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风的思绪被春儿的惊慌失措打乱,“皇上,不好了,情妃娘娘晕倒在木桶里了。”
“什么?”冷情风已窜了出去,内室里,闪星大半个身体还在水里,梦儿从背后正托着闪星,让她的脸不至于没入水中。
闪星的那张脸,那张素净的小脸,怎么跟冷情风之前见的不一样。冷情风的耳边响起了慕容洛的话,“那个南丰公主是臣见过的少有的罕见的绝色。”
闪星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浓密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即使这样,那种空灵的,惊心动魄的美仍然深深的震撼着冷情风。随即而来的,是一种浓浓的失落,原来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她从来没有想得到他的宠爱。
春儿随即跟了上来,见冷情风呆呆的在门口站着,“皇上,皇上”叫了几声。
冷情风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来,疾步跑进去,从木桶中一把抱起夏闪星,闪星浑身的水一下子渗入冷情风的龙袍上,春儿随即把毯子盖在了闪星身上。
进了卧室,冷情风用毛巾给闪星擦着身体,那身体白玉无瑕,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连见过众多美女的春儿都忍不住一声喝彩,这个情妃娘娘真是女子中的极品。
梦儿取了些女子的衣服来,“皇上,奴婢给情妃娘娘穿衣吧。”
冷情风从梦儿手中接过衣服,“朕来。梦儿你去宣御医来。春儿先退下吧!”
冷情风笨拙的为闪星穿上衣服,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让那两个侍女穿,他只是觉得,这样美妙的身体,是属于他一个的人,即使是同为女子,他也不喜欢她们的触碰。
床上的闪星依旧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闪动着晶莹的水珠,象是雨后斑斓的蝴蝶,清新而自然。素净的小脸虽然苍白,却如雨后的梨花,娇艳倾城。一时候,冷情风竟看的有些痴了,原来他的后宫里有这样一块美玉,可笑的是,他却从来不知道?她这样处心积虑的隐藏自己的美貌,足以证明她并不爱她。
冷情风的唇边浮起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他不会再让她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这个女子,他要定了。而这一切,昏睡过去的闪星并不知道,她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变了。天子的能力是可以让你入地狱,也可以让你上天堂。
冷情风轻轻的把闪星抱了起来,大殿的暖榻上,小李子早已铺好了豹皮。冷情风把闪星轻轻的放在暖榻上,盖上厚厚的毯子,等着御医的到来。
小李子心里纳闷,皇上这是怎么了,前几日还把情妃娘娘从昭阳殿里赶了出去,这会皇上的神色居然有些紧张。皇上的心,谁也摸不透啊!
还是那个张御医,一大清早,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起来,说是皇上急召,心里还在嘀咕,难道是玄妃娘娘的病情恶化了,不可能啊,伤的不重啊。复而又释然了,这天子的宠妃,娇贵些也在情理之中。
急急的赶到了昭阳殿,见了皇上刚想行礼,冷情风大手一挥,“免了,速给情妃娘娘诊断病情。”
情妃娘娘,张御医愣了一下,这又是那宫的新宠,自己稳坐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后宫的宠妃,有个什么大病小病的,一向都是由他来诊断的,竟对情妃娘娘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皇上焦急的样子,也知道这位情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自然不敢怠慢,忙替情妃把着脉,情妃娘娘的这张脸,怎么有些熟悉,有些印象了,这不是昨日被皇上打入刑部大牢的那个南丰公主吗?这张脸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皇上怎么一夜之间对她的态度变化这么大。想这么多干嘛?这些与自己何干啊,后宫大起大落那是厉朝常有的事情,自己需要的只是做好自己的御医的本分。
“张御医,情妃怎么样啊?”冷情风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御医放在把脉的手,站了起来,对冷情风行了礼,“启禀皇上,娘娘这是中了千日醉的症状。”
“千日醉,什么东西?”冷情风俊眉一挑,长袖一甩,有股凌厉的冷风划过张御医的脸。
“千日醉乃是一种烈性很重的mi药,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中了这种mi药,也会手脚瘫软,浑身无力,任人摆布。轻者几日就有痊愈,重者需要数月,才可无事。”
“那情妃什么时候能醒来?”闪星的脸依然苍白的可怕,冷情风紧皱了一下眉头。
张御医把开好的方子交给春儿,春儿拿着药方就去抓药煎药了。“臣的这味药,娘娘服用后就会醒来。”张御医摸摸自己的胡子,“不过,娘娘的身体还是会很虚弱,需要调理一段时间。”
药一会就煎来了,有些烫,梦儿扶起闪星,春儿轻轻的吹着,准备给闪星喂药。
“让朕来,”不由分说的接过春儿手中的碗,轻轻的吹着,一勺一勺的喂着闪星。
梦儿和春儿暗暗交换了一下眼色,皇上对情妃,就好像是一个稀世珍宝似的,这样温柔的皇上她们倒是第一次见,就连玄妃娘娘,皇上也不曾这样。这个情妃娘娘,昨日还是后宫的一个笑柄呢?
