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何心心笑着从梦中醒来。幸福之色洋溢在她青春的脸上,点点晨辉更是映托了她的美好。身边的毕启胜,出其不意的吻上了的老婆的唇。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个小女人怎么就叫他喜欢到了心坎里去了?暗过自己无数遍,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自己能爱到这般地步。可每每的答案都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直到何心心的喘不过气来,毕启胜才算是仁慈的放过了她。但手却仍然抱着她绵软身子不放开。粗喘着气,不停的用头蹭向她。活似一个耍赖的孩子一般。因为得不到糖吃,就不肯罢休的不松手。
何心心好笑的看着,自家大男人这孩子般的举止。万般无奈的问道:“首长,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闻言,毕启胜一怔。随即黑了脸。抬头看到女人如花的笑靥时,便咬牙切齿的说:“何心心,你明知故问。你给老子记住了!你不会得意很长时间的,我就不信。你永远能拿着孩子做挡箭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哼!等行了时候,老子一定干死你。”随着男人气极败坏的下床,病房内立时传出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大笑。而且中间夹带着男人的几声不甘心的低吼。
可是,这银铃的笑声却没有维持多久,被突来的一阵敲门声给终断。毕时胜走了过去打开房门,看到来人后,却一下子惊愣在原地。这来人不是陌生之人,而正是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的二人。只见二老慈祥的笑望着他,用温柔的口吻询问:“我们方便进去看看心心吗?”
毕启胜慌忙回过神来,客气有礼的往屋内让着二老:“杨爷爷,杨奶奶!快,屋里请。话说,您二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您。您看这么大老远的……”
“胜小子,别客气了。我们就是怕麻烦才没告诉你们的。心心现在,还好吧?孩子也没有什么事吧?”杨爷爷打断了毕启胜的话,他现在对何心心的身体是最为关注。其他的繁文辱节都一概赦免了去。
毕启胜点了点头便立即出言呼喊着自家的小女人。“心儿!杨爷爷,杨奶奶来看你了。”何心心听到自家男人的呼喊,心中顿时一凛,思索片刻后,随即猜想到他们来此一定是为自己的外孙女于素素做说客来了。不自禁的暗哼一声,心中腹绯于寓年真的不达目的不罢休呀。连远在北京的人都请来子。那么自己就不随他的愿,看他能怎么办。
打定主意后,脸上也没有了平常的温和表情。显得过于清冷,连说话的口吻也是淡漠至极,甚至有着些许的不礼貌。“杨老太爷和杨老夫人,您二位屈尊降贵到此,心心倍感荣幸。实在承受不起,不知道你二老是因何事而来?”
杨老太爷夫妇莫名的对望了一眼,对于这个丫头的口中的怨气感到不解。虽然很明显的是针对他们的。可是二老,自问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而且自从那天婚礼上分别后,就没有见过他。不明白,她今天的这态度是为了哪般呢?
杨奶奶当然不会与她计较的,微笑且温柔的问道:“丫头,你这般说词是为了什么?能不能让奶奶我,明白明白?”
冷若冰霜的脸上尽是一片显而易见的嘲讽之色。何心心暗想,既然您要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既然您二老想要我的口供,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你大可以转告于寓年和于素素。我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的。即使您外孙女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我也不会出于怜悯,就把我孩子的爸爸让出去。我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伟大,就算是这个孩子如他们所愿不存在了。我也依然遵守自己的承诺,他若不离我定不弃,一生不变。麻烦您二老也规劝一下他们父女二人。如果再有一次,我倒是不在乎鱼死网破,为了我的家庭。我甚至可以做到同归于尽。”
听到她的这一番说词,杨家二老才恍然明白,原来女婿又拿素素的病做文章了。恐怕这个丫头的流产事件也不单纯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一次,他们也不会放任不出手了,还好自己来得及时,假使何心心被他们害得流了产,那么百年后,他们还怎么有脸去见女儿曼华呀?
