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你这是在讽刺在讥笑吗?我该我我差点就成为一具尸体而得意吗?”
“会吗?当你做出伤害真心相待的诗雅时,你的心底难道不得意,不畅怀吗?”
“我……”
“现在你满意了,你得逞了,我不该恭喜你吗?”
看着抱着康康不发一言的白承瀚,陈妈的眼神是带着不解,又有些失望,似问自己又似问他,“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轻叹一声,“既然我的女儿不愿呆在这里,也许我也该走了。”
“陈妈……”
白承瀚蹙眉。
“她不会走,难道她真的不要儿子了吗?”
轻轻的抚摸着天真稚气的小康康,陈妈无限慈爱的看着这个没有血缘的孙子,“我会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如果她不愿出现,那么我也会走。”
三天过去了,诗雅毫无消息。
而小康康终于安奈不住了,不管怎么哄都无效。
小家伙是铁了心要找妈妈了。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去哪里了,是不是又不要康康了。”
“不会的,康康,你妈妈是不会不要你的,绝对不会。”白承瀚发誓般的跟儿子说道,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是,妈妈去哪里了?”
小康康吵着要妈妈。
白承瀚心里纠结的很。
每过一天,白承瀚的信心开始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在流失。
而柳舒雅当天被白承瀚无情的丢出了大宅。
可以不要她的命,但再也无法留她共处同一个空间。
一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诗雅任何的消息,白承瀚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凝重。
这一天,陈妈出现在白承瀚的眼前。
虽然,当初她说过,她只等一个星期。
但是终究无法真正的放下。
可是,一个月过去,诗雅没有任何的消息,她不得不告诉自己,这次诗雅是真的下了狠心。
“承瀚,我该走了。”
“干妈,那康康呢?”
“我就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希望康康能跟我走。”
陈妈说出自己的希望。
“不可能。”
白承瀚想也不想的道。
“但你懂的如何照顾一个四岁的小孩吗?”
陈妈镇定的问。
“别说找保姆,你有把握你找了保姆是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吗?”
“干妈,你是不肯给我希望了吗?难道你也认为我跟诗雅的缘分真的尽力吗?”
白承瀚难道出现迷惘的神色。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那要问你,你打算要放弃了吗?”
“不,绝不?”白承瀚坚定的道。
“这一个月来,威尼斯几乎都被你翻了个遍了,完全没有诗雅的任何踪迹,也许她已经不在这个国家了吧。”
“你的意思是,她会回国吗?”
“根据我对诗雅的了解,她是一个极度感性又重感情,非常念旧的人,也许她会回家探望她的父母吧。”
这个月,白承瀚的狼狈陈妈看在眼底,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白承瀚的过失。
其实,她更气的是自己,明知道柳舒雅的歪心,却低估了她的心机,哎,如果当时,她能多个心眼,如果当时,她能坚持给白承瀚打一通电话,也许结局会完全不同吧。
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千万的如果,假设都枉然,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在也不会存在任何的也许跟如果了。
沉吟片刻,白承瀚毅然的下了决定,“那么我们一起回去吧。”
对他来说,没有诗雅的威尼斯不再美丽,也不存在任何的浪漫跟期待,那么留在异国又何必呢?
陈妈深思的看了看白承瀚,最终什么也没说仅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
漫无目的的走着平静的田野间,诗雅的思绪纷飞。
康康可好,陈妈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还有姐姐,自己一向敬爱的姐姐,她此刻可曾对她感到抱歉……
白承瀚……白承瀚……
午夜无数次梦回,唯有枕头知道那肝肠寸断的夜晚。
流泪到天明,亦无法做到真正的挥剑断情。
老天,往后的路该何从何去。
她的爱情再也无法前进但又无法后退。
该怎么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呢?
为什么?为什么是姐姐呢?
老天,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不管谁是谁非,都无法接受。
两个最亲最近最重要的人同时的背叛无疑是双重的打击,她承认,她是真的被击败了。
威尼斯的这段日子里有她今生最幸福的蓝图也是今生最痛的深渊。
曾经,她以为今后的人生将会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谁知道,天不从人愿,难道这是老天觉得她柳诗雅不配得到这样的幸福吗?
