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
“上回来，我倒没注意。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
“问问嘛。不会是你家买来的吧？听说，你外公是个有钱的商人。”
“……”
“等等，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寒羽的妻子将来可是要应酬大场面的，就你这小气样儿，还不得丢寒羽的脸？！”
“……”
“我怎么不守礼了？不就问了你几个问题？”
“……”
“你……喜欢寒羽吗？”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寒羽了……”
“分开的几年，我特别渴望再见到他……我就可以开心好几天！”
“你还小，……，你别和我争他，好不好？我是真得很喜欢他！”
“你答应我，好不好？”
“……”
“你是一定要和我争了？”
“这不是我和不和你争的问题。”
“啪、啪、啪”清脆的响声骤然而起。
“寒羽，你可要为我做主。我不过是来代我母亲向她道歉，可谁知她不仅羞辱我母亲，还……”
“……”
“你……你嫉妒我！”
“你嫉妒我比你漂亮，嫉妒我出身比你好，嫉妒我有一个好妈妈。”
“你有强烈的危机感，……你怕不能再享受寒羽为你带来的好处。”
“你不要被她迷惑，她不过是贪图你给她和她家带来的富贵荣华。她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后，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有什么资格和你并肩？”
“我真得很喜欢你。我比任何人都更适合你。”
“……”
录音播放结束，黄秀梅的脸精彩得像调色盘，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
她咬了咬牙，不甘心地辩解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就你没打嫣然！”
舒涵直视着黄秀梅那双充满恨意的黑眸，淡淡地说道，“阿姨，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己见，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黄秀梅莹黑的眼底闪现出不确定的虚浮。
舒涵大步走到贺嫣然面前，扭头看向黄秀梅，“阿姨确定要我证明吗？”
黄秀梅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
舒涵回眸，对贺嫣然道，“请你起来。”
“我……我为什么要起来？”贺嫣然闪着泪光的眸子里迸射出一丝丝惧意。
舒涵目色一沉，猛地伸手，一把拽起贺嫣然。
贺嫣然花容失色，正要惊呼出声。
舒涵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朝贺嫣然的脸上狠狠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尤其刺耳。
贺嫣然被强大的力道带倒，再次跌入沙发里，狼狈地摔入了黄秀梅的怀中，甚至连黄秀梅也被连带向一旁倒去。
黄秀梅气得勃然大怒、杏眼圆瞪。
她猛地站起身，就要抬手，向舒涵的脸扇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阿姨，”司寒羽沉声道，“刚才是你一定要涵涵证明的。”
“这就是她的证明？当着我们的面，打嫣然？这是什么证明？”黄秀梅尖利的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了舒家的静寂。
贺嫣然哭得稀里哗啦、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她半倒在沙发里，泪眼汪汪地望着黄秀梅和贺君山，“妈，爸，她竟然敢打我？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
凄厉的呜咽声不绝于耳。
“阿姨，”舒涵冷声道，“我刚才不过使了三分力，你女儿就承受不住。如果我当真打了她三个耳光，她还有可能好好地站在原地，向寒羽哥斥责我是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后吗？还能有心思口口声声声称她比任何人都适合寒羽哥吗？”
贺君山气得脸色铁青。
他横了眼黄秀梅，怒道，“这就是你惯的好女儿！”
“当然，”舒涵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阿姨还是不信的话，我们现在还可以找专业机构的人员前来对你女儿脸颊两侧的手指印进行比对。”
司方世的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舒万安眸深如潭，目不转睛地盯着贺君山。
“阿姨的心愿，我能理解。”舒涵道，“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寒羽哥当真有意你女儿，我不会鸠占鹊巢。否则，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贺君山紧绷着脸，“霍”地站起身，怒视着黄秀梅，“还不快带你女儿回去！”
晚饭时分，舒万安吩咐舒涵以后不要再去四季花园。
舒涵明白司寒羽终究还是告诉了爷爷那件事。
她心下黯然，默默地上了楼。
司寒羽这几天有些忙碌，并没有陪她学习。
舒涵打开书本，就要开始温习功课，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叩门声。
“进来。”
“小妹，”舒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舒涵回眸一瞧，不由问道，“怎么不进来？”
舒宇默了默，方才挪进了屋。
他犹豫片刻，虚掩上房门，“有件事儿，我想问问你。”
舒涵见他一脸踌躇，似还有些拿捏不定，遂道，“三哥，你我兄妹，有什么话，尽管说。”
舒宇点了点头，却再次沉默下来。
舒涵想了想，以为问题极有可能出在那晚他送叶冥寒的时候。
她略一思量，径直道，“三哥，你是想问我和叶冥寒的事吗？”
舒宇怔了怔，“你……你怎么知道？”
舒涵苦笑一下，“除了这事儿，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为难？”
“那……你们到底……”舒宇抬眼望着舒涵，“为什么分开？”
舒涵站起身，撩开窗帘一角，俯瞰着楼下花园茂密成荫的树林，轻声道，“重要的是现在，而不是过去。”
“你们真是被迫分开的？”舒宇的嗓音提高了八度。
舒涵不由自主想起那晚叶冥寒与她在花园夜会的情景。
就算没有被迫，她和叶冥寒在遭遇司寒羽的冲击下还能一如往昔？
她不清楚。
她叹口气，转回身，不由惊愕万分。
不知何时，司寒羽已经悄然站在了门外。
他的墨眸染霜，俊脸紧绷。
舒宇顺着她的目光回眸一望，不由表情一僵。
他梗了梗喉头，有些艰难地唤道，“寒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