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当中竟然有人还不知道“鬼车”的传闻,李星力只好先丢下自己的故事,先讲鬼车的事:
“那是一辆鬼车,有一个男人,是一家巴士公司的司机,他爱上了一个漂亮时尚的女人,这女人也愿意和他来往。
但是这个女人也爱着另一个男人,于是她就脚踏两只船一直和这两个男人周旋。后来,她所爱的另一个人获得了一大笔财富,她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选择。
在她心目中原来不相伯仲的两个男人,现在很明显就分出了上下,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那个司机一脚踹开,和那个富人的男人住在一起了。
那个司机对此事耿耿于怀,一直伺机报复。
有一天,他在一条固定的工作路线上驾驶一辆公共汽车。突然,他看到了他爱的女人和那个把她从他身边夺走的男人,他们正开着一辆桔黄色的豪华跑车在他旁边行驶。
他们还在车内非常亲热地一边开车一边嬉闹,女的在男的脸上亲了几下,男的又时不时的摸女的大腿,巴士司机一时妒火中烧,就猛地一转方向盘,开着公交车往那辆车撞了过去。
两辆车相撞后,这对男女的车侧翻掉进路边的沟里,如果这对男女就这样死了,就没有后面的事了,但这对男女只受了重伤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而公交车却一直往前冲,坠进了江里……
这就是新闻上说的公交车坠江事故,那辆公交车的司机,还有车厢内的二十一名乘客和路上撞到的两名行人,全部死亡。”
“啊……那司机太可恶了,车上和被撞死的人太可怜了!”
不管听没听过这件事,他们都发出了深深的叹息,只有张磊还在那撑着肚子拼命吃。
李星力接着说:“从那时起,每当桔黄色的车晚上经过出事地点时,那个死去的司机就以为是那对男女开的桔黄色跑车,他就开着公交车出现,一直追着桔黄色的车,并不停的挤撞,直到对方车毁人亡为止。”
“那天晚上,我刚好坐上了一辆桔黄色的出租车,又经过那条出事地点的路,结果就遇见那辆鬼车了。”他说着,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
“啊……”一片惊叫声响起。
“喔,鬼车。”张磊咕哝着继续吃。
李星力又接着往下讲:
“当天晚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车窗外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闷雷‘咔嚓嚓’一个接一个的打,闪电一道道划过天际,之前我只听说过鬼车的故事。
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故事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另外,出租车司机既不说话也不开车上的音响,车内安静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存在似的,我心里一阵阵发毛。
当我们快到河边,正要开车过桥时,一辆车突然迎面亮起了大灯朝我们开过来,车灯亮得刺眼。
“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也不为对面的车着想!”我嘟哝了一句。
载我的出租车司机显然是个好脾气的男子,他一言不发,向右让道。
当时我并没多想,可当两辆车会车时,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辆变形了的公交车,车身上的铁皮全都扭曲了,但却开得飞快。
‘鬼车!’更恐怖的是那司机浑身是血,只剩下半个头和半张脸,他的右臂上只有一块皮肉连着身体,他用那只手握住方向盘,从我们的车旁擦过,我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你做恶梦了吗?’谁知出租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我,不以为然地问我。
我回头一看,发现那辆鬼车已经掉头追上来了。
‘开快点啊,鬼车追上来了!’我急忙抓住司机的胳膊。
‘什么鬼车?’司机用看精神病患者的眼光看着我。
这时,鬼车已经追上来了,直接撞向我们的车,幸好有个小转弯,出租车及时往里面一让,鬼车从车边擦了过去,他的车冲到我们前面,没有撞到我们的车。
因为车离我很近,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鬼车里不仅有司机,而且还有很多乘客,他们双臂伸出窗外,不停地颤抖着呼救,他们脸色惨白,有的浑身是血,有些折断了胳膊和手,有些被压扁变形了。
‘救命啊!’
‘让我们下车!’
“快停车!”
他们绝望地敲打着那辆鬼车其实已经废弃的窗户,他们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救命啊!’我也忍不住大声哭叫,因为我又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鬼车又掉转车头,面对面地朝我们冲过来。
鬼车迎面撞过来,眼看就到眼前了,这次我甚至能看到那个鬼车司机的半个头,还有不停地流下来的血,还有白色的*……”
“唔……好可怕!”
“好恶心……”
“后来怎么样了?”
听故事的人再次惊叫起来,胆子大点的还一直追问下文。
“哦,*……”张磊一边想象着*是否与豆腐脑相似,一边拿起**淇淋大咬了一大口。
“做好孩子牺牲真大。”他不由心中感叹。
李星力在大家的催促下接着往下讲:
“鬼车迎面撞向我们,庞大的车头已经到了出租车前面,我不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想这次自己肯定一命呜呼了。
我无助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可过了好一会,竟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出租车像往常一样径直向前开着,但那辆鬼车没有撞到我们,已经冲到了我们后面,正在掉转车头再次追上来。
我看着出租车司机,他一直默不作声地专心开车,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其中有一辆和鬼车擦肩而过的车,但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唯一一个能看到那辆鬼车的人。
鬼车跟上我们的出租车从后面撞上来,然后又掉转车头迎面往我们撞,这样来回的会车了几次,始终没有撞上我们,我开始明白了,因为我发现鬼车虽然这样,但却丝毫伤害不到我们。
在鬼车的一次又一次的靠近,我越看越看清楚车里的一切,真的越看越恐怖,那一幕我还历历在目。
那辆车事故发生后打捞上来时,明明只有两个轮子,但那天晚上却跑得飞快。
那个鬼司机的半张脸已经不见了,仅存的半边脸,上面有一只眼珠,垂在眼窝外面晃来晃去,却还在骨碌碌地转动……太瘆人了,我永远都忘不掉。”
说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心有余悸地继续说:
“虽然他们不能伤害我们,但它们总是不停地在我们面前荡来荡去,那些鬼魂拼命地敲打着车窗,抓挠着玻璃的声音,呼救的声音,哀号的声音……
喂!别笑我,换成你们也会受不了,可能比我还更没出息,反正我当时觉得自己快疯了,他们在车里不停地尖叫:‘救命!救命!妈妈……’”他指着偷偷取笑他的朋友大声喊道。
“好了,好了,快说后来那辆鬼车怎么样了”急着听下文的人催促着。
“怎么样了?”张磊喃喃道,“最后当然是焰儿一直抱怨,‘鬼魂这种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什么?”一名少女奇怪地问。
“没事,”张磊说着,他举起一大块巧克力。
他甜甜地笑着问那个少女:“姐姐,我能再吃一块吗?”
“小弟弟,别客气啊,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