这是老天在惩罚她偷走人家的丈夫的行为吗?所以也让她尝到了同样的滋味,尝尝失去,背叛的痛。
其实,诗雅是回国了没错,但她并没有回家,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该怎么说出姐姐睡到了她老公的床上,这种话,她怎么说的出口?
所以她躲到了乡下,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偏僻,困苦,落后是这个村子的特色。
但村里的人都很质朴,热情,温暖,善良……
诗雅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漫无目的的步伐,静静的沉思。
痛苦和快乐交织成人生,悲伤和无奈在生命中划下创痕,幸福总是在指缝间悄悄溜走。
认命的人痛苦,投降的人绝望,只有坚持到最後的人才有机会看到幸福的青鸟。
可是,这条路,她该如何坚持下去呢?
也许,她注定了是个失败者吧?
偷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的!
诗雅的心万分的沮丧。
这样的打击,几乎令她崩溃,所以她选择的避开全世界,包括的父母跟儿子,将自己紧紧的锁在了狭隘的空间里。
究竟,何年何月,她才能走的出这样的阴影呢?
我由衷的期待,我们的诗雅不会令人太失望,不要令爱她的人等太久!
当风尘仆仆的白承瀚出现在柳家时,柳父,柳母不由的吃惊,“承瀚?”
“爸妈。”
白承瀚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柳爸看看白承瀚的身后似乎没有别的人不由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诗雅呢?”
闻言,白承瀚满腔的希望犹如被浇了一盆千年的寒冰,这问话,代表这柳家人似乎完全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不会知道诗雅的踪迹。
“爸,诗雅有回来过吗?”虽然希望渺茫,但白承瀚依然不肯放弃的追问。
柳父诧异,为什么这个女婿会问这样的问题呢?难道说他们夫妻之间出了什么事情不曾。
“你跟诗雅吵架了,怎么回事?”
“她没有回来过吗?”
白承瀚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柳父沉重的摇摇头:“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爸……”
犹豫片刻,白承瀚最终决定坦诚相告。
“不可能。”
柳母激动的反驳。
柳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妈,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白承瀚不卑不吭,清冷无比的道。
“可……”
碍于白承瀚与生俱来的气势,一个乡间妇人哪能不诚服,纵然她还是他的丈母娘,但那又如何!
张了张口最后手肘顶顶居然发起呆的丈夫。
妻子明显的动作,柳父无奈开口,“那舒雅她……”
“爸,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没兴趣知道。”
“可是你……”
“别对我说什么负责之类的话,我的妻子永远只是诗雅,这点请您能明白,您依然是我的岳父,我尊重您,但也请您别为难我。”
“当然,当然。”
柳忧心忡忡,两个女人都下落不明,哎!什么时候,他才能省省心呢?
“既然爸妈都不知道诗雅的去处,那么我也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白承瀚不恋栈的匆匆离去。
拨通了一组号码,“干妈……”
“没有,她没有回来过。”
还没开口问,陈妈截断了白承瀚就剩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之火。
回到家。
面对这满室的寂静,回忆着曾经二人世界的点点滴滴,苦涩的泪水滑出了眼眶,在沙发上坐下,撑着额头不禁喃喃低语:“难道,她当真连视如生命般的儿子都放下不管了吗?她当真如此心狠?”
“爸爸,妈妈呢?”
小康康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息。
有时候,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生物,也许很多事情他们不尽的都懂,但他们有着最敏感的神经,轻易的探测到不安的因子。
“康康……”慈爱的抚摸着儿子的小脸蛋,“妈妈会回来的,知道吗?”
“爸爸……”小家伙眨巴这天真的大眼睛,圆滚滚滴溜溜的冒出疑惑的目光。
抱起儿子坐在自己的腿上,“爸爸明天带你去奶奶那里好不好。”
小家伙乖巧的点点头,但还不忘问,“妈妈呢?”
“爸爸会帮你找会妈妈的,小康康相信不相信爸爸呢?”
“那么要先打钩钩。”
“打钩钩?”
那是啥玩意?白承瀚额角滑下了个豆大的问号。
“恩。”小家伙重重的点点头,“妈妈说,打钩钩后就不能反悔了。”
原来如此。
摸摸儿子的脑袋,小孩的世界如此单纯,干净,他几乎都快忘了那世界的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