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闪星有些疑惑的眼神,廉之信解释说,“冷兄答应放了你,朕是来接你去飞廉国的。”
闪星本来就有些惨白的脸色变的象个雕像,她的指甲紧紧的刻着自己的的掌心,仿佛要把那掌心刻穿,他就这样把她送人了,原来他的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她……
等了许久,也不见闪星的回应,廉之信蹲下身,轻轻拉了一下闪星的衣袖,“和朕一起走吧。”
闪星却像触电似的跳了起来,“别碰我,我不是你们之间的礼物,可以送来送去。”
这样的反应出乎廉之信的意料,她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想去飞廉国。廉之信讪讪的缩回手。
慕容洛见状,忙打了个圆场,“廉王,要不,您过些日子来接闪星姑娘。”
廉之信看看眼前的情形,知道今夜一定是说不动闪星的,唯有黯然离去……
闪星信步走在军营里,已经是子夜了,除了几个守夜的士兵,大部分的士兵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整个军营沉浸在安静之中,只听到冬夜沙沙的风声,惊起几只大鸟,几声怪叫之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走到冷情分的大帐前,门口一个侍卫也没有,闪星的心不由分说的跳的快了几下,理智上,她告诉自己,不要进去,这个男人的心里一点也没有她,她的心仿佛被冰层封住了,可是内心的火焰却在渗透这个冰层,慢慢的释放,她劝说自己,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让她再见一次冷情风。这样想着,她的双脚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径自走进大帐。
内心的挣扎非常的强烈,她的心已经脆弱的一戳就会破了,她怕在大帐里会看见鱼玄儿或是廉灵烟,她不想这最后的回忆,也变成伤心的画面。
大帐里黑黑的,没有点灯,偷偷摸进卧室,原以为,这样的深夜,冷情风应该一早就睡了,这样自己几可以肆无忌惮的把他的面容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其实,闪星一进帐篷,冷情风就听到了,他的警觉性比常人都要好,他只当是南丰的刺客,更何况,他也睡不着,他一直被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息在纠缠,这种纠缠让他好像对女人失去了兴趣,无论是善解人意的鱼玄儿还是姿容秀美的廉灵烟,有些诧异自己惊人的自制力,自己竟有好几月没有碰过女人了,之前,他冷情风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他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缺过女人,即使他心里并不爱她们。
月光透过帐篷的间隙照射在卧室内,即使是子夜,依然可以看出月光照射出的淡淡的面容,这张脸,透明如水,清冷如水,摄魂夺魄的美丽容颜上是一双幽怨的眸子,如平静水面上的清波,一圈一圈的荡漾在冷情风的心湖。
没想到冷情风竟然没有睡,轻靠在床头,一双闪亮如星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闪星惊了一下,差点惊叫出来,转身准备离开。
“不是来看朕的吗?怎么见了朕就想走啊?”冷情风下了床,伸手拉住闪星的胳膊,一用力,闪星就跌倒在冷情风的怀里,这怀抱有些熟悉,似乎还带着些暖意,又一次,他们离的这么近,近的闪星可以听到冷情风的心跳,不规则的,她可以清晰的听见冷情风的呼吸声。是那样的急促和异常,她越是挣扎,冷情风却圈的越紧,他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放大,直到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她们不是没有接过吻,只是今夜冷情风的吻带着狂暴和绝望,探入她的口腔,就像龙卷风一样紧紧的包围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渐渐的,闪星不再挣扎,她有些沉溺于这样的吻,冷情风一松手,大把大把的空气疯狂的涌入口腔,闪星用力的呼吸着。冷情风一把抱起她,冷情风怔了一下,她怎么又轻了,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这光洁如玉的脸引起了他无限的遐想,多久以前了,他就这样想了,他是如此迫切的渴望得到她的身体,这一刻,冷情风的欲望膨胀到了最高点,他无法抑制的疯狂,闪星不再反抗,有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悄然滑落,今夜之后,就是路人了,那不如给他,即使在以后的岁月里没有爱情,也不枉她来这古代走一回了。
这泪珠更刺激了冷情风的感官,他的误会更深了,他的手疯狂的抚过闪星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掠夺和侵占,他的欲望象喷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他不停的在她的身体里来来回回,闪星强忍住那种痛楚,恣意的放纵着冷情风,直到冷情风沉沉的睡去……
闪星毫无睡意,离天亮没有几个小时了,天亮之后,她就站在南丰的土地上了,即使从此不再是敌人,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了。
月光下,冷情风沉睡的样子,敛去一身的霸气,纯净的象个婴儿,闪星伸出手,轻轻的抚过冷情风的眼睛、鼻子、嘴唇,最后她身无寸缕的紧紧的抱住他,冷情风的身上带着滚烫,带着让她心碎的滚烫,泪,终于决堤淹海……
冷情风醒来的时候,天已是大亮,他有些疑惑昨夜发生了什么,床上的那斑斑点点的猩红在告诉他昨夜的缠绵,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她如玉无暇的身子,让他迷恋,也让他疯狂。还有他身上的那些未干的泪痕……
还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中呢,外面传来慕容洛的声音,“皇上。”这声音透着焦急和不安,还有一丝的颤抖,是什么让慕容洛如此失态,难道南丰昨夜来偷袭了。冷情风慌忙穿衣出去。
慕容洛手里拿着一封信函,正在外面候着,一见冷情风,就把信函递给冷情风,“皇上,闪星今天一亮就走了,这是她留下的信。”
她走了,冷情风的脑子似乎空白了,昨夜他们还……打开信函,只有八个字,“从此天涯,再无瓜葛。”冷情风一下子变的失魂落魄起来,昨夜她的迎合还让他存了那么些幻想,他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看着冷情风有些惨变的脸色,慕容洛接过信函,扫了一眼,“皇上,你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她刚出城不久,现在去追还来的及。”
冷情风笑了,那笑容却别哭还难看,“她终于把这些话说出口了,没有她的真心,朕把她强留在身边有什么意义?”
天启五年末,大燕和南丰达成一致后撤兵,这场历时几个月,伤人伤财无数的战争终于划上了一个不算圆满的句号。闪星决定随南丰大军一起返回南丰都城广陵。
慕容洛走上城楼,冷情风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了,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的目光悠长而深远,目光的尽头是南丰的城楼……
城楼上,可以看清飞廉和南丰的城楼,慕容洛陪着冷情风站了一会,随后开了口,“皇上,大军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了。”最近冷情风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不仅赶走了那两个来伴驾的娘娘,他们兄弟之间也话少了好多。
冷情风立着不动,也没有说话,就象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皇上,她还在南疆,只要皇上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深冬,城楼的风很大,寒风如刀割似的刮过脸庞,只站了一会,慕容洛就觉得,脸生疼生疼的。
“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一个女子,远赴北疆,又是什么力量,让她刚从北疆的战场下来,就直接跑到这南疆的战场上,她看你那伤口的那付表情,皇上怎么就不明白?”慕容洛不知道自己的话,冷情风可以听进去多少,冷情风和闪星的误会太深了,一个误会她爱的是廉之信,一个误会他爱的从来不是她……
冷情风慢慢转过身来,带着些询问的眼神?
“是的,皇上,在军中的最后一夜,闪星曾经向臣说过她和廉王的过去,她们之间,的确有些很美好的回忆,她提到廉王的时候,很平静,可是她提到皇上的无情的时候,却是带着泪水,隐忍的无奈。她在狱中绝食,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她伤心,她伤心她为皇上做了这么多,皇上却那么无情的对她。”慕容洛的心里也有着无奈,无论冷情风得到或是失去,他--慕容洛在夏闪星心中的定位只是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