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作者:君幻凤      更新:2019-10-11 06:27      字数:6328

龙杀答应了出去办理帝玄熙吩咐的事情,黛玉听闻后微微皱眉:“你是认为这珍大哥死是有蹊跷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虽然我摸不透这贾珍是如何的人,但是几次接触下来也明白他是个情种,既然是情种,自然要为情而死才对,尤其他对玄卿的情在心中,因此玄卿的死对于他的打击是别人想象不到的,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我必然是先给你报仇后,才自杀随你,想来那贾珍必然也不会例外的,自然若是那些害死玄卿的人没个下场,他是不会让自己这般离世的。

何况你想,每个进牢房的人,不管是初进狱的还是转狱的,都会被牢头搜身,为的就是怕带了害人的东西进去,而这会贾珍却服毒自杀了,你想想,这岂不是太过蹊跷了,这毒药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这贾珍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没错,若如此来讲,还真的是太过蹊跷了。看来贾珍身上必然有什么秘密。”

帝玄熙也点头道:“所以我怀疑这刑部大牢中也有了那细作。而且我让凤组的人,亲自去验贾珍的身体,希望能有所发现,而且我认为依照贾珍的性格,也必然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

黛玉想了想,微微皱眉,又叹了口气:“看来这金陵倒是成了龙虎相聚的地方了,看来贪心真正是要不得。”

帝玄熙微微一笑道:“不管如何,玄翰永远是玄翰,这可不是那些人随便能够进入的。”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帝玄熙笑道:“那些人来了玄翰也好,免得你们好大老远跑去呢。”

帝玄熙倒不在乎这些,只看着黛玉道:“如今我倒希望这些事情要么早点发生,要么迟点发生,我可不想在你生产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可见帝玄熙并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中。

黛玉听了笑了起来:“你只去做你的事情,只我才两个多月,哪里还让你这般劳累了的。”

帝玄熙听了黛玉的话笑道:“哪里有你这般狠心的人,只要了孩子,倒是不管我了呢,真正是个小没良心的。”

黛玉才想说什么,却见魔天扬扶了惜儿出来,帝玄熙见了笑道:“怎么你们夫妻也出来散步吗?”

魔天扬笑道:“只惜儿说要见嫂子,因此就陪她一同来了。”

黛玉闻言只看着惜儿:“惜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惜儿笑道:“还不是为了妙玉的事情,我听天扬说,这妙玉似乎找到了,如今已经送回了栊翠庵,因此想得个闲去探望探望她,不知道林姐姐去不去。”

黛玉还没说什么,只听的帝玄熙只摇头:“不去。”

黛玉瞪了一眼帝玄熙,不过也知道帝玄熙是因为担心自己,因此只好对惜儿笑道:“原是要去的,不过如今我有了身子倒是不方便去,何况如今好些事情让我不的出面,免得成了人家的眼中钉,因此这会是不得去了,若是惜儿去看看也是好的,只替我带些香油钱去,虽然妙玉清高,可如今若是没个收入,只怕也是不成的,多少不论也只是我的心意。”

惜儿点了点头:“也好,既然如此,明儿我只自己去就是了。”惜春倒也明白如今黛玉的处境。

魔天扬一旁道:“明儿我陪你去,只让你一人去了,终究还是不放心的很。”

惜儿听了笑道:“哪里成了猛虎地方了不成,还吃了我呢。”心中却泛起了丝丝甜蜜。

惜儿话说的有趣,让黛玉不觉也笑了起来,倒是魔天扬并不以为觑,只道:“我们还是新婚期你,你忍心就将我这夫婿抛却了不成,何况你如今也只当我离不得你身就是了。”

听了魔天扬这般厚脸皮的话,惜儿倒是瞪了一眼魔天扬,却也不再说什么。

黛玉又嘱咐了一切要当心,才也不管他们夫妻间的斗嘴了,只和帝玄熙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魔天扬和惜春就去探望妙玉去了,而黛玉和帝玄熙索性就在圣宫下棋子打发时间。

惜儿和魔天扬只去了两个时辰也就回来,黛玉原当这惜儿还要和妙玉好好说说呢,毕竟惜儿和妙玉能投缘也全然是因为那佛缘,然后当惜儿满眼红红的样子,黛玉不觉一愣,只看着魔天扬:“你欺负她了?”

