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冥寒几乎下意识地收紧了揽着舒涵的胳膊。
“撤资的事,他们同意了。”舒涵顿了顿,又道,“林晓希望和你重新商议合作的事。”
叶冥寒用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只是合作?”
舒涵轻轻点点头,“单纯的合作,我让他直接找你。”
“你好像很累?”叶冥寒想知道昨晚到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涵沉默半晌,说道,“医院那边出了点事,我让石威去保护我外公了。”
医院出事?
看来,不仅是席家盯上了鼎盛。
这一刻,他恨自己的无能,更恨自己的年幼。
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其他的又怎么谈得上?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叶冥寒很希望能参与到她的生活中去。
舒涵缓缓地摇了摇头,“你忙你的公司就好。”
叶冥寒点点头,明白她的体谅。
如今,还清羽寒公司的投资,保持艾晗公司的独立性是首要任务。
不觉间,车已经驶入了四季花园。
舒涵坐直身子,默默地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
汽车在大楼前停了下来。
舒涵打开门,钻出汽车,凭立石阶上,等着叶冥寒。
这时,一个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小丫头。”
舒涵回眸一望,见林晓正从电梯间走来。
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林晓勾唇一笑,淡然如水的眸光扫过她身后的叶冥寒。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叶冥寒已经在舒涵身旁站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林晓,“林总好。”
“我昨儿还跟丫头说,”林晓似笑非笑地说道,“什么时候跟你聚一聚,谈谈合作的事。”
“随时欢迎。”叶冥寒语气清淡如水。
“对了,咱们之前的投资款好像还没结清?!”林晓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叶冥寒顿时冷下脸,“半个月之内会有结果。”说完,他牵着舒涵就往大楼里走。
舒涵回过头,瞧了眼依然注视着他们的林晓,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
难道他也住这里?
她侧眸看了眼紧绷着脸的叶冥寒,轻轻摇了摇他的手,“冥寒哥。”
叶冥寒紧紧攥着她的手,猛摁上楼键。
舒涵反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谁做邻居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叶冥寒的双唇紧抿成线,脸色变得铁青。
舒涵见他在气头上,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依偎着他的肩。
电梯门缓缓打开,叶冥寒拉着她就往里走。
过大的步伐,让她有些跟不上。
她站定之后,抬眸,怔怔地望着叶冥寒。
叶冥寒一脸寒霜,漠然地盯着电梯壁。
“叮咚”,电梯缓缓停下。
叶冥寒拉着舒涵,甩开大步,就往家里走。
舒涵一路趔趄着,跟在他的身后。
“冥寒哥,慢点。”她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家门。
门关上的一瞬,叶冥寒陡然转身,将她圈在他和门之间。
他定定地盯着她,冷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在这里买的房?”
舒涵愣了愣,委屈地反问他,“你怀疑我?”
叶冥寒攥紧了拳,逼视着舒涵的目光里忿意滔天。
舒涵板起脸,“我不知道,也从不关心。”说完,她转身,用力掰着叶冥寒的胳膊,想出离这狭窄的空间。
叶冥寒索性自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涵涵,不要再见司寒羽。”忧伤的语气带着几分落寞的伤感。
舒涵低下头,无力地说道,“你知道不可能。”
叶冥寒猛地松开她,强大的力道让她身体向前,几乎站不住。
舒涵心中的委屈和气恼一时间涌上心头。
她转过身,看向叶冥寒,却惊觉他已经毅然决然地大步朝楼上走去。
舒涵紧咬着唇瓣,怔怔地望着叶冥寒离去的背影,泪已经悄然盈满眼眶。
好半晌,她平息下自己起伏的心绪,就要上楼,却被一阵菜香所吸引。
她犹豫一刻,走进厨房,发觉做好的饭菜都煨在了锅里。
舒涵望着那外观不太好看的菜肴,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叶冥寒早上为她做的。
她心中哽咽,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
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搂入怀里。
“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叶冥寒歉疚深深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舒涵蓦地转身,紧紧搂着叶冥寒,将头埋在他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叶冥寒无声地抚摸着她的头。
一下又一下,不疾不徐,不似抚着她的发,倒像抚慰着她的心。
好一会儿,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深深地注视着她,“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舒涵垂下眼帘,闷声道,“我知道你不好受。可鼎盛,我撇不下。”
不仅因为鼎盛是乔家传承百年的企业,更因为她的外婆、她的母亲。
如果她弃鼎盛于不顾,不管是谁,都不会原谅她。
“对不起。”叶冥寒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吃饭吧。”
舒涵点了点头,却再次倚入了他的怀里。
那温暖坚实的胸膛是她最喜欢栖息的港湾。
晚上,舒涵和乔浩生与苏燕父女用过晚饭,回到家里,见到了已经几天不见的司寒羽和舒蓝。
石威与司寒羽和舒蓝打过招呼,便欲告辞。
舒万安却叫住了他。“新环境还适应吧?”
“谢谢舒老关心,”石威道,“乔总很照顾我。”
乔浩生难得地点头赞道,“他很不错,上手非常快。”
“谢谢乔总夸奖,”石威道,“我会继续努力的。”说完,他自顾转身离开。
目送着石威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门外,乔浩生方转头问舒万安,“他家里是经商的?”
舒万安的脸色变得沉郁。一晌,他点头道,“就是因为家里出了事,他才参军的。”
“那如今”乔浩生面露疑色。
舒万安摇了摇头。“没再听他提过。”
乔浩生移目看向司寒羽。
司寒羽默了默,说道,“前年,他坚持退伍,我找人去查了下。他家里人都不在了,唯一的女朋友也”说至最后,未尽之语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舒涵蓦地想起她曾经听到的那场争执,心里有些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