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靠近了程歌,扶了她一只手臂,“小姐莫怕,这里已经是王爷住的东雷阁了,不怕人看见。”这话让程歌听了哭笑不得,敢情她以为自己是怕被别人看见。这
里的人还有谁不把她当成是项云龙的女人不?
悠悠带着她从浴池的另一边离开,那里立着八扇的超大折屏,上面画着万里河山,奔腾江河,非常大气。她们转到折屏后头,程歌发现后面是别有洞天。穿过一间半大的厢阁,后头更为开阔。她们走进一间花厅,原来厢阁是连着花厅右侧的门。花厅左侧是一间书房,书案后头摆着一排书架。而花厅的后头也立着折屏,六扇的,上面画的是初雪红梅。
悠悠直接带程歌转到了那后头。果不其然,折屏后头是卧房,大得不像话,程歌怀疑比外面的花厅还大些,四五十平米的样子。周围摆着家什,中间是床,从顶上垂下床纱,笼在床四周。
程歌的脸看到床一下就沉了下来。这床的尺寸,太大了吧?就算项云龙差不多要一米八五左右的样子,也不用一张差不多两米五的床吧?
“小姐,王爷一会儿就来,您先坐坐。”悠悠依旧带着笑脸,临走还想帮程歌披着的衣服拿了,被程歌挡了。她就垂着头退出去了。
她一离开,程歌就连忙在房里四处察看。这里通风良好,一边有两扇推窗,这会儿让人闭了。她过去推开了些,看到外面院子里树影花海。
外面没人,她心里高兴,正想推窗出去,灵敏的耳力听到外面花厅有动静,连忙回到床前站好。项云龙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背对着他站在床前,身上晨褛半披半掉,露着一边雪白光滑香肩。
他有一瞬的恍惚,又想起那片雪背来,连忙撇开眼定了定神。他走到程歌面前,在床边坐下,定定望着她,脸上似笑非笑。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性子这么急。”他扫一眼她裸露的雪肩。
程歌顺着他视线瞥了一眼,没有多此一举去拉,她现在手上绑着,伸手去拉弄个不好这根本遮不掉多少的纱衣就全掉下去了。
她一个现代人不在乎露个背,有时候她出任务穿的礼服更暴露。可在项云龙面前,她就是不想露出自己更多的肌肤。想着他今天找人带她来的动机,她就恨得牙痒痒,有股冲动想拿刀剁了他。
在他想动她之前,她一定要找机会离开。
“我也只是配合一下王爷。”心里很着急,但嘴上却没有刻意去挑衅。她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随便说错一句话引得他暴走,自己就会失去逃脱的机会。所以越是急躁,越是需要冷静。
“哦,是吗?”项云龙不禁想笑,她怎么可能这么合作?可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没有透露任何信息。“我怎么觉得你在动什么脑筋?”
“王爷以为我能动什么脑筋?”程歌晃了下自己被禁锢的手,锁链哗啦哗啦的。
“这个容易。”项云龙忽然伸手在床下摸索,嘶一声金属鸣音响起,他手中便多了一柄半长的剑。他动作流畅,拉出剑来直接挥舞了两下。程歌只觉得双手一轻,手上镣铐哗啦掉到了地上。
程歌松了松手腕,眼睛盯着项云龙把那把剑放到了床头。那柄剑样子很怪,通体乌黑,剑身极细,有点像现代的西洋剑。剑格和剑柄也是细长棍一样,样式极为简单。这柄剑不长,只有上次她看到那把一般长。但是它两下就能削断她手上的镣铐,一定是把好剑。
“现在容易了?”即使背对着她,项云龙都能感觉到程歌的视线在他的剑上。他转过身问她:“项云天派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程歌这次没有像在牢房那样一声不吭。
“不干什么?不干什么干嘛送你来?不要跟我说送来给我暖床,弄个会武功的送到我身边,项云天当我这个护国将军是傻子吗?”项云龙的声音渐响。他一般不这样,可想着程歌是项云天的人,是来算计他的,他心里就总有火要拱出来。
他两步跨到程歌面前,一把抓起她下巴。“挽如是吗?”他略一拉她,把她拢进怀里。她身上纱衣飘落,整个光滑背脊都在他掌心。项云龙手掌移动,沿着她脊骨摩挲。她似乎比之前瘦了很多。
“牢里的饭菜很糟糕吗?哦,我忘了,一个军人是不浪费粮食了。你算是哪门子的军人?”
