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从“全聚德”出来,在坐上车前,便交待身边的警卫员不许和任何人泄露今天的行踪。
半路上,杨奶奶纠结着一张脸,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杨爷爷心疼的伸过手,拍了拍老伴的手背,以示安慰。这么多年了,这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再次找到自己的女儿。虽然从小不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们夫妻,从来有忘记过。
要不是与毕老爷交情过甚,他怎么会把那副《墨竹图》给自己鉴赏,恐怕自己到死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外孙女流落在外。
想着前些天,自己的身边人给他呈上来的汇报,他看过之后,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他的女儿,他的亲女儿,如果待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一无是处,也绝对可能让她丰衣足食。怎么也不会过得如此的凄惨。
暗暗不解,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她悲哀的人生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自己外孙女竟然是个连父亲的都无法确定是何人的孩子。杨老爷子她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悲伤了好一阵子,怕毕家的人容不得他,心中更为他不停的祈祷,希望好运能够转嫁于她。以偿自己多年的夙愿。更甚至想到,自己舍得一张老脸去求老友,希望他们看在他的份上,能够善待何心心。
杨老爷子不敢把实情告诉他老伴,他怕她受不了这种刺激。于是,就在昨天自己舍脸找到老友,与毕老爷子的一番恳切长谈下,他获悉了那惊人的秘密。心中的悲哀瞬间转变为滔天的怒火。心里更恨不得,马上就把于寓年给千刀万剐,不,就算是这样,也解不了他心头之恨。
可是老友规劝他不得妄动,虽然没有问,也明白了这里必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肮脏。所以他不能动,不会动。并不是怕了他,而是为了顾全大局,饶是以前他会糊涂,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哪怕是没有这个事情发生,就算他是自己的女婿,如果他做了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他也做不到包庇于他。再怎么样,他的党性和觉悟也不会让他背叛人民的。何况,现在又知道了之件事,他更不会对他有半分的怜惜。
虽然曼贞也是他的女儿,更是打小就乖巧得可人,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他们夫妻二人对曼华的亏欠,却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去弥补的。
现在的这种情况,自己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做个打算。昨天他出面替毕启胜请假,本意是要试探一下于寓年的,果然他没有让他们失望,在第一时间,也飞到的北京,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携同自己的女儿曼贞同来,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想着既然他主动送上门,那么自己也不好辜负的他。一定要让他有来回。可是毕老爷子却私下告诫他不可冲动。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化为一丝无奈吧。不为别人,为了何心心,他忍心了……
仰天长叹,暗暗发誓:曼华,爸爸一定会为你报仇,让那个畜牲不得好死!哪怕搭上这条老命,他都甘之如馀。
“老杨,你在想什么?”老伴声音唤回了杨老爷子的神志。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慌忙的回答:“没,没什么,对了到了家,你也别说露了这个事,就说出去瞎转了转,对曼贞也不能交实底。听到了没有。”到最后,杨老爷子更是认真的嘱咐着自己的老伴。
“我知道,虽然能猜到一些事情,便是我却不想去探究了。老杨,我突然想到小时的曼华。记得那个时候,她是多么的乖巧,更是人人夸赞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部队里谁人不夸?都说我们曼华是前世是个很有才气的女子。记得当年的那位大师说,她红颜薄命,当时我们还不信,记得你气得把人家大骂一顿,赶了出去。现在想来,人与天可争,却争不过自己的命哟。”
“唉,算了吧,你少想那些个劳什子的封建迷信。还是多想想那心心吧,早早就没了妈。这快结婚了,没事,你多去去毕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对了,要隐蔽点。”杨老是军人出身,当然对那些个算命的没有好感,何况他觉得,那和尚说的好的不灵,坏的全灵。心里不觉更是来气。
“提到心心那孩子,我真的是喜欢得很,虽然不如她妈长得那么温婉可人,但是她那秀外慧中的灵性,真的让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听着老毕的意思。这孩子的才情也不亚于咱曼华呀。不过看毕家那小二,那是当真的对咱心心挺上心的。那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希望,她比她妈强……”杨老太太这真是由感而发。
“瞎说什么?这个孩子一看就比曼华有福气。肯定比他过得好,你不知道,昨天老毕告诉我,那小二子,为了咱这外孙子,连进中南海这机会都放弃了,硬是调回到寓年的部队当参谋。任他拿皮鞭子威胁都没用。你说,这是啥感情?少见多怪的。”杨爷爷这番话,说得是又骄傲又感性。
“寓年的部队,等我回家后,让他你罩着点。看看有没有机会往咱这调调。”杨奶奶心里做着盘算,这要是外孙女也能过来的话,那么将来有了孩子,自己还能搭把手不是。嘴上也就明显的露出笑意。可她却没想到这一番话却让自己的老头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慌张的大喝:“不可以,千万不可让曼贞和寓年知晓,听到了吗?”
