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君北望站在了学堂的门口,念锦云和君为民两人像犯错的孩子,坐在学堂里不敢动弹。
等学生都走后,君北望才走进来,“衣裳拿给我看看?”
念锦云站起来,转一圈,然后君为民将用布袋包装的衣裳递给君北望,“皇叔,就是白锦身上的衣裳。”
君北望见念锦云低着头,好像很怂的模样,心中有一瞬的心疼,差点伸手就去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了。
但因为有君为民在,他忍住了。
“走吧,道歉去。”君北望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学堂,君为民和念锦云跟在后面,“白锦,咱们不是已经和皇爷爷道歉过了么?”
“大概是要让咱们再道歉吧,走吧,反正道歉不会少块皮。”
念锦云只想这事情快点解决,解决完毕后,她就赶紧溜回家,反正君北望现在不喜欢进她的院子。
很快,就到了院长的办公室。
而此时院长身边站着潘夫子和胡太傅,这个胡太傅念锦云不熟,眉毛竖起,貌似很生气的模样。
见到君北望带着念锦云和君为民进来,原本响亮的争吵声就戛然而止。
“衣裳在这里。”君北望将衣裳放在君院长的办公桌上,“个人认为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以后他们不犯错就是了。”
“王爷,您是没有孩子,这两个家伙,将这学府弄得乌烟瘴气地,以前大家都知道穿学服来学堂的,现在倒好,怎么好看怎么来?那这学服不要做成学府好了,不如变成皇宫,像后宫妃嫔一般,比美算了。”
胡太傅一次说得太多,有点被呛到的意思。
君为民本想反驳两句,结果他看念锦云都低着头,所以就不敢说话。
“是,这种事情是要杜绝,但也不能全数怪到两个孩子的头上,咱们多大年纪,他们多大年纪,这两人都是能进精英学堂的佼佼者,你我这么大的时候,估计还在掏粪呢!”
潘夫子说话不甘示弱,就最后这掏粪顿时让胡太傅气得面红耳赤。
“你胡扯,我那时候绝对不会掏粪的,当然也没有他们顽劣,哪里是孩子了?若是女子早早就及笄了,他们这是胡闹,胡闹!”胡太傅气得口水直喷。
“啧啧啧,你几岁考上的状元,人三十而立,你三十有二才考上状元,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皇子们教书的,若不是院长看得起你,让你一起创建这学府,你还是个教书的。”
“你是教书的。”
“你也是教书的。”
两个老头吵得不可开交,君院长为君北望倒了一杯水,“侄儿你也够惨的,两个皮猴的担保人,辛苦了。”
“一个也是担,两个也是担,这衣裳的事儿不如大事化小吧,左右无伤大雅,下次不犯就是了。”君北望声音很小,和君院长有商有量。
“不行,就算罪责可免,但还是要有惩罚的,罚写校规,一百遍!”
校规?念锦云仿佛如梦初醒,竟然还有校规?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校规这东西。
念锦云朝着君为民看了眼,见君为民苦不堪言的模样,就知道这校规一定不少,她又朝着潘夫子看了看,潘夫子别过眼,“这点我赞同!”
两个老头达成共识,所以念锦云受到了惩罚,罚写校规一百遍。
出了学府,念锦云站着不上马车,君北望视线落在她身上,原来这阵子她穿的是这个衣裳,确实不像女孩,却也不是特别男子化。
“王爷,我还不知道校规是什么!”
“我有校规的小册子。”君北望开口说道,“上马车吧,我和你一同回去。”
其实念锦云还是不想上的,在她心里,她和君北望已经是属于有隔阂的状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君北望会这么淡然处之的。
风萧萧,一阵寒风吹过,吹得念锦云打了个寒颤,她带上帽子,这黑色的帽子上还缝了两个黑黝黝的耳朵,很像个黑色的小野猫。
“上车。”君北望的声如那冬天一样凌冽,念锦云跨步上车,乖巧地坐在马车上。
马车上一片寂静,念锦云只觉得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动,她深呼吸一口,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奈何动了动唇,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所以,直到马车驶入王府,都没听到念锦云打破局面的声音。
下了车,念锦云先等君北望进王府她才跟在身后乖巧地进入,婢女依旧在阳光下闲散地忙碌,而现在的王府已经少了当初在桂花林遇见的两个人。
“王爷,小公子。”
现在婢女都喜欢叫念锦云一声小公子,觉得他就如小弟弟一般,其实他们都猜错了,念锦云不过是显得小,就像君为民一般,他始终不相信念锦云比他大了两岁。
君北望一路大疾走,大长腿跨开,走进念锦云的院子,这个院子只有赵思巧在打扫,却弄得清清爽爽,古典又整洁。
赵思巧见君北望进来,先是一愣,又见念锦云从君北望的身后跑进来,才放下扫帚,“王爷请在院里用膳,我去准备晚膳。”
念锦云多想拒绝啊,但当拒绝的话语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理智告诉她,三思而后行。
君北望蹙眉坐在红木椅上,眼锋朝着白耳扫过,“去本王书房将校规册子拿过来。”
“是!”
等白耳走后,君北望才道,“过来。”
念锦云朝着君北望看了眼,走到他身边,她以为君北望要训斥的,刚想抿唇认真听着训诫,却不料君北望站了起来,他实在太高,念锦云不抬头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在君北望静默的时候,念锦云已经陷入了胡思乱想,他是要打她么?今天有没有带戒尺等等。
可是,等了许久,念锦云听见头顶传来君北望的声音,“你就这样不同本王说话么?”
“……”念锦云抬头看向君北望,两人刚四目以对,君北望大掌覆盖,将她禁锢在怀中,“云娘,你打算多久不与本王说话,给个时日,这样等着你,本王真的好心焦啊!”
念锦云的心脏就犹如被仙人掌的刺碰了一下,不停地瑟缩,君北望是在求和好么?可是,他们有争吵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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