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掉下来，苦涩，在心尖打转，蔓延……

文筝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浑然不知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

“你在哭吗？”

细细的男声，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这人也坐在了她身边。

文筝惊愕地抬眸，随即用袖子擦眼角。

“是你啊，程景瑞……你跑上来，不怕主管看见啊？”

程景瑞略显腼腆：“我说我买饮料去了，我……我只待一会儿就走。”

文筝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上来，被程景瑞看见了她哭的样子。

“我……”

“你脸都花了，擦擦吧。”程景瑞掏出纸巾，也不管文筝同不同意，就往她脸上凑。

文筝下意识地缩着脖子，一把将纸巾抓在自己手里，她自己会擦，她不想和程景瑞有过多的接触。

这是一种本能的闪躲，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文筝对程景瑞是没有其他心思的。

如果喜欢一个人，潜意识里就会有跟对方靠近的想法，不会像文筝刚才那样。

程景瑞似乎也意识到这点，表情微微一僵，揣在裤带里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

他太敏感也太脆弱了。

“文筝，公司里很多人说你……说你在跟藤总经理抢男人，这是真的吗”

程景瑞犹豫之后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文筝，他并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很唐突。

文筝已经够烦了，闻言，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来了句：“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但这叫公平竞争。”

文筝当然知道同事们是怎么议论她的，平时她没去跟谁计较，但不代表她就只能忍受。

此刻被程景瑞问起，加上她情绪不好，也就直话直说了。

程景瑞惊异的表情中含着几分伤心失望，文筝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啊，她所说的话就是间接承认了她喜欢的是方戬。

程景瑞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凝固了，站了起来，像是要走。

可下一秒，程景瑞脚下打滑，忽然身子往文筝这边倾斜……

还好文筝反应快，将他扶住，但是不知道程景瑞身上有什么金属配饰，不心刮擦到了文筝的手臂。

“哎呀，破皮了。都怪我太大意……”程景瑞满是歉意，懊悔不已。

文筝到是很大气，看了看破皮的地方，流了少许血。

程景瑞慌乱地用手帕盖住了文筝的伤口：“对不起，可能是我的钥匙扣上挂的东西太尖锐了。”

“没事，我有创可贴。”

文筝边说边起身往楼道走去，没走几步又回头对程景瑞说：“你的手帕染血了，我一会儿洗干净了给你。”

“不不不，我自己洗就可以了。”程景瑞说着就将手帕抽走，心疼地说：“你的手流血了注意别沾水。”

“一点刮擦不要紧。”

文筝是真的没把这点事放心上，她下楼之后，程景瑞还傻呆呆地站在那儿。

攥着手帕，程景瑞的心情不平静，手在发抖，看上去似乎有点激动。

他的眼神从挣扎再到决然，甚至有着一丝罕见的冷狠。

良久，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他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打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