药汁从闪星的嘴巴里流了出来,冷情风放下药碗,用手绢细心的擦去,然后再开始喂药,如此反反复复,一碗药喂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看着闪星重新躺下,冷情风轻轻放下药碗。
“皇上,春儿替你把湿了的衣服换了吧?”春儿已取来了冷情风的衣服。冷情风刚刚抱着湿漉漉的闪星从水中起来的时候,衣服有些湿透了,刚才担心闪星的病情也一直没有换,这时候才感觉身上有些冷意,隧换了干净的衣服。
随后,冷情风吩咐春儿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吩咐梦儿去内务府拿些后妃常用的物品,另外再给情妃添置几件华丽的宫装,吩咐小李子去通知各宫,皇上在昭阳殿处理重要政务,一律不准打扰。
众人都走了之后,倘大的昭阳殿里,就剩下冷情情和闪星两个人。深深的注视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心仿若清泉在一汩一汩的注入那无水的深潭,慢慢的满溢……
这一次,谁也不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闪星醒来的时候,是个几天后的夜晚了。睁开眼,自己正躺在塌上,身下铺着是名贵的豹皮,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不远处冷情风正聚精会神的在批阅奏张。御案上的宫灯照着他那张俊美异常的脸,给他笼上了一层暖暖的光辉。这样静益的夜晚,有种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闪星有些恍惚,好像那里坐着的是原烈。报复的那些日子里,她和原烈也有很多温馨的日子。她常常去原烈的办公室等原烈下班。原烈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很忙,常常她总是在原烈的办公室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原烈就象这样在忙碌着,她就这样盛满柔情的看着原烈…
终于从厚厚的奏折中抬起头,冷情风习惯性的向闪星的暖塌上看了看。七天了,他就这样一直守着她,除了在昭阳殿批阅奏折,他连早朝也不曾去,慕容洛和明骞都来看过闪星好几次,都被他早早的下了逐客令,这两个弟兄看闪星的眼神让他极不舒服。这几天,白天他把闪星抱在大殿的暖塌上,晚上就抱她回卧室,和自己一起休息。不知道为什么,躺在闪星身边,即使什么也没做,他却觉得很满足。
七天来,她就这样了无生命的躺着,冷情风每天都要对御医发一通脾气,“你不是说情妃很快就能醒来吗?再不醒来,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皇上息怒,臣等再看看娘娘”一排御医惨白着脸。
一天一天的等待,从日落黄昏到旭日东升起,冷情风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他真怕,她就这样长睡不醒了。
七天内,看了她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她平静昏睡的容颜,象那高山上圣洁的雪莲花,高不可攀。唯独这一次,迎上的是她盛满柔情的眼神,这样柔媚的眼神,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融化着冷情风那颗冰冷的心,那样的眼神让他沉醉,让他实在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