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炎依的眼神稍稍清明些,“做什么?”
“做些我们从来没做过的。”说着,慢慢低头靠近她,散在他肩后的长发垂下来,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愈发靠近,两人气息胶着,奚炎依有点发愣,想要躲开,却不知如何动不了,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压下来。
蓦地,就在唇瓣要接触到一起之时,龙擎苍却突然停了下来,奚炎依眨眨眼,“怎么了?”
龙擎苍猛的抬起身,脸转过去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她,“酒味儿太大!”
奚炎依瞬间有几分哭笑不得,“早就知道你丫怪癖多,酒味儿怎么了?好像你不喝酒一样。”
龙擎苍摇摇头,靠在床边,“影响情绪。”
奚炎依忍不住笑出声,“主要影响欲望是不是?”
龙擎苍转头看着她,然后点头,“没错!”
奚炎依笑的更大声,“怪病多!”
“以后不要喝酒,喝点就醉,而且味道太大。”对于奚炎依身上的酒味儿,龙擎苍是真的很排斥。
“今天我也没打算喝酒,就是突然间看着那群人笑得开心,我也跟着笑,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喝了。不过,说真的,今天我喝的还真不少,往常我是一滴就醉,今儿喝了好几杯!”奚炎依侧过身躺着,睁着眼睛看着龙擎苍,俩人之间气息柔和流畅,闲话家常一般。
“你是想说你酒量见长么?”龙擎苍也看着她,语气稍有嘲讽。
奚炎依翻翻眼睛,“没有见长么?我觉得见长了,而且长了不少呢!”
龙擎苍不予置否,“不论如何,日后少沾酒。”
奚炎依抬手揉揉额头,“我想也是,头疼的很。”
龙擎苍轻笑,侧身躺下,抬手代替她轻揉额头,动作很轻,神情很温柔,奚炎依看着他,趁着此时发胀的脑子,不禁有些开始往下沉,沉进他营造的温馨里。
“别那么看着我,酒味儿难闻我不会碰你,但是你那么看着我,我又会忍不住,到头来受罪的还是我。”龙擎苍像是装深沉,不浓不淡的说着。
奚炎依就是笑,“折磨你我才有成就感。”
“那你真是坏透了。”
“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至少比你好!”
“我今天才发现,你非常毒舌。”
“日后你会见识到,我的舌头很灵活。”
“那我就每天喝酒。”
“那我就下旨禁止生产酒。”
“那我吃大蒜,大葱,韭菜……”
“你喜欢吃什么,我就下旨禁止生产种植什么。”
“你是要饿死我么?”
“除了这些有异味的东西,你就不能吃些别的么?”
“哈,我老早就知道你对那些有特殊味道的东西过敏,什么无懈可击,那都是骗人的。”
“那还不是只有你知道,别人谁知道?”
“只能说明我聪明,用别的解释不了。”
“好吧,你聪明。”
“呵呵,我就是聪明……”
“嗯,好!”
“龙擎苍……我困了……”
“那就睡!”
“嗯……晚安……”
“晚安……”
翌日回府,本来充满喜庆的翎王府气氛变得有些怪异,奚炎依恍若未知,径直的走回新房。
推开精致的房门,入眼的便是美人梳妆,奚炎依微微一愣,在外的另一只脚迈进来,“王妃起床了。”
李梦卿没有回头,只是从镜子里看着奚炎依,神情并没有怨怼与不满,“王爷没事吧?”
奚炎依摇摇头,莞尔一笑,“金衣营九门的事情,皇上着急,纪言也是遵圣旨而已,务必把我带去,他也不管我是不是喝多了就给扛走了,反倒让你独守了空房!”坐在一旁,奚炎依看着别处,原本这话应该愧疚着说,可她偏偏愧疚不起来,反而庆幸昨天被纪言扛走,不然她喝的人事不省,非露馅不可。
李梦卿转过身,精致的妆容使得她看起来更加美艳无方,“那今日王爷还要出府么?”
奚炎依眨眨眼,然后点头,“是,还得去一趟金衣营,九门有事,我必须得去一趟。”其实她原本可以轻松的呆在府中,可是她又担心李梦卿想着那个洞房,她哪有那本事和她洞房啊,所以,能躲则躲。
李梦卿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而后点头,“那王爷便去吧,公事为重,晚上早些回来。”
奚炎依笑的有几分僵硬,点头起身,走出房间,李梦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呆呆的出神。
走出了小院,刚要松口气,小桃子端着一盘点心迎面走过来,看到奚炎依屈膝福福身,“见过王爷。”
奚炎依抬抬下颌,“不必那么多礼数,随意一些。”
小桃子站直身体,看着奚炎依从她身边走过,微微撅嘴,“王爷还要出府么?”
奚炎依停下,转身看着她,“你还有个管家婆的外号么?”
“啊?”小桃子没反应过来,眨着大眼睛没听懂奚炎依说什么。
奚炎依抬手在小桃子的脑门上敲一下,“以后少那么多嘴,这不是太尉府,任你什么都管没人修理你,在这里就要管好自己的嘴。”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小桃子抬手揉揉自己被敲疼的脑门,暗自嘟囔一句也转身走回小院。
时隔多日回到金衣营,如今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因着龙擎苍做了皇帝,金衣营势头正盛,门面都是翻新的,更加的气势恢宏,比之往日的铁甲军,丝毫不差。
九门邹兆还在接手着各种江湖上朝堂上离奇难搞的案子,也因为宫中的禁卫都换成了金衣营,金衣营的人手也愈发的不够,这些江湖上的案子也没人处理,急的邹兆焦头烂额的。
“邹师傅,瞧你面白唇紫,神色焦躁,近日来是否尿赤口干,有心无力?”奚炎依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九门大堂,只见年过中旬的邹兆正在大堂里焦躁的翻着那些堆积成山的卷宗,他都有把自己埋进去的想法了。
“王爷,您新婚燕尔,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邹兆抬头看了一眼奚炎依,继续埋头乱翻。
奚炎依走过来,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卷宗,打开,“江南巨斧帮勾结絮城盐帮贩卖私盐……?现在这事儿也需要金衣营来办理了么?”
邹兆摇头,“当地官府也想管,但他们得有那本事才行啊。巨斧帮虽是个小帮派,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杀人不眨眼,官府想对付,但还未等到他们去管,那官府的师爷就被灭了门,你说,谁还敢管?”
“哇哦,很嚣张嘛!”奚炎依咂咂嘴,瞬间兴趣盎然,这活貌似不错。
“现在营里根本没有闲人去管这事儿,先让他们嚣张一段时间吧,等到人手够用了,直接过去剿了他们!”邹兆抬手擦擦脸上的虚汗,他确实是有些上火,而且貌似还有些肾虚,时不时的就得往厕所跑,年纪大了,身体就不行了!
奚炎依挑眉看了他一眼,身子一歪,煞是潇洒不羁,“在邹师傅面前的不就是个闲人!”
邹兆闻言抬头,山下的看了奚炎依一眼,摇头,“不行,你是个刚新婚的人,轮到谁也轮不到你。”
奚炎依挑眉,“怎么就不行了?本王真心的,十分的,诚恳的,想为大齐奉献自己的力量。新婚算什么,就算媳妇生孩子,大齐有事本王亦要抬腿前行,谁也拦不住。”大义凛然的姿态颇具感染性。
邹兆抬眼看着奚炎依,抬手擦擦头上的汗,“王爷要想去,也行,不过你得自己去跟皇上说!”他可是代言不了,皇上和翎王的关系谁人不知,办这事儿还得离开皇都,而且不一定何时归来,估计皇上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