杨老太爷的眼光越来越沉,沉到让人难以捉摸。突然之间,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高声叫骂:“于寓年,你这个混球,竟然卑鄙到如此地步,就连一个小姑娘都不放过。老子这次定不轻饶于你。”然后便气呼呼的起身走出了房间。
杨奶奶也只来得及安抚一句何心心:“丫头,好好保重。这件事情交给你杨爷爷,你不必挂心。”说完后,便立即追了出去。
对于此番情景,深感震惊的何心心,疑惑的望着毕启胜,眼中尽是无言的询问。可没想到男人却也双手一摊,表示自己的毫不知情。于是夫妻二人茫然的对视着,心怀各异思忖着这其中的缘由。
毕启胜深深的感觉到,这个杨老爷子必定与自己的老婆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从上次北京初见,这种感觉就一直烙印在他的脑海。尤其是看到杨老太太在看何心心进,那一脸的期望,就像是对待失散多年的亲孙女一般。
再来就是这次,他们来看望的心心时不可避免的泄露出那种浓浓的关心。他就更加的确定自己的猜测。想来这二老绝对不是为于素素的求情的,更不是来做说客的。而且刚刚杨老爷子愤怒的离开,也不是因为被何心心的话语命中红心,而是感到些许的汗颜。更是对于寓年的愤慨所导致的。
照这样看来,这杨家二老定是与何心心想必有着亲属关系。不然杨老怎么会为了一个外人,做到如此。何况于寓年是他的女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呀,怎么说他都不会去追究。可是,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这一点,委实让他想不通。
何心心也是一头雾水的沉思着,她不笨,而且还算很聪明。杨老的表现,很清楚的说明自己与于素素的事情,毫无关联。这样三番五次的找机会接近她,又是什么目的。在她的心中,就是认为。这二老跟于寓年绝非一丘之貉。可是这到底为什么呢。她却又找不到原因。隐隐的感觉。这个杨爷爷的身上有着自己的妈妈的影子。尤其的相貌上越想越有神似。通难说他们是?不,不会的,妈妈姓何,他们姓杨,怎么也不会是一家人,也许只是碰巧的像吧。
抬起了头,看向毕启胜,正好与他看过来的目光相接。心里顿时一惊,在某些方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这个男人有着相同的感应。迟疑的问着:“首长,我想妈妈了,你带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毕启胜闻言心中一滞,想要拒绝的话,在看到老婆那满眼的乞求。便想也没想的出口答应:“好,你先洗漱,一会我们就出发。”说完后,他就后悔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老婆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怎么着也该向岳母报备一下的,心一下子就释然开来了。
半小时后,何心心与自家的男人偷偷溜出了医院,向母亲的墓地的方向奔去。当他们到达时,毕启胜却意外的发现一辆来自于北京军区牌号的吉普远远停靠在前方。不禁感到惊讶,看着车牌貌似不小的官,怎么会这么远的来祭祀亲人,而且今天又不是清明节。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祭祀日子。
墓园的里人烟稀少,何心心捧着母亲最爱的薰衣草跟在男人的身后,没走向步,便停下身形,他们看到,早上在她病房中的杨氏二老,却如今再墓园相遇了。这让他们大感吃惊。
毕启胜有礼的上前打着招呼:“杨老真巧,又与您相遇了。您这是……”
杨爷爷和杨奶奶也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们。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分神的回着:“来看一位故人,这丫头不在医院休息,也跑来祭拜谁呀?”
毕启胜微笑的回答:“来祭拜我的岳母。心儿她怀孕了,怎么着也得跟岳母报备一下。而且这丫头受了委屈,便想妈妈了。所以我就带他来了。”
杨奶奶的闻言,鼻子一酸,张着嘴,却是无言。虽然心中很想替女儿好好安慰一下这个外孙女,可是目前的条件和状况却是不允许。只得强忍着点点头,但是有心人却没有忽视她眼中暗含的泪花。这有心人包括,何心心和毕启胜。虽然无言的与他们擦身而过。但是意识却早已不知道飞向哪里了。
何心心跟随着男人来到了母亲墓碑前停下,则意外的看到,墓碑前面貌似刚刚摆入的祭祀用品和食物。就连香炉还残留着些许的热度。两人对望了一眼,无语。毕启胜收拾完一切,又把他们准备好的贡品重新摆上。最后,对准妈妈的照片与何心心双双跪下。
“妈,女儿来看您了。原谅女儿这么时间没来看您,您一定生气了吧。不过女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女儿结婚了,嫁人了。并且还怀了孩子。今天就是带着他们的爷俩一起来给你看看的。”
何心心的哽咽的声音听起来无限的哀婉。毕启胜不想再她伤心。于是便大声说:“妈,我叫毕启胜,对于我您肯定不陌生。乞求你的事情,我终于实现了。谢谢妈的成全。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的疼爱他们娘俩的。您在天堂可以安息了,有时间,我还会带她们来的。今天我就不久留了。您一定要保佑你的外孙平平安安的降生。”然后便不容拒绝的牵着何心心离开了墓园。
突然很想回到以前住的地方,何心心幽幽的提出让毕启胜绕到以前的自己家停一下。知道阻止没有用,所以男人只得无奈得绕了过去。由于,她之前住的地方,太过于破旧,所以只得弃车徒步前进,远远的望着,她以前的家里,竟然走出两个人,从背影上辨认出,他们就是已经见过两面的杨家二老。
何心心终于忍隐不住心中的好奇,加快了脚步追赶过去,却来不及到正面。他们二老已然上车,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