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是到最后,实在胳膊拧不过大腿,就让几个女知青住进来也行。反正这辈子绝对不可能让男青年住过来了
“不用,我也只是偶然帮你一次,不用你非要这样感谢我。”老头有些不耐烦的说:“我这个人真的不咋愿意和人来往,你差不多就回去吧啊。”
不管我怎么劝,他都不肯答应,最后劝不动了,我只能告辞了,心里想着,还是要用我爷爷来劝说了。
我临走前还是把那个毛衣给他留下来了。
赵山峰嘟囔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
我笑道:“我这人的确招人膈应。所以你就容忍我一次吧。这衣服你收着吧,我爷爷不是老兵吗?上面一个季节给他发两身衣服,这些年衣服也不少,你们身材差不多,都可以穿的。”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件衣服。
“你走吧,以后我这边你少来。我一个人清净惯了。我是黑五类,名声不好,别影响你。”
“你不用担心,我的名声也差着呢。”
赵先生意外的看了看我,也没吱声。
我从赵先生那边离开,他就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好像是赶走了一个凶神恶煞一样。
我笑了笑,我是真的没坏心,为什么这样对我。算了,算了,想别人的心思也没用。还是过我自己的日子吧。
我回去路过那片荒地的时候,就准备把那些茄子秧给摘下来,这个拿回去给爷爷泡脚,我小心翼翼的从上面滑落下去,然后就开始低着头开始干活,扯了几根秧扔到了随身衣服兜子里面。
可是因为我忘了带手套,只摘了几根,就捂着嘴巴哈气,太冷了吧!和几十年后的北方一比,现在的寒冷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我勉强又摘了几颗,就有点受不了,准备放弃,回家去手套去吧。
我这时候身后有人说话:“这么冷的天不戴手套,还在弄这个,冻坏了手咋整?”
我回头就看到了同村的张二柱过来了,我赶紧道:“我没事儿,你也是在找这个茄子秧吗?”
“不是,我和他们一起来的。”他指了指我身边不远处的大土坑,我探过头一看,那边还蹲着几个人,都拿着铁铲什么的忙活着,没注意到我。
张二柱说道;“都忙了一早上了,可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呢。”
他是个二十出头,很憨厚的小伙子,人不错,可是我见到他比较比较尴尬,因为他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曾经找人提过亲,不过不是正式的,是他自己的意思。他爹妈觉得我没爹没妈是比较硬的命,不吉利,加上我的脾气也不好。坚决反对。
我爷爷也说我年纪小,先不想谈这个,就给拒绝了。
在后来,高海生过来后,我瞬间对他一眼钟情,更看不上他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看到他还有点别扭。
我对他客气又远离,笑道:“那些人是这里干啥啊?”
张二柱看看那些人,都忙着呢,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小声的说道:“他们说有人上个礼拜在这附近发现了几个银元,拿到到城里面换了不少钱,换了十几个大饼回来,喝醉了说出去了,所以大家就都来试试。可是找了几天了一点也没有结果呢。”
我啊了一声,想起来了,上辈子好像是听说,这附近民国的时候有个富户把钱埋在土里了,有村民挖出来就发家了,当时村民都疯了,一窝蜂的过来找,挖的这边千疮百孔的,我也跟风过来找了,只可惜忙了半天一个银元都没找到,可失望了。
但是好像那是春天的时候,想不到还是冬天呢,就过来了。可是这么硬的土也挖不动啊。我愣神的时候,张二柱已经帮着我摘了不少的茄子秧子放到我的衣兜里面去了。
我赶紧拒绝,笑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不用这么紧张。别冻坏了你的手,站着别动啊,在找一点就够了。”他说着就飞快的蹲在那边,不多时又找了一大把的秧扔到里面去了。
我赶紧道谢:“这就够多了。真的麻烦你。”
“都是一个村子的,你客气啥啊。”张二柱憨厚的笑了笑,一直看着我:“你刚才在村委会真勇敢,要是我的话,不愿意也不敢说的。”
“没啥。”我笑道:“我反正名声不好,不在乎这个。”
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我们在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往四面看着,生怕是有人来了。
因为他现在已经和村里做豆腐的萧家女儿萧芳芳订了婚。萧芳芳人长得好看,又是独生女,所以醋性一直很大,平时谁要是敢和张二柱多说一句话,就要打翻醋坛子去找女方闹个没完。
我们这样说话被她看到可就糟了,解释不清楚,到时候在和萧芳芳干一仗,这是何苦呢?
我也不希望一直尴尬下去,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想和他分开了,可我们还是被撞到了。
一个女人飞快的过来了,不是欧阳芳芳,而是张二柱的娘李霞。她围着一块紫红色的围巾,颧骨动得通红,手上拿着一个铲子,背后背着一个超级大的布袋子,估计应该是一起过来找银元的。这女人道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贪心,这么大的一个包,差不多能撞到三五十斤的银元,也不怕累着自己。
她见到张二柱是在和我说话,顿时脸色一沉,眉头都锁在一起了,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直接和儿子喊道:“二柱子,你干啥呢,我让你出来干点活,你就躲懒过来这边废话连篇?到底还有没点正事了?你不要名声了是不是?”
我听着这个话就很膈应,这不是在指桑骂槐,就是明着骂我了,和我说句话就毁了她儿子的名声吗?
我当不想理她,和张二柱道了谢,就要走了。
不知道张二柱说了什么,李霞推了他吼道:“你少来!没听说过她是什么人是咋地?还敢和她说话?小心芳芳和你闹,到时候媳妇没了,你就得被逼着和这个娘们结婚,我看这辈子咋办!我和你爹可不给你办婚事!”
“娘,你说啥呢!人家都听到了!”
“听到又咋样?我说的不对?正经男人能随便和野女人随便说话吗?见一个爱一个的,你想被逼着领结婚证吗,你是不是傻?”
我回头看过去,张二柱的脸都红了,窘迫又着急,却是说不出话来。上辈子他就是个妈宝,当然没胆子反驳的。
李霞看到我回头就喊道;“看啥看,赶紧走人!”
我说道:“你说谁是泼妇野女人?我可从来过对你们家二柱子有啥想法。都是一个村的,说话为啥这么难听?”
李霞像是轰苍蝇一样挥手;“我教训我儿子呢,你搀和啥啊?捡啥的都有,还有捡骂的?”
我说道:“你教训你儿子我管不着,捎带着骂我干啥?当我听不出来吗?我就算是喜欢了知青也没犯法,更没有到处勾搭摇,你这么到处糟践我不怕遭报应!”
李霞气冷笑道;“哎呦,你这丫头脾气倒是挺大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怕和你明着说,你现在也是议亲的时候了,村里合适的男人就这么几个,我也是怕得很,万一你嫁不出去找到我儿子身上咋整?”
“妈,你别说了!”张二柱都要哭了。
“一边去!没爹没妈,一个糙老头子能养活出来什么好孩子?”
我恨得不行,父母去世是我的错?骂我就算了,也骂我的爷爷?凭什么啊,我就不想和你计较,还真以为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