杨奶奶虽然年岁大子,可是年轻时候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在军区与毕奶奶各担一头要职,上至主席总理,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接触。对于察颜观色更是手到擒来。不禁眯了眼,紧紧的盯着自家的老头子。一刻不放松的问:“你到底瞒着我什么?说!”
毕家,在何心心演示过错这番惮宗的茶道后。掀起了不小的骇浪,尤其是陆续回来的众位叔伯婶娘,姑妈姑丈的。均都无一不夸奖着。更是对何心心疼爱到了心坎中,其实他们是都没有见着,只是坐老太太的嘴里听到了一切事情经过。
谁人不知道,这毕老太是典型的心慈嘴冷的人物,哪怕再称心也没有夸过什么人。这会儿从她嘴里不断的听到夸奖何心心的话,众人哪个也不瞎。就算是为了讨好老太太,也得夸上几句。何况何心心这可人的小姑娘给人的第一感觉又是这样典雅慧中,与林安然的英气逼人,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妯娌二人感情还是甚好,走哪都是仿如连体人。不一会,这毕家新上门的媳妇手里那是卡卡满天飞呀。瞬间两人均成了“小富婆”。
本来两人是想着要拒绝,可没想到,那不要脸到家的两个毕家孙子,则嘻皮笑脸的纷纷拿过自己的手里。牵着媳妇挨个道谢。弄得两个新媳妇,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相互看了一眼,走到厨房,想着动手做点拿手的菜来答谢一下。
“心心,有件事,忘记问你了。奶奶明天八十大寿,你知道不?准备礼物了吗?”林安然突然想到,好心的提醒着何心心。
“吓?我不知道,不嫂你买了没?没有人告诉我呀?”何心心大感惊讶的说。然后慌乱的找着面粉,一系列的东西。
“我是前两天听你大哥说了一嘴,然后我就早准备好了。你快点想想吧,一会让启胜带你出去买吧。不然,明天空着手,多难看。心心,你拿面粉和面包粉做什么?”安然空然回头看着何心心拿着面粉,不解的问。
“帮寿桃和长寿面呀,对了大嫂你送了什么?方便告诉我吗?”何心心耐心的解释,然后好奇有礼的问着自家的大嫂。
“我呀,是前两天出去逛,看到有一家卖的玉饰品,成色都挺好,向老板咨询一下,正好新到的一批货里面有一个猴子奉桃,一看挺好,就买了下来,昨天送给奶奶,别说老太太还很喜欢的。嘻嘻,你大哥还夸了我。”安然笑嬉嬉的说着。
“大哥都夸你了,那一定是很好。那我送什么呀?唉。”何心心懊恼着。
这妯娌两人边说,边做,不一会儿,一桌子丰盛的晚餐,便上了桌。
可是何心心却没了影,当大家四处找寻的时候,这小妞却把自己关在一小屋里,精心的制作着自己手里的面点,只看桌子上摆着九个如碗大的桃型馒头,旁边则是若干个小型的。一个大大的水果盘上,几个绿绿叶子铺垫在此。
小丫头认真的拿着小小的笔在馒头上面绘心的描画着,不一会儿,几个栩栩如生的桃子便展现在眼前,一个一个的,何心心不厌其烦的画着,其实这倒栽葱不是她要给外人看的,这是真心实意的出自他的内心。
话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对她的好,她怎么体会不到,毕奶奶的刻意偏坦,她又怎么感知不到。听闻老人家过寿,只过就费点心思。介不定期寓意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何心心是真心的把毕奶奶当做自己的家人看待。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全部完工了。何心心抿着小嘴,高兴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当她捧着这个超级的大桃仙会走了进来。突然找横伸来了一双手差点让功溃一败,立即怒目圆睁向其扫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