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周老大记下娘交代的事,说道:“娘,今年庄子养了不少禽类,因为节俭,现在庄子的猪羊有些多,我想杀一批冻着存放起来,您看如何?”
“好,今日下了初雪正式入冬了,你选两头猪出来分给庄子的人,入冬也先沾沾荤腥。”
周老大,“好。”
竹兰侧头看着窗外,窗外的雪下大了,“第一场雪是大雪,今年的冬日让人担忧,哎,几个孩子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周老大也惦记,“儿子派人去接她们。”
竹兰,“等一会看看雪会不会小一些。”
周老大又道:“娘,庄子的孤儿做了一批手工,我已经送去徐家的点心铺子,我没要结算的银钱要了徐家铺子的油盐等。”
竹兰知道此事,从南方运了竹子过来,找了会编制的师傅教孩子们,编制的篮子会送到点心铺子装点心,“你有心了。”
周老大得到肯定干劲十足的,他不仅仅想忙娘,还想充实自己,锻炼自己。
翰林院,大雪天必须赏景,有的人站在回廊看雪,有的站在玻璃窗边,还有的更厉害也不嫌弃冷开了窗户。
明云木着脸拿过披风披在身上,向后退了退,退到风吹不到的角落里,他觉得自己是俗人,大风天真欣赏不了雪,赏雪也更愿意在自家的花棚内。
刘颂凑了过来,“你这么怕冷?”
“你不冷,你别披披风。”
刘颂干笑了下,“他们也就欣赏一会,一会就关窗了。”
明云觉得大部分同僚就是闲的,像爷爷在的户部,哪里有闲心赏雪,下了这么大的雪,户部的官员还不知道怎么愁呢!
刘颂听着窗边同僚的交谈,还有人想作诗的,“初雪就是大雪,还这么冷,也不知道穷苦百姓冬日怎么过。”
明云,“你倒是有颗为民着想的心。”
“你没有?”
明云不想谈论这个,意有所指的道:“我这里先恭喜你了,明年在翰林院就见不到你了。”
刘颂眯着眼睛,“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他要走的消息只有家人知道,难道已经泄漏出去了?
明云声音很轻,“猜的,王氏一族起来,你们刘家几次算计没得到好,也就不会压着你了。”
刘颂心里一凛,刘家自问做的很隐晦,为何听周明云的话,他有种周家对刘家了如指掌呢?
明云故意的,谁让最近刘颂有些飘,周家只是低调,不代表好欺负,想算计周家掂量掂量。
二人对视一眼,刘颂不自在的错开眼睛,“明云兄不愧是周侯长孙。”
明云回了一句,“刘兄不愧是刘老爷子最爱的儿子。”
二人沉默了,没有交谈的意思,两人看向依旧吹冷风的同僚,心思却没在雪上。
京城茶楼,玉蝶没精打采的,“好好的计划,一场大雪破坏了。”
林晴递给玉蝶一块果子,“在茶楼赏雪景也很好。”
玉蝶不这么认为,她定了船啊,在船上赏雪不比茶楼更好?可谁让雪下的太大呢!
玉宜皱着眉头,“这么大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玉娇一点都不担心,“到时候家里会派人来接我们的。”
玉宜无语,“就你心大。”
玉娇皱了皱小鼻子,她没觉得茶楼不好,不想惹姐姐生气,转了话,“姐,今年第一场雪真大啊,不会造成雪灾吧!”
玉蝶呸呸了两声,“好的灵坏的不灵,你可别瞎说。”
玉娇缩了缩脖子,“对,好的灵。”
玉宜脸上有些担忧,“去年蕲州就下了雪,爹娘来信也说蕲州比往年温度低,也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下雪,我让娘多准备了炭火,也不知道娘采买了没?”
玉娇在蕲州住过,“我不喜欢蕲州,冬日太冷,冷的刺骨,我的手都冻红过,难受的很。”
玉宜听了更担心,唯一安慰自己,她给爹娘准备了狼皮褥子,还有几件厚实的披风,都是她亲手做的。
最后雪也没见小,周家还是派了小厮来接人,路上有积雪不好走,马车先送林晴回林家,回去的路上,玉娇喊了一声,“停下。”
昏昏欲睡的玉雯吓醒了,“怎么了?”
玉娇指着外面,“三姐,你看宁府挂了白。”
玉蝶凑到窗边一看,玉娇没看错,的确挂了白,“俞氏去了。”
玉宜示意车夫走,开口道:“这个日子走,不是好日子。”
玉雯眯着眼睛,随后又闭上眼睛,俞氏亲自登门,为了什么,她娘和她说过,俞氏提的条件很好,但是她不喜欢,她自己有丰厚的嫁妆,不图宁家的产业。
她也不想当什么贤内助,宁暝好是好,但宁暝心有志向,夫妻一体,宁暝自己活得有多累,她只会比宁暝活得更累,嫁过去管着宁家产业,管好了应该的,管不好她的无能,还有子嗣方面,她可不想一直生,她觉得爹娘这样就很好,两个孩子不多不少,多轻松。
还好奶奶和爷爷没同意,她也就不用表达意思,她相信她不同意爷爷奶奶不会勉强她。
玉宜扫了一眼玉雯,眼里带着笑,家中涉及她们姐妹的,奶奶从不会瞒着她们,俞氏打的主意,她们都清楚。
玉宜清楚,玉雯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周府,竹兰见孙女们都好好的,放心了,又听到说宁家挂了白,叹了口气,俞氏半年也没挺过,这些年与宁家有来往,老大过去一趟就可。
玉蝶几人离开,玉雯反而留了下来,竹兰,“有话和奶奶说?”
玉雯点头,“孙女想找个能照顾我的,能让我不操心的,孙女不想奋斗。”
竹兰,“......”
玉雯掰着手指,“奶奶,我爷爷是侯爷,我娘是县主,我爹在翰林院,我嫁妆丰厚,我娘说她的嫁妆给我七成,加上这些年准备的嫁妆,孙女很有钱,我又不缺家世,所以真不需要孙女去努力,当然孙女也不想。”
竹兰失笑,“你这丫头,行了,奶奶知道你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这丫头怕定亲宁暝,当初她和书仁就没同意,说是顺其自然也是全了宁家的脸,这些年周家和宁家的关系不错的,人家两次登门,一些客套话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