祁子昱，恨他对自己的利用和欺骗，明明对她是别有用心，可还能和她相处得那么自然。
但是回过头来想想，毕竟当年自己的命也算是他救回来的，那么她就当作是还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了，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了……
可他那一句“我后悔了”又是什么意思呢？
如他所说，不该利用她，不该将她往祁琰身上推？
如果一开始就不是做这样的决定，那她是不是就不会遇见这个叫祁琰的男人？
如果没有遇见，是不是也就没有后来的种种事情的发生？
“祁琰……”
“嗯？”
听到声音，祁琰只是应了一句，视线依旧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迟迟没有听到下文，侧过头一看……睡着了？
姜北那脑袋还时不时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长发有些散落盖住了侧脸。
祁琰收起手机，往她的位置挪了过去坐，让她可以靠着自己的肩膀，这样睡姿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所以……她刚刚是在睡梦中呢喃自己的名字？
祁琰情不自禁地勾唇一笑，心情有些难以形容，感觉自己活了快三十年，此时此刻却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阿亮，温度调高点。”
她的手有些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祁琰再次掏出手机，搜索着关于“生理期应该注意什么”的相关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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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瞬间感觉祁总很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