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千般不愿，但还是把那颗项云龙所说的“春药”吃了下去。

她记得上次项云龙给她吃“夜迷迭”的情况。那次她被那药控制得完全失去了意识。所以她吞药之后立刻咬紧了牙关，捏紧了拳头，想尽量保持神志清醒。

但几乎是同时，血液里忽然窜起的火热烧灼差点让她忍不住呻吟了出来。

这药，简直就是在瞬间就在她血脉里流窜。身上的血管一蒸腾，她的下身就立刻火热湿濡，根本无法用意志来控制。

再加上项云龙一句“脱衣服”，她只差那么一点就把自己的衣衫剥尽了！

她死死揪住自己的裤管，咬住自己下唇。

“这不是夜迷迭。”项云龙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这是萤国送来那几个女人带来的。以为本王是傻瓜，想趁本王坐拥美色的时候刺杀。结果全都让本王当瓜切了。这种春药不会让你失去意识，但是药性猛烈，不散尽了药性根本停不下来。散尽药性的方法么……”

他夹起唇角，似笑非笑。“本王想你最清楚不过了。”

眼神，又冷峻了几分。

“脱衣服。”

程歌咬着下唇，紧绷着身体。瞪了他一会儿之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

不管是不是因为春药让她欲火焚身，她都得照做。为了初善，她必须忍。可一想到初善敬仰的哥哥，居然用他的生死来威胁自己，心里对项云龙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她眼里的厌恶，项云龙怎么会看不出来？

此时他酒意尽消，口里只剩下酸涩。光裸而玲珑的躯体，展现在项云龙面前。他眼瞳黯了黯。

她清瘦了很多。

明明想她想得要命，恨不能把她抱在手里到死。现在人都光溜溜在自己面前了，项云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心情关心她的胖瘦。

脸蛋上都没什么肉了，一双眼睛更大，里面的疲惫也显得更清楚。

是因为急着救初善，从项国到孟国一路上风餐露宿才搞成这样的吧？她右腿上有个刚愈合的伤口。是她夜探皇宫被孟国宫里的侍卫射伤的？

为了初善，就她连命都不要了。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闯皇宫？

很好！

“过去。”坚毅的下巴指了指敞开的窗口。

程歌惊讶，但身体里越来越翻滚难抑的热浪让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想着把自己身上的热度降下来。但药物还让她保有着清醒的神志。她记得很清楚外头有刘福、侍卫和一干伺候的丫鬟待着。

项云龙好像听得到她心里想什么。

“就算外面是大街，本往让你过去你也得过去，更不要说这是本王的府邸。”

程歌咬了咬牙，环抱着酥胸侧身移了过去。药物的迷性让她迈不动步子，动一下就觉得身体里的热浪一波波袭来。她每踏一步，咬着下唇的力道就加上一分。

本来就散乱的头发因为她的移动干脆就全散开，长及臀下的青丝铺了一身，稍微掩盖了三分春色。但月华之下，她本该因为体内热力过盛而泛红的肌肤却奇异地变得莹白，让她如月之精灵般浑身透着一股妖异。

她走过去时的每一步动作，项云龙都尽收眼底，不放过任何细微。

他看着程歌背身倚在床前，将自己光裸的背脊朝着窗外。满头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拂动，一双春眸含水正看着他，粉唇微启，轻轻喘息。

项云龙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此刻头脑异常的清楚，所以更是看得分明。程歌的眼里是情是欲，也是她异于一般女子的坚韧。

这春药比之那夜迷迭药性更猛。

夜迷迭使人意志不清勃发情欲，而这药重在媚，使服药之人的欲念超越所有感观，非纠缠至药性散尽不行。而这期间服药者的意识却非常清醒，身体承受着媚药蚀骨，意识与欲念对抗不能。双重折磨之下，很容易就溃散了意志。

如果是普通女人，早已经耐不住药性跟他亲近了。可程歌，眼里布满了血丝，气息已经全乱了。明明已经几乎控制不住了，可偏留一丝憎恨的眼神在其中。

“够，够了吧……”程歌艰难开口，只觉得全身发烫，原本血脉里的翻腾感觉已经齐聚在胸口，顶得她心脏急跳，气血一下顶到喉口。她深知这是自己强忍药物作用憋出了内伤，拼着意志强压了喉口一口气血，一旦忍不住吐出鲜血，必然伤到内脏。

拼命吐纳再次压下吐血的欲望，她提醒项云龙。

“初，初善……是你皇弟，你若不救，他……呃！”

