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云趁着整理碎发的间隙低下头,赶紧朝着屋内走去。
进屋后念锦云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心脏嘭嘭地跳个不停。
屋内木桶里的水泛着青烟,君北望已经站在门口,“这是滚水,估计已经有点凉了。”
……
没有常识的人到底有多可怕,念锦云看着那木桶里冒着青烟,牵扯一下嘴角。
“王爷,您这是给我洗漱的水么?”念锦云笑道。
君北望朝着木桶看了眼,十分真诚地点了点头。
念锦云抿了抿唇,“王爷的好意云娘心领了,只是这木桶里的水太多,要凉下来不容易。”
“那,我再去帮你弄点井水?”
“不用,不用,我就是说一下的。”念锦云确实是说一下的,谁叫君北望没有什么常识呢?
白童在外面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君北望和念锦云出来,便又走到两人的卧室门口。
“王爷,今日天气较好,若不然咱们今日就去京都吧?”童心在这里也是胆战心惊,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生怕君北望在外面惹事了,有人来找事。
念锦云想着这里左右也没什么事情做,便赶紧点点头,“那咱们今日便回去吧,路过武昌的时候我要去述味斋买一些奶茶。”
说到这述味斋,念锦云突然一愣,一脸郁闷得看向君北望,“王爷您那边可还有人?我想请人在这里的述味斋做工,工钱我来给。”
“念云栋和胡明珠不做了?”这事情君北望不怎么清楚,但念锦云既然说要请人,那一定是念云栋那边提出不做了。
念锦云点点头,“最近三叔三婶家出了这些事,也该让他们歇一歇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胡明珠那伤是若娘弄的,我倒是觉得如果若娘回来一家三口又会和和美美。”
君北望习惯性地捏了捏念锦云的脸,“你不要小看了普通人的亲情。”
念锦云笑得略显苦涩,“我倒是觉得我和我爹也是普通人的亲情,可我还是将他送进监狱了。”
“你爹,好像也快回来了。”
童心扶额默默退出,这两个人竟然把他忘记了,算了,王爷和念姑娘说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走吧。
念锦云微微挑眉,“我爹可以放出来了?”
君北望点点头,“那日去送信给韩大人的时候他提到一句,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倒是不怎么清楚。”
“算了,不管我爹了,他回来也不会愿意见到我,我也不会愿意见到他。”
两人说了一会,念锦云又提起了去京都的决定,君北望实在拗不过她,只能等床单晾干后启程。
今日的太阳也着实好得很,这床单在当晚就晾干了,昨夜的腥风血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还要去三叔三婶那看一看么?”
“不用了,若娘能不能三天后就放回来,毕竟是个孩子。”念锦云心中还是惦记着若娘,这本是三叔三婶家该自己解决的事情。
君北望朝着念锦云看了眼,“按照王法的话,若娘这是做了天打雷劈的事情,不关押个三年五载根本出不来,但是按照亲情来说,只要胡明珠和念云栋双方愿意,即便是今日把她放出来也可以。”
“真的?”念锦云眼睛亮了亮,她希望在离开前能够把这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
君北望颔首,又转了话锋,“我记得你当时在府城做温泉的时候有帮助过一个小男孩,若是你述味斋没人管理,倒是可以让他试试,我再安排个暗卫做述味斋的掌柜,先管理着账目。”
“啊,你怎会想起他来?”
她记得那个孩子的名字应该叫江东,还有个妹妹,叫江西。
以前她是叫江东想好了来找她的,但后来出了点事情,她自己都属于自身难保的人儿,江东那边就更是管不上了。
君北望笑了笑,“自从你我出了事儿后,江东便去温泉店寻了好几次,我本想给他安排份工作的,结果他说他只认念锦云。”
这孩子倒是固执,念锦云笑了笑,“那你安排人去把江东寻过来?”
“如果述味斋真缺人的话,他倒是个很好的人选。”君北望对那个江东的孩子印象十分深刻。
有着倔强的眸子,小脸看起来十分正直。
“我去安排,但是你也得去一趟念云栋家,毕竟若娘能否出来,都是他们的考量,和我们无关,你将这个交给他们就行了。”
君北望从腰间摸索出一块木牌,上面赫然写着释放令。
木牌雕刻得十分精致。
念锦云握在手里,沉默一瞬后道,“那你去帮我把江东寻来,我去和三叔三婶送这个好消息。”
“深更半夜的,若不然咱们明早再处理?”
说罢,念锦云只觉得天旋地转,君北望已经将她拦腰抱起,送进了房间。
“王爷,我今天得休息!”
“嗯,好好休息。”
一夜无梦,念锦云天蒙蒙亮就起了个大早,见君北望还睡在外侧,只能蹑手蹑脚地从他身上跨过去,下床。
如今拿了释放令,念锦云只想快些和三叔三婶分享好消息去。
眼见着再跨过一脚就要下床了,结果君北望的手轻轻一压,念锦云顿时趴在了这个刚睡醒的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声音还伴随着睡意,“昨夜放过了你,怎的天还未亮你就要开始了?”
这话说得十分隐晦,让念锦云忍不住脸红。
但她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释放令,只能娇嗔道,“王爷,我还疼着呢,起这么早只是想将释放令这好消息去告诉三叔和三婶。”
念锦云发誓,她说的都是真话。
君北望“哦”了一声,抬头朝着念锦云看了看,“还疼就能这般跨在我的腰间,云娘可真是厉害!”
念锦云此时只想掐死君北望。
“王爷,我真没有那个意思,咱们今儿就要回京都了,早解决问题,早出发。”
念锦云一本正经道。
“是本王对你没有诱惑力,叫你睡在本王的身边都没有那个意思?”念锦云顿时惆怅,这君北望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啊。
念锦云绞尽脑汁,最后在君北望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王爷是我的梦中情郎,怎会没有诱惑力呢?”
“但是咱们要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是不是?”
“手头上的事情……”
君北望唇角勾起笑意,眉眼里都是念锦云。
在禽兽的眼里,任何一句话都会变成床笫之事情,譬如现在,念锦云的衣裳上的细带已经被君北望解开了。
而她,手无寸铁,根本拗不过这气势磅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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