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归樵朝着薛红钰看了眼,满脸笑呵呵道,“若不然,我换个地方玩,我们几个难得聚在一起,若是你弟来,就更好了。”
薛红钰差点要把桌子掀翻了,她主要想知道的是,这几人为何不去陪着王爷。
不管是新郎,新娘,当晚总归要有人陪着的。
除非被赶出来。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念归樵顿时觉得情况不对,脑子快速飞转,回忆刚才薛红钰问的问题。
终于抓住了重点,把手里的纸牌一丢,走到薛红钰身边抱了一下她。
“今日我们去寻王爷了。”薛红钰看念锦云回答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
念归樵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严俊风不知薛红钰生气,赶紧道,“大哥,你还来不来!”
念归樵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薛红钰拉到了内间,然后悄悄道,“我们去寻过王爷了。”
“然后呢?”薛红钰朝念归樵撇了一眼,明显是不相信的模样,若是寻过了王爷,这几人怎么会在这里不玩游戏?
念归樵叹息一声,“王爷曾经是我的夫子。”
薛红钰点点头,“但这不影响你教他明日成婚时候的细节。”
念归樵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王爷说,这些细节他都已经买书册来看了,要比我标准许多,然后外面那几个家伙,一个成婚没成功,还有几个连女人都没有,更不配教他成婚细节。”
……
“那现在王爷在做什么?”薛红钰叹息一声,“不会也和你妹子一样在睡觉吧?”
念归樵摇摇头,“应该还在看书吧,听童心说,今日王爷很生气!”
薛红钰满脸困惑,“明日都要成婚了,王爷还生哪门子的气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王爷是气咱们不让他与云娘同床共枕,你说这可笑不可笑,两人明日才成婚,都不知道同床共枕多少气了,他还生气呢,该气得是我。”
念归樵越说越气愤,最后薛红钰只能无奈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左右你斗不过王爷,再气也得憋着。”
薛红钰这么一说,念归樵更生气。
但是,他又觉得薛红钰说得有道理,只能点点头,叹了口气,心里感叹这世道炎凉。
此次宁安王的婚礼,当真是举国同庆,连皇上都张贴皇榜,京都城中所有酒楼免费一日,所有酒席费用都由皇上来出。
这真的是天下大事儿了,但就是这样个天下大事,两个主角都后知后觉,一人能看书看到天明,还有一人竟然呼呼大睡,就好像成婚的不是她一般。
“小姐,你得起床了。”赵思巧也是辗转难眠,她不过是一个婢女,而白耳亦不过是小厮的地位,如今与王爷和王妃共同举办婚礼,已经是天大的荣幸。
奈何她不能在小姐大婚之日服侍小姐了。
念锦云迷迷糊糊地挥挥手,仿佛在赶苍蝇一般。
“小姐,今日你大婚,若是再睡,怕是要迟到了,我也要去准备了,一会我去叫你阿嫂和苏绾来,你记得清醒清醒啊。”
赵思巧絮絮叨叨一大堆,念锦云以为是做梦,翻个身,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薛红钰和苏绾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某人还藏在被窝里睡个天昏地暗,离吉时不过半个时辰,这家伙竟然还没有沐浴。
“我是真不该接下这个任务。”薛红钰叹了口气,“那日归樵说让姑姑薛掌柜来帮忙的,倒是我怕锦云害羞,自告奋勇地接了这折磨人的任务。”
薛红钰将端进来的开面东西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铜盆因为撞击砸到了地上,乒乓的响声终于将睡得天昏地暗的念锦云给吓醒。
薛红钰冷笑出声,“锦云,你再不起来,这王爷可以去独自拜堂了。”
念锦云睁眼看向阴恻恻的薛红钰,一拍脑门,这才反应过来,怕是要错过时辰了。
其实昨晚她并不是不紧张,反而是紧张地根本没有睡着。
才导致到后半夜睡着后就睡死了过去。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先要做什么?”
“沐浴!”
念锦云在薛红钰咬牙切齿的吩咐中,终于由苏绾搀扶着,去了净房。
“好了,咱们快马加鞭。”念锦云刚进浴盆,就要从浴盆里爬出来,苏绾终究是温柔了点,见念锦云这样,只能用嘴巴道,“傻丫头,一定要洗到每一寸肌肤的。”
念锦云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身体,脚已经跨了出来,脸不红心不跳道,“我每一寸肌肤都湿了。”
苏绾刚想伸手去推,就听见薛红钰一声厉喝,后面还跟着三个婢女,婢女手上端着大红色的衣裳。
念锦云知道那是喜服。
薛红钰严肃道,“给我进去,阿嫂来帮你洗。”
念锦云本想出来的,看薛红钰那么凶,顿时怂了,将小脚缩了回去,还不忘缩了缩脖子,满是可怜兮兮的模样。
薛红钰是真的不温柔,念锦云觉得自己的皮都要被她洗下来了。
这动作又快又狠,洗完后又叫念锦云亲自去另外一个倒满水的浴盆,又帮她全身搓了一遍,连最隐晦的地方都没放过。
念锦云被薛红钰搓得浑身鸡皮疙瘩。
最后被她捞起来的时候脸红得和个猴子屁股一样。
苏绾见念锦云被薛红钰治得服服帖帖的,顿时笑出了声,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而君北望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沐浴更衣还想着念锦云,怕这家伙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好在念归樵再三保证,薛红钰在那边他才稍微有点放下心来。
开面是最痛苦的事情,一根比铁丝还要牢固的细红绳在你脸上刮来刮去。
刮得念锦云小脸泛红。
而苏绾还在身旁淡定地解释道,“本该是昨日就帮你开面的,奈何你昨日回得晚,晚上又不肯让我们弄,今早再弄,脸总归要泛红一些的。”
念锦云欲哭无泪,嗷嗷叫疼,奈何薛红钰眼睛一瞪,牙齿依旧咬着红绳的另外一端道,“现在知道疼了?你但凡自觉一些,早起来一些,老娘就能对你温柔上千百倍。”
念锦云被折磨地眼泪都快出来了。
最后一步便是化妆,带头饰,这头饰一点点加上去倒是没什么,最后还要加够一定的数量。
都是真金啊,念锦云只觉得脑门越来越重,怕自己的头发从此就秃了,长不出来。
“阿嫂,我怎的觉得你成婚的时候没有我这般麻烦?”念锦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脑袋摇摇晃晃,真的扛不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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