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望朝童心看了眼,这一眼吓得童心浑身一哆嗦,仿佛是遇见了杀佛。
他缩了缩脖子,突然忘记刚才是来做什么的。
可此时进退两难。
君北望如恶霸一样的声音传来,“你来此处做何?”
童心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想了半天,实在忘记了当时来这里的初衷,便结结巴巴道,“我来,来是为了问王爷,白耳,白耳何时回来。”
这借口问的,童心自己都觉得心虚。
君北望那如杀佛的凌厉眼神看向一旁的枯木,童心觉得自己完了。
没一会,便听见君北望道,“去寒潭。”
童心欲哭无泪,抓了抓头发,心想他还要娶妻生子呢,若是经常去寒潭,怕是要冻坏了。
可是想了半天,是一丁点都想不出自己要禀报什么事情了。
府内偏宅,金老左等右等没见王爷过来。
叹息一声,只道童心不靠谱,可那活人宝藏还在屋内呢,他不至于出去把王爷寻过来吧。
苏荩和念锦云聊得起劲,突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刚刚好像听到门外有王爷的声音。”
苏荩刚刚确实听到了,只是出于做贼心虚的本能,问一问念锦云而已。
念锦云被问得一头雾水,摇摇头,“什么都没听见啊,不过北风倒是挺大的。”
童心心里有事儿,君北望真安排他去寒潭,他也不敢去啊。
只能来回踱步,想着是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给忘记了。
思来想去,还是不记得什么。
君北望从书房里出来,朝着来回踱步的白童看了眼,“金老还没归来么?”
白童这才一拍脑门,“对,王爷,我去寻你就是为了告诉您,金老回来了。”
白童心里的事儿是解决了,却得到了君北望的一计白眼,然后君北望的声音悠悠传来,“你与白童对一下工作,然后去寒潭待半个月,每日不得低于十个时辰。”
要人命了。
童心欲哭无泪。
金老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君北望和白童。
白童年轻,皮肤比童心要黝黑一些,但也是俊朗挺拔的俏郎君。
他与童心唯一不同的便是话少,是多做事,少说话的类型,曾经君北望不用他的原因,只因为觉得两个闷葫芦实在没意思。
“王爷,这……”活人宝藏已经在位置上。
他全身动不了,只有两个眼珠在咕溜溜转动,金老点了点他身上的伤口,“这怕是皇上会怀疑。”
君北望朝着活人宝藏看了眼,“皇上疑心重,虽会怀疑,也会为怀疑的事情寻借口和理由。”
“所以就这样进宫?”金老开口询问,感觉君北望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啊。
君北望点点头,“云娘不要入宫吧?”
金老颔首,“就算她想进宫我也不让啊,这次吉凶相扶,若是老夫我今日有什么不测,还请王爷照顾好云娘和老夫的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长不大的孩子?”君北望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
金老在知君北望不懂,便笑道,“我的娘子,在老夫眼里就是长不大的孩子。”
“好。”君北望颔首,“不过这次的吉绝对大过于凶,宫中处死的手段多,也有不痛苦的,这也是对他的一个解脱。”
活人宝藏的眼睛又转了一圈。
君北望为金老准备了特殊的马车,送活人宝藏和曾经顺风顺水,如今却心惊胆战的老人离去。
在出发前,君北望忍不住问道,“不需要和老夫人道别么?”
“道别徒生烦恼,待我归来再抱他两圈便好。”驾车的是白童,他向来是谨慎小心的人。
马车滚滚,不一会便到了皇宫,宫门开启,苏中杰匆匆赶来,领着马车与金老去皇上的书房。
“皇上最近脾气不好。”苏中杰说道。
金老点点头,“如今念江蛮没有音讯,任谁都会心情不好,我明白。”
“这活人宝藏行动不便,到时候还请苏公公帮忙抬进去,体面些。”金老说着,朝着吱嘎吱嘎的马车里头瞧。
活人宝藏不能言语,安静地很。
“我还没瞧过活人宝藏呢,不知是什么模样的。”苏中杰脸上堆笑,他倒是真没瞧过这活人宝藏。
“不过是将死之人,完成他最后一个任务,再也不用受此苦难了。”金老笑呵呵的。
不一会便走到了书房,金老朝着苏中杰微微点头,便进了书房。
苏中杰命人把马车帘子掀开,才知为何这人不能言语,行动不便。
这人,手脚皆无,只有一双眼睛转动,见到苏中杰,扯了扯嘴,露出一口大黄牙。
苏中杰顿时觉得肠胃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先关起来,我去问问皇上。”苏中杰面色苍白地进了书房。
君南尘见他过来,顿时蹙眉,“怎么如此神色?”
“皇上,那外头的活人宝藏,实在见不得圣面,若不然,还是老奴将他带下去处理了再来见您?”金老原本在喝茶,听苏中杰这么说,放下了茶杯。
等着君南尘回答。
君南尘也没见过那什么宝藏活人,便询问金老,“到底有多不堪?”
金老起身,微微行礼,“宝藏活人顾名思义,不能言语,更不能写字,也不能逃跑,所以宝藏活人的手脚都要剁掉,舌头也要割掉,这样他才能活着,且不与人沟通交流!”
金老说得很平静,却听得君南尘毛骨悚然。
“处理得好,也不会这般不堪吧?”君南尘继续说道。
金老怕君南尘抱有太大的希望,摇摇头,“因为到处都是伤口,所以有几处伤口根本愈合不了,化脓了。”
“你拉下去处理吧。”君南尘朝着苏中杰看了眼。
苏中杰点头说了个“是”,刚想出去,又听见金老“哎”了一声。
苏中杰赶紧顿住脚步,一脸困惑地看向他。
金老叹息一声,“脱去衣裳,背部便是有一张完整的人皮地图。”
苏中杰颔首,金老又朝着君南尘微微行礼,“皇上,这人以前也是一个正常人,如今为了这宝藏已然这样活了几十年,还希望皇上能赐一杯毒酒喂下,让他剥皮的时候不至于那么痛苦。”
“朕允了。”
金老听到此,松了口气,这地图只要给皇上拿到了,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苏中杰拿来一张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人皮,金老看得差点作呕。
“皇上,还是由老奴给您摘抄到纸上吧,这人皮虽然清洗了,却终究是个脏物。”苏中杰声音淡淡的,没有先前的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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