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文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脑袋被压在地上,他死死地盯着苏绾。
苏绾这次没有逃避,直视念文博,君北望坐在念锦云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扫了眼念文博。
“这种男人竟还有女人死心塌地,果真是瞎了眼。”君北望的声音不咸不淡,听得苏绾浑身一颤。
她抿了抿唇,想着自己曾经到底有多瞎。
“王爷说得对,那王爷认为,该如何处置呢?”念锦云的声音如黄鹂鸣叫,却听得念文博浑身一颤,他与苏绾的事情,何时关系到王爷了?
“自然是里正说得算。”里正抹一把虚汗,虽知王爷这说法给足了他面子里子,但他也怕处理不好,坏了里正的名声。
好在里正聪慧,从细节着手。
“苏绾,你现在可说说你的苦衷。”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苏绾。
苏绾怀中的孩子睁着大眼睛,摇头晃脑,像个胖胖的瓷娃娃。
赵思巧接过孩子,让苏绾起身去正堂说话,苏绾整理好衣裳,盈盈一跪。
“苏绾以为,念文博冤枉自己妻子,是一错,说妻子勾引父亲,亦是一错,纵容母亲杀害妻子,更是错上加错,这几为大错,请大人定夺。”
苏绾用了杀害这词,听得念文博心下寒凉。
他愤怒道,“苏绾,没料想你是这样的人。”
苏绾抿唇一笑,“苏绾亦未想过,念文博你是这般不负责,孬种又愚蠢的人,人命关天,当我受尽屈辱的时候你不站在我这边也就算了,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娘不会害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绾没有再与念文博多说废话,重新走回位置,坐了下来。
孩儿刚钻入她的怀中,就咧嘴笑了起来,这乖巧的模样,丝毫不像还在月子中的奶娃娃。
“既然如此,念文博在和离书上盖上手印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苏绾走她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里正说罢,就有小厮递上一本契约小册子。
这册子签订结束后,由里正保管。
念文博哪里愿意离开苏绾,更不想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事情闹成这模样,再想娶过温柔贤惠的已经难了。
君北望翘起二郎腿,懒散地靠在念锦云身上,“云娘,我断然不会像念文博这样的。”
念锦云笑了笑,勾起唇角,“王爷想多了,我亦不会像苏绾这般掏心掏肺,伤了自己呐。”
白耳敏感地觉得,王爷的心情好像又要不好了。
果然,君北望阴沉着脸,就好像别人欠了他千博纵容薛氏而为之,那也由县太爷定论吧。”
门外的众人都在拍手叫好,唯独念蓉南哭丧着脸,他想现在就去求念锦云,可他亦知道,曾经自己没有少得罪过她。
就算是求,也未必能求得来。
在里正说解散的时候,念蓉南钻出了人群,疾步朝外走去。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坐牢,一旦坐牢,在县衙就有了记录,科举考试都与他无缘了。
虽然念文博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但以前他也花了大价钱让他在学堂读过书的,总不能把好好的孩子给放弃了。
一行人出了里正的家,念锦云朝着苏绾怀中的小家伙看了又看,“苏绾,你累不累?”
“不累,事情解决了,我心情亦好很多。”苏绾低头说道,看着怀中的孩子,以后终是她一个人的了。
许久的压抑让她喘不过气,如今只觉得这路上空气好,身边人儿都美妙。
君北望还在生气当中,见念锦云只围着苏绾走,便压低声音问白耳,“奶娘还未寻到?”
“王爷,如今过年头上,就算有奶娘也不会选这个节骨眼出来做事呐。”白耳一脸惆怅,他也不能看见一个抱孩子的母亲,就将他们拽过来。
“那你去将府上的张嬷嬷请来。”
“……”张嬷嬷是君北望的奶娘,有经验得很,但是这一码事归一码事,怎么可能让张嬷嬷照顾普通百姓的孩子呢,这也不符合规矩啊。
白耳朝着前面的念锦云看了眼,知道问题肯定是出在念锦云身上了。
“这事儿,还是先和念姑娘商量商量,若是王爷觉得不好意思,白耳去商量,可好?”白耳仔细斟酌自己的话语,怕说错话惹怒了君北望。
却没料想,君北望竟然点头了,还着重说道,“得好好商量!”
“是是。”白耳松了口气,在王爷面前比较难缠的人儿,对于他和赵思巧来说,绝对要比和王爷沟通好上千百倍。
刚回到宅子,大家都将自己的屋子整理干净,打算在宅子里聊天喝茶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白耳赶紧跑出去开门,一瞧,竟然是念归樵带着薛红钰来了,薛红钰满面潮红,心情很不错。
念归樵走进屋子,先是和白耳行个礼,再好好地叫了一声君北望,君北望赶紧起身,回应兄长。
薛红钰一手拍在念归樵的身上,“对朋友还那么客气干什么,赶紧告诉他们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念锦云嬉皮笑脸地问道,虽然心中已经明了,但从念归樵口中说出来,意义就不同了。
“薛老同意我和红钰成婚了,只是要选个良辰吉日重新去提亲,并且找人把八字合算好,算算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念归樵笑了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薛红钰低头,抿唇微笑,以后她和念锦云,念归樵就是一家人了。
“那,以后我不是要叫红钰姐姐为嫂子了?小嫂子,请受云娘一拜。”院中欢声笑语,带着君北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勾了勾唇,看向俏皮的姑娘,依旧觉得她是最美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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