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锦云下车后,先动动腿,又动动手,觉得没有任何异样,才踏步朝前面走去。
她觉得君北望这话说得有道理,若那安眠药不是毒药的话,他怎的会不先食用呢。
罢了,左右君北望应是害不了她性命之人。
她刚将牌子拿出来给守卫看,便听见身后有凄惨的哭声,还有“哎哟哟”的苦叫声,出于好奇,念锦云回头看了一眼。
仅仅这一眼,便叫她又折了回去。
守卫百般无奈,“瞧,这家伙好了一阵子,又要开始迟到了。”
“听说院长都十分欣赏她,咱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所谓的不多管闲事,便是站在学府门口看热闹。
念锦云径直跑到酗酒男人前面,手在书包里摸索一阵,抓出一把君为民送的石子和折叠弹弓,瞄准目标,小石头飞速射了出去。
酗酒男人正在揪着地上女人的头发,被石头打中了衣裳,凶神恶煞地回过头,念锦云心下胆寒,这弹弓好像瞄得不是很准,就在念锦云想拔腿就跑引开酗酒男人对女人攻击的时候,君北望将她抱住。
她跑也跑不掉,动也动不了,只能留在原地,拉了拉君北望的手,“这就是小玉的爹爹。”
君北望自然知道这疯子一样的男人是小玉的爹爹,“被打的是小玉的娘亲,你要救么?”
念锦云一听是小玉的娘亲,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脱口而出“救”字,君北望的速度飞快,打飞了小玉爹,救下了鼻青脸肿的女人。
女人起身就同君北望和念锦云道谢,君北望的手在虚空中抓了抓,抿唇说了句不谢,便转身离开了。
守卫看得真切,原来这温润如温泉水的男人,还有这么彪悍与神速的一面,酗酒男人早已被白耳控制起来,念锦云着急去学府,只能稍微询问两句,“你可是小玉的娘亲。”
女人听到小玉的时候眼神亮了亮,点了点头,“是,是。”
念锦云朝着一边的白耳看了看,“带她去换干净的衣裳,若他不许她回府,就安排个好一点的客栈住下吧。”
“是。”白耳朝着疾步离开的君北望看了眼,将女人带走。
念锦云目送女人离去,转身回了学府,这一日都是魂不守舍的,等到临近放学,念锦云急匆匆将昨天院长要的东西交给了院长。
君院长看了甚是欢喜,“本以为你会长篇大论一番,没想到这模样更一目了然。”
念锦云腼腆一笑,“我的写字方式与之不同,表格更容易一些。”
“好了,这个安排我会借鉴的,你先回去吧。”念锦云点点头,撒着脚丫子跑开了,君院长看着念锦云好似撒欢放松的脚步,无奈地摇摇头,莫非他这样不够慈爱?
念锦云刚出学府,便见君为民蹲在门口等着她,一点皇子的气质都没有,见到念锦云便道,“走,去抓麻雀呐?”
念锦云今日有事儿,也没料想到今天君为民这么空闲,便摇摇头,“你去吧,我有事儿。”
君为民貌似很不开心的模样,“那我们明儿去?”
明儿她好像不来学府,刚想回绝,便听见了君北望的声音,“你带白锦去抓麻雀,你父皇可知道?”
君为民见君北望出来,顿时正经起来,他微微行礼,道,“今日授箭师父不在,我便闲散一晚,才叫白锦大哥去抓麻雀的,若皇叔觉得不适合,我现在就走,就走。”
其实君为民也不是特别贪玩,只是想多和这个白锦大哥多待一会,总觉得他的思想与谈吐,与他的想法吻合,奈何这大哥被皇叔管教着,真是惆怅。
“那个,小玉的娘亲送到哪里去了?”念锦云问君北望道,君北望拽着她的小手上了马车,递给她一个暖炉,“自然是带到王府去了,她做小玉以前做的工作。”
“我以为小玉只有个酗酒的爹爹,没想到还有个可怜的娘亲!”念锦云叹息一声,君北望道,“小玉娘亲一直在水深火热中,状态也不是顶好,总是会忘记自己是谁,有时候都不记得小玉。”
“为何会这样?”念锦云不知道小玉的故事,那时候她只知道小玉和王彩萍走得近。
“许是受到打击了吧,现在安排在王府,自然有王府的麽麽照应着,你放心吧,至于小玉,她若是死了,也算一种解脱。”君北望说完靠在马车柔软的垫子上,这垫子是念锦云缝制的。
“为何这般讲?”念锦云说道。
“小玉从小便受父亲的欺压,小玉母亲好不容易将她送到王府,奈何这小丫头一心想逃离父亲,早就和我府上的侍卫有了勾当,这勾当来勾当去,便被小玉父亲发现了,小玉父亲拿着这把柄,去寻了侍卫,没料想侍卫家中已有发妻,这事儿本就该不了了之的。”
君北望说着,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这里听。”
念锦云朝着君北望的位置靠了靠,君北望便继续说道,“奈何他父亲不是个东西,弄得满城风雨,王府里的人都知晓,那阵子小玉便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无奈才依仗了那王彩萍,王彩萍嚣张跋扈,并没有待小玉太好,小玉这膏霜便是那侍卫买的,因着小玉肚中有了她的孩子!”
这事儿说起来挺简单,若是经历的人才知道,那时候有多煎熬。
君北望也是为了让念锦云安心才去彻底查了这事情,知晓小玉还有个疯癫的母亲,这侍卫已被他处置,念锦云这一闹,虽然害了一条人命,却也救了整个王府。
君北望一般不在这府城歇息,王府里的人便多少有点太闲散了,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白耳领头整顿了一些人。
念锦云朝着君北望的方向靠了靠,“若王彩萍没有将小玉推入水中,她还会死么?”
“会死,不过是死法不同而已,若是王府管家的处置,那便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我虽会知晓,也并不会放在心上,如此,小玉虽然没逃过死亡,却因为这次阴差阳错,救了她的母亲,若说奖罚制度,你应当要论功领赏的。”
君北望声音淡然,若不是这几日念锦云心中不快,亦总是噩梦连连,他也懒得去查这件事,更懒得去发酵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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