程歌知道这些都是海禄星报给他知道的,也不辩解。“将军既然当我是三王爷的人,我再怎么说都是多余,何必多问呢?”
“你真是三王爷的人?”项云龙听她貌似承认,不由怒火中烧。程歌只觉得身上的手掌用上劲来,知道他气急,更添了一把火,“三王爷可时时想着将军呢,所以派我来‘伺候’。”她语调扭捏,存心气项云龙。
关于这个三王爷的事情她从孙伏良那里知道了许多,再看项云龙提他就生气的样子,也猜到了不少。这么来一句,就是为了激怒项云龙。
你兄弟一天到晚就算计着你,除了你好夺王位呢!我是他的人,就是来替他办事的!
项云龙听了果然恼了。“来伺候我的是不是?那就得好好伺候!”他一甩手,把程歌朝床铺丢去。
机会!
程歌被他丢到床上,顺势一滚,接着势头抓了床头的短剑,翻到了床另一边去。她对着窗口疾奔而去,推开窗格就要往下跳。
可没想到,她才准备抬脚,腰身就被人大力一箍,拿剑的手腕一痛,手掌不由松开,短剑落地。一个宽厚的身躯从背后贴着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让她心惊肉跳。
“想逃是吗?倒是很聪明,只可惜,还没有人能从我眼皮底下逃出去!”项云龙手下一用力,挟着她往回走。程歌任是拼命踢打,都跟打在铁板上一样,一点效果都没有。
项云龙一手从一旁案上操起一瓶东西,脚步不停,直接往床边走。他一把把她摁在床上,一手扣住她两颊,用力一捏逼她张开嘴巴。
程歌挣扎着,但敌不过他的力气,只感觉到他正把瓶子里的东西往她嘴里灌。一股浓郁的诡异香味飘来,她一闻就觉得心神难定。见过不少毒药的她,立刻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毒药,却让她挣扎得更加厉害!
“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项云天把这个放在你身上,是想让你给我下药?还是想让你更逍遥?”项云龙开始口不遮拦起来。他语气比刚才要轻,但眼里的愤怒却比刚才更甚,两只眸里烧着烈火。
她居然真的想逃!不顾他就在这房里,想着法地要从他身边逃走!
想到这个,他就是浑身发燥,就想狠狠把她毒打一顿!
因为程歌的挣扎,一瓶药灌了一半,撒了一半。但他一看她双颊绯红,两眼发昏,就知道已经起了效用。这瓶媚药,是在程歌当初咬舌自尽的时候被他搜出来的,当时被他仍在一边没管。今天临回来的时候就想起来带了过来。
项云龙见药效起了,就放开了程歌。身上松了压制,程歌很想起来。可她只觉得四肢无力,手脚都绵软了起来。
“不是说来伺候我的吗?干嘛扭捏?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回了!”项云龙解开袍襟,脱下外袍。他就站在床边,程歌身前,毫不避讳地继续脱自己的衣服。程歌难压药性,心里百般不愿,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住逐渐裸露在她面前的男性躯体。身体,也不自禁地扭动,呼吸急促,让她的面容愈发地妖娆起来。
“想要?”项云龙知道药效已经入血,她已经逐渐迷失理智,更是拿话刺激她,“想要,就求我。”他唇角微弯,原本就俊朗的眉目更显。程歌看着他不自觉地微笑,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一般叫嚣着要靠近。她好不容呀压下,心里暗叫不好。
“你……你做梦……”程歌握紧双拳,绷紧了全身,用曾经经过千锤百炼的意志力拼命控制开始逐渐泛滥的渴望。
听她居然还能开口,项云龙不是不惊讶的。但看她时而混沌时而清澈的眼眸,他知道她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这时,花厅忽然有人开门进来,怯生生说道:“王……王爷?”该死啊,王爷正和个女人在房里,不长眼地才敢进去。可是事关那个三王爷,他也不敢不进来通报。
“谁准你进来的?”项云龙生气地叫道,拉过自己脱下的袍子甩到程歌身上。甩了才知道自己不自觉做了这个动作,暗骂自己。人在花厅,折屏后面的卧房他不发话,谁都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