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误会
作者:魂桥      更新:2019-10-11 04:35      字数:3423

项政国发怒,堂上的人全都吓得鸦雀无声,双膝跪地。徐德文更是吓得整个人都伏在地上,额上冷汗直冒,就怕皇上往深了问下去。可他自己把这事开了头,皇上哪有不问清楚的道理?

项政国看着他在下面打摆子,先不看他,转而问冯德正。

“冯德正,朕来问你,你可曾因身体抱恙而取消了殿试资格?”

冯德正一头雾水,“不曾。”

那这事儿就是徐德文在里头搞鬼了?这冯德正一看就是状元的不二人选,他却存心不让来参加殿试。

“徐德文!”

“臣……臣在。”

“怎么回事?”

在项政国龙威之下,徐德文精明的脑瓜子一下给吓得转不过弯来了,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这时,忽然在殿上的众人都闻到了一股子香味,稍纵即逝,连项政国都闻到了,都觉得很奇怪。而本来跪在冯德正身边的李玉林突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众人被这变故弄得莫名其妙时,李玉林又转身指着徐德文的鼻子骂了起来。

“你这个庸官!说什么能让我在殿试上脱颖而出,能当状元,还能当三王爷的心腹,让我爹给了你好多钱,结果你还是让他来了,你安得什么心?”他指了指冯德正,忽然又疯了一般过去抓徐德文。立刻给一旁的几个贡生抓住了按倒。

殿前失仪,可是要掉脑袋的。可那李玉林也不恼,就是一味地哈哈大笑,真像疯了一般。

项政国把李玉林说的话可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脸都绿了。好啊,不但靠这个赚钱,还是帮着仁王招揽人才!好个礼部尚书!

徐德文已经是完全抖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个李玉林一疯,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定是事情败露,被人算计了!

这下可好,三王爷那里的赏赐就不用说了,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可也保不住了!

当日,皇上下旨,隔了徐德文的官职,贬为庶民,关进大牢。李玉林贿赂官员,被取消贡士资格。本来还要受牢狱之灾,念在他已经疯癫就免了。冯德正才学出众,钦点状元,不日出任元郡太尉。

至于仁王。革去他管理礼部之权,再发俸一年。

皇后知道这事之后,急得要命,立刻求见皇上替自己儿子求情。结果被皇上训斥。她无法,又立即派人把仁王叫进宫来。

“你这孩子,做事太不谨慎,怎么用了徐德文这样的庸才?这下可好,把你给拖累了不说!你父王对你可失望透顶了!”

啪!

项云天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一定是五皇弟干的!”

徐德文这一支是他主动看清了形势靠上来的。想要坐上储君之位,父王的决定最重要。但背后的势力也是需要培植的。徐德文管理礼部,替他选择适当人选为他所用,他何乐而不为?

可偏偏这个徐德文贪心不足,有了他的赏赐还不满足,还要去勒索那些贡士的家人?现在被人抓了这把柄,连带着把他也咬了一口。丢了礼部事小,父王生他的气事大。

冯德正本应起不了床来不了殿试,不但没有被药倒,名册上的名字又不知给谁加了上去。李玉林本来脑子听清楚一人,突然说疯就疯,还在殿上就把事情都捅了出来。

这不是有人在背后使诈是什么?而这背后之人,必是项云龙无疑!

刘后一听,忙问:“你怎知是他?”

“儿臣没有确实证据,不然怎能吃了这哑亏?”项云天又气得捶了下桌子。

刘后看儿子焦躁,倒先冷静了下来。“天儿,你先莫急。母后看着你父王虽然生气,却也应该只是一时的。如今最紧要的,是徐德文知道你多少事?别在牢里被人一审,就全吐出来了。”

“他不知道儿臣多少事。”这方面,项云天还是很谨慎的。

“那就行。”刘后面上放缓,又换上阴毒的表情。“不过母后还是不放心。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把事情捅出去。”

“他如今关在天牢,母后要如何做?”项云天问母后,

刘后阴毒一笑,“这些事情,就不消天儿你担心了,母后自有门路。”

她唤来了李嬷嬷,交待好了事情之后,又道:“天儿,这睿王这次阴你,你可得小心行事才行。睿王母子,哼,本宫早有一天把他们给整治了!”

项云天也是当场发誓,“母后放心,儿臣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他扳倒!”

