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你这般实力，真不用和王爷在一起，他也就是个头衔好而已。”
苏荩转头朝身后看了眼，见程沂还没来，继续道，“我师父曾说过，跟着君北望，只有吃不尽的苦头。”
念锦云倒没有想到温天佑竟然还有这般有眼力见的说法。
便轻笑出声，“我看你师父对君北望还是挺尊敬的，背地里竟然说得这般绝对？”
“那还不是头衔问题，虽说君北望是生病才忘记你的，但我总觉得他忘记你更好，这般你就不会不安全了。”
君北望此次有受伤，有中毒，听白耳说损失了百来暗卫，怕也是护不住念锦云的。
念锦云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苏荩别再说了。
程沂过来，将大大的钱袋放在桌上，“清点一下？”
本以为念锦云会很客气的不说不清点了的，却没想到她真的一本正经的点了起来。
数到最后，念锦云用一本正经的眼神道，“一千九百两，正正好，但是这钱你还是帮我存在你那钱庄吧，我要用的时候直接去取就可以了。”
“钱庄的金牌可还在你那？”程沂也不是随口问的，只是这一年念锦云都没去钱庄拿过钱。
她怀疑念锦云把钱庄的金牌给掉了。
程沂不说还好，一说念锦云就想了起来，“那金牌当时放在君北望王府的，后来被杜月给烧掉了，我就一直没寻到过。”
程沂神色微变，但转而又变得无所谓道，“无碍，金子烧不掉的，但那金牌你已然不能用了，我正好存钱，到时候给你换一块金牌来？”
“好。”程沂的钱庄，每个金牌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贵客才有。
念锦云说过好之后，程沂就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我现在就去了，钱庄我也有段时间没有去了，你存在里面的钱又挺多，若那金牌若是被人冒领就糟了。”
念锦云自是懂程沂说的，那时候她遇见的事儿也多，就将这事情忘记了。
“钱庄里的钱，能够我办厂么？”念锦云睁大眼睛寻问，程沂难得在今日看到念锦云眼中的神采。
他笑了笑，“若是办家具厂，应是绰绰有余的。”
“好，到时候你和严俊风寻到合适的位置，就用钱庄里的钱吧，那金牌暂时放在你那，我要用的时候再寻你要。”
念锦云说完，心中暗想自己的聪慧，事儿算交给程沂和严俊风了，自己回武昌也能回个心安理得。
“倒是不错的主意，那到时候我将账单交给你。”程沂说着笑笑。
念锦云点头，“地契和厂房签订，一定要写我的名字。”
苏荩知道，念锦云在温泉店里吃了大亏，现在即便是多年的朋友，她都不愿意相信。
程沂点头，“那是一定的。”
程沂走后，念锦云百无聊赖地托着脑袋看窗外，偶尔眯起眼睛，仿佛很困顿的小模样。
“还要等人，我想先回客栈了。”苏荩困得不行。
念锦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不行，方行来后，我们得约时间带他去武昌，他可没有多少假期。”
寒舍起初是建在知足阁内，也就是在念锦云的老家，奈何苏荩发生了许多事情后，便在武昌寻了个小小的店铺，里面只有一些寒舍以前的样品，叫小寒舍。
苏荩说，若是运气好，以后便再也没有寒舍，小寒舍。
说曹操，曹操到，只见方行匆匆而来，见到念锦云微微行礼，撩袍坐在位置上，用一双探究的眼睛看着念锦云。
念锦云被他看得满身不自在，“我脸上生花了？”
“不，我是看小王妃脸上有淤青，一时没看清，以为你眼睛被人打了。”
这话说得念锦云无比尴尬，她干咳一声，“方兄可真会说话，今儿我们签订契约，便去叫府衙里的周大人给咱们盖章做证了。”
“好，那我去楼下借一借笔和朱砂。”方行说着就下了楼，苏荩已经趴在桌上睡了。
念锦云起身关起了窗户，方行来的时候她还特意让他小声一些。
方行会意，轻手轻脚放下笔墨纸砚，念锦云笑了笑，取出堂纸，“我已经写好了。”
这个字是念锦云在闲暇时候练的，那时候陪伴昏迷的君北望，她不想胡思乱想，倒也做了许多事情。
方行拿着堂纸中的内容看了眼，刚想起笔，却被念锦云按下，“既是合作，便看仔细再签订，以免往后落了口舌。”
方行蹙眉，没想到念锦云竟然这般公私分明。
便点点头，仔细看了看，这些协议对他都没有什么坏处，才道，“王妃倒是为我着想。”
念锦云抿唇笑了笑，“你还是叫我白老弟，或者白兄吧。”
王妃这个名讳，她现在着实担当不起了。
方行签订好合约后，念锦云便将堂纸又收了起来，“契约是你公证，还是我公证？”
“我今日要回去陪着娘亲，还是白兄去公证吧。”方行心中对方母有愧疚，只希望用陪伴来弥补。
念锦云咧嘴一笑，“到是孝顺的人，那我去公证结束后，明早你同我一起去武昌的时候再给你？武昌虽不是真正寒舍之地，但那边有许多样品。”
“好，不过武昌之行我不能出任何费用，希望白兄见谅。”
“好说。”
事儿定好，方行眼睛一直落在念锦云的脸上，“白兄最近是不是病了？后日可还去学堂？”
“可能暂时都不会去了。”念锦云说着，笑了笑，“我要回武昌一段时间，那……”
念锦云抬头看了眼方行，方行最后欲言又止。
等方行走后，念锦云推了推苏荩，等苏荩迷迷糊糊起身，她才道，“我们回客栈吧，一会和掌柜招呼一声，别让程沂好找了。”
“嗯。”苏荩才不管说不说，她现在只想睡觉。
两个姑娘一上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再起床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沉了，念锦云才想起契约的事情。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刚想叫“巧儿”，才想起她出来根本就没有带上赵思巧，眸中顿时一阵失落。
苏荩见念锦云动作那么大亦被惊醒，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睡眼朦胧道，“不再睡一会么？”
“不了，明日要去武昌，还有契约没有公证，以后厂子办在府城的，还是找府城的周大人好一些。”
念锦云知道苏荩不是赵思巧，不会左右跟随，穿好衣裳便道，“你睡吧，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吃完饭。”
苏荩着实困，听念锦云这样说，便懒散的嗯了一声，翻身又睡了过去。
客栈楼下又有人来住店，念锦云穿好衣裳出门，外面商贩已然没有早晨那般起劲了，多半是神色恹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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