项云龙突然上前一步，硬挤进程歌腿间。粗糙的布料与光裸肌肤的接触让她坚持不住地哼了一声就忍耐着咬住嘴唇，背后抓住窗棂的指节用力泛白。

“张开。”

冰冷的话语，如惊雷挑战着程歌此时已经薄弱的意志。她愤恨地看着面前这张布满怒气的脸。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识，她也太清楚这个人对待他的方式。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方式来摧残她的意志，直到支离破碎。

颤抖着双腿，她毫无选择顺从地照做，在他炙热的目光之下，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压不住体内的燥热。所以，她需要他的保证。

双手也微微颤抖，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吐气如兰的粉唇凑到他颊边。

“救……初善……”

这三个字如星火燎原，项云龙脑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一下绷断了。

如钳的手指，紧紧擒住她尖瘦的下巴，一字一句承载着他寸寸怒火而出。

“初善，是吗？为了她，你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愿意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主动抱我……”

他忽地扯开自己外袍，把她光裸的身子兜紧，脚下提气，窜出窗外。足尖，在池塘水面轻点，夹着程歌纵身飞上屋顶。

程歌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几个起落让她晕厥，只能缩在他袍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项云龙带她到惊涛阁，粗暴地踢开房门，冲进去把程歌摔到了床上。落下的床纱随着程歌的下落被扯下来一些。

本来正在房里收拾的翠珠和悠悠被他们的动静吓了一跳。两人看到床上的程歌，本来开心惊讶，再一看发现她竟然是全身赤裸都很莫名。稍一呆愣，就见王爷几步过去，抄起了程主子纤腰，大手抓开她一条腿就是一个挺身。

程主子受不住地呻吟一声，脸上跟发烧似的满脸通红。

两个丫头一看红了脸，立刻丢了手里的功夫，低着头退了出去。

程歌没想到项云龙居然当着丫鬟们的面就这样，也不管体内的热火因为他的进入有了宣泄的途径，身体迅速窜起一股邪魅的快感，而是卯足了劲儿地要挣脱。

项云龙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铁掌扣紧了她细腰，每一次冲击都不留余力。

“不是要本王救初善吗？你逃什么？”

“你这个恶魔……呃嗯……”

“恶魔？听听你自己的声音，不是很享受吗？”

程歌气结。不是他逼自己吃了春药，她哪会这样？可她不忍也得忍，否则他这个暴起来的性子说不定真的连弟弟的性命都不顾了。

项云龙看她侧脸上愤怒与春色交织，全身因快感而颤栗，眼里恨不能跟他打一场，却强忍着不回嘴，一口银牙咬得双唇血色欲滴，逸出破碎呻吟，心里更是怒不可揭。

“为了初善什么都能忍是吗？”

他抓她起身，往身前一抱，转身到靠墙的一排衣柜，将她抵在柜门上，两腿一分。

程歌因这粗暴的进入惊叫，伸手去抓他肩头，青葱手指一勾，正抓了他的发箍下来，他墨发披散下来，立即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了一起。

半眯杏眼微开的程歌，看到项云龙冷峻的侧脸，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蹿起来，他险些抱不住她。刚想训她，却觉得肩头一痛，扭头就见她死命地咬着。

他知道她因为只能忍而心里憋气无处发泄才咬他，但自己不也憋着火呢？身下用力，嘴里又忍不住要说。

“本王的功夫这么差吗？你连一声都不出？”

这时他恶意地往深处一顶，程歌尖叫着放开他肩头，气鼓鼓地看他。

这男人怎么这样？就是不想让她好受是吗？好啊，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不让谁好受？

脑袋一松，程歌彻底放开意志对欲念的压制，奔腾的血液立刻排山倒海而来。她一条腿往后，雪足往衣柜门上一蹬，两人抱着就往地上倒去，连接处的震动让两人同时呼吸一窒。

她去剥他的衣衫，亲吻他的薄唇，勾缠他的舌头。

“项将军是觉得自己功夫差吗？那就更加应该练一练。”

不是存心要惹她吗？不是总对她牢牢不放吗？来就来，缠就缠，她程歌还怕他项云龙不成？

“是吗？”项云龙气得去咬她的嘴唇，怒火满盈的瞳鲜红，“那就拿你来练一练！”

她就是不听话是吧？就是不肯乖乖留在他身边做个小女人。偏要四处逃去，还为了别的男人回来求他。想搬他这个救兵？行啊！看看是谁折腾得了谁？

这一夜，电闪雷鸣。这一夜，龙争凤斗。这一夜，痴缠不休。最终是谁压制了谁，谁驯服了谁，谁折腾了谁无从得知。反正，程歌体内的春药是完全解了。

然后，天光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