项云龙被禁足府中,但日子却过得很惬意。晨起了练功,然后到翔云楼里研究一下兵书。午膳回到惊涛阁里和程歌一起用,下午就强制着程歌午睡,自己也陪着寐一会儿。午后就和程歌下棋写字,要么就去园子里逛逛。

这可把翠珠和悠悠乐坏了。

说到底,王爷被禁足是因为主子。可王爷似乎还挺高兴,干脆就天天陪着主子。脸上也和善得很,看得她们替主子高兴得很。所以变着法地教程歌要多笑,多跟王爷说说话。最好一使劲,就让王爷把主子给娶进门来,那就最好了!

程歌却是烦得很。他老是在府里,她也不敢再自己配药,就怕给他发现。虽然知道解药就差一步就研制成功了,可还得耐着性子忍着,等合适的机会再试药。

上次高烧退了之后,她人很虚弱在床上躺了两天。等到她能起床之后,惊讶地发现她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用力的时候不再是那种虚心的喘气,而是有点不够力气的感觉。

她心里既高兴有烦恼。高兴的是,自己快成功了。烦恼的是,项云龙要禁足一个月。这期间她根本没机会。

项云龙这几天好像心情很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他自从回来王府之后就和以前在军营里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常发怒了,除了他们再相逢的时候那几次强迫她之外,对她一直都挺和气。他会笑,笑起来一边唇角有个很小很小的梨涡。要不是有次他笑起的时候正把她抱在怀里,她也不会发现。他变得细心,上两会她被整,然后又发高烧,他开始比以前更加注意她的饮食起居。听悠悠说,他时不时总要问上一遍。

总之,他就变得很奇怪,她一点都不习惯。不过也没什么了,反正一个月一过,她就要走了。

程歌身体已经好了,厨房里也不再顾忌,又把各色的精致美食都端了上来。余大胖好像是为了弥补,做了好些好吃的送过来,慢慢摆了一桌子,花哨得程歌看着都眼花。

药膳已经都给撤了。项云龙严令不准再做,也不许程歌再碰那些。程歌无声应了。反正她已经做好了解药,就差再试一次。她不需要再为了弄到药材借做药膳的因头往府外跑了。

项云龙热情地给她布菜。可程歌看着那些红的白的菜有些后怕。那次试药出了岔子,好在药膳里头也放了龙根,项云龙才没有起疑。现在他不让她再吃药膳,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她已经没有了借口。而且她也不能再出什么事情。

所以她得倍加小心才行。于是她只是吃了些素的,连汤都没有喝,吃得很少。

项云龙注意到她的举动。“怎么了?不合胃口。那让厨房重做。”他刚要出声叫人,就被程歌拉住了。

这么一桌子菜就因为不合胃口就全换了?太浪费了吧。知道他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

“不用了,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项云龙连忙伸手往她额上探了探。还好,没再烧。他劝道:“没胃口,也得强迫自己多吃点。你这次回来就没见你长过肉。”他夹了她碗里的一块肉就要往她嘴里送。

程歌不能接受他突然这么亲密的举动,急了脑子里没想就随便找了借口低喊:“我不想吃,太腥了,闻着想吐。”

太腥?

项云龙看了看筷子上的肉。那是他刚才给她夹的桂花鱼。余胖子的拿手好菜,怎么可能腥……

脑中一个激灵,项云龙突然呆住了。他把视线移到程歌扁平的肚子,心里突然升上来的狂喜压也压不住。

她闻着想吐,她不会真的……

当下,他立刻就把手里的肉放下,然后把她面前盛了很多菜的碗都放到自己跟前,又急着叫人。

“来人,把这些鱼啊肉的都给撤了,让厨房换些清淡小菜过来。对了,这老鸭汤也不要了,换个素汤来。”

他一通吩咐,底下的跟着连轴转,程歌看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让他不要麻烦了吗?怎么又换?算了,反正钱是他的,她也管不着。

只不过,席上项云龙对她小心翼翼地伺候,那劲头简直比翠珠还有细心,让她莫名其妙。

晚膳后,项云龙带她到园子里散步,说是消食。程歌搞不懂了,她就吃了那么点,这消得什么食?看到她疑惑的表情,项云龙又说什么散步对身体好什么的。

他什么时候成了大夫了?

回到房里。他不让翠珠往池子里放花瓣,说什么有些花对身体不好之类的。而且也不让她泡太久,只是净了身就急得让起来了。

等悠悠给她换了衣裳之后,他一把打横就把她抱起来了。

程歌没来由地紧张,“你干什么?”这几天她身体不好他没有碰她,不会今天就来了兴致了吧?她还没好透呢!

项云龙回答得可轻松了。“抱你去睡觉啊。”

他把紧张担心的程歌放到床上,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就给她盖上被子让她睡觉,自己再去沐浴。把程歌真的搞得完全没有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