魔天扬微微摇头:“哪里是我欺负她了,她是被妙玉气的。”

“怎么了?”黛玉关心的看着惜儿。

惜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是去看妙玉的,到了栊翠庵,我素来知道妙玉有洁癖,不爱理人的,因此让天扬在庵门外等了,可是我进去后,妙玉看见我,劈头就一句‘你还会来做甚?’我只当是她性子起,也不在意,因此道:‘自是来看妙玉姐姐你的,这段日子妙姐姐看好?’,原本以为她要么不理会我,要么也只回答好不好的问题,可不想她却道:‘我好不好,你不是很清楚吗,亏我是那么的疼惜你,不想你却如此待我?’我根本不知道妙玉在说什么,只得继续问‘妙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冷冷道‘你少来假惺惺的,你还不知道我怎么了?若不是你,我会如今这般吗?’我看她说的气愤,可是我是真不知道她怎么了,因此只好看着她。她也不理我,只独自念经,然后见我不走,又道:‘我的清白已经因你被毁了,你还假惺惺的来这里做什么?’林姐姐,你说我冤不冤,我根本就不知道妙玉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她的清白怎么就被我毁的呢?”说完惜春双眼又红了。

黛玉听过来这话,不觉也是一阵哑然,然后想了想道:“莫不是妙玉身上还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惜儿看着黛玉:“能发生什么事情呢?”尤其对于妙玉那话惜儿倒是有些耿耿于怀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你也说了,这妙玉说的,她说她的清白已经毁了,可见这毁她清白的事情必然是在她被掳的那段时间。”说到这里,黛玉看了一眼魔天扬:“你当好好查查。”黛玉原本想直接问魔天扬的,但是毕竟魔天扬和惜儿是夫妻,若是一个没问好,只怕他们夫妻就发生了冲突,这可不是黛玉乐意见的。

黛玉的意思魔天扬也明白,他感激的看了一眼黛玉,毕竟这掳人的事情终究是自己让人做的,若这妙玉的确是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绝对是自己的错误,因此他自然也是难辞其咎的。惜儿自然不知道他们打的哑谜,只是如今心中还是会担心那妙玉。

黛玉又劝了一会惜儿,然后只让魔天扬带了惜儿去休息,待魔天扬夫妇离开后,黛玉只对帝玄熙道:“炫雩,能不能安排我见见那妙玉。”

帝玄熙听了,也点了点头,毕竟自己虽然没见过什么妙玉,可人家到底也是个清白的出家人,这会没了清白,总也要还她一个公道的,希望这事情跟魔天扬没什么关系,不然只怕摩天要和惜儿的婚姻可就危险了。

“这事情我来安排,明儿只说带你出去散心,顺便安排你们见面就是。”帝玄熙对黛玉道。

黛玉点了点头:“希望这事情是个意外才好。”心中却揣测着这妙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心中有了事情,黛玉那一晚倒也没怎么好睡,自然黛玉不曾好好睡觉,这帝玄熙也别想有什么安稳的睡觉了,只好早早起来,让人给黛玉换了衣衫,只说夫妻俩要去散心,也没带什么人,只带了龙凤四卫也就罢了。

荣国府早已经被封,好在为了方便栊翠庵里面的姑子们日常的生活,因此另外在围墙上开了一扇出入的门。

再度进入大观园,黛玉倒也是有些感慨,原本以为今生都不会来这里了,可不想如今倒好能在见见,黛玉和帝玄熙并没有直接去栊翠庵,而是在大观园逛了一会,帝玄熙见了不觉道:“终究是太奢华了。”

黛玉点了点头:“我起初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和园子的时候也这般想呢,只是当时这府中正是荣华鼎盛时候,又有几人能明了盛筵必散这个道理的,所以我也不去掺和也就是了,平日里多的时间也只来葬落红,为的是不让这些落红也染了污秽气。”

帝玄熙听了默默点头:“你那首葬花词是极好,就是悲了一些,‘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样的句子,只让我看一边都觉得悲哀呢,好在如今你也脱了这里,又嫁了我,再也不用叹红颜易老,花落人亡了。”

黛玉听了却笑了起来:“只涂鸦随口捏的,你倒是挂心上了。”然后叹了口气:“当时哪里能想到这些呢,全也不过是愁绪无所诉,只好将愁绪都寄托在了这诗词中,只是如今心中轻松了,倒是少了这份雅兴了呢。”

帝玄熙听了笑道:“可见你我都是俗人。”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黛玉也抿嘴一笑,然后俏颜娇嗔:“真正的,原来你也是个贫嘴的人。”又逛了一会子院子,才去了栊翠庵。

栊翠庵还是如往常一般紧闭庵门,黛玉轻轻抠门,只出来一个比丘尼,那比丘尼是认识黛玉的,看见黛玉忙合十施礼:“原来是林姑娘了。”

一旁的帝玄熙听这个称呼有些皱眉,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对帝玄熙道:“让扇和心陪我进去吧,你和龙池卫龙离卫到底男人,这庵堂也是不方便进的。”

帝玄熙点了点头:“我就在庵门口等你,你有什么事情只大叫一声就好。”又吩咐凤心卫和凤扇卫好生保护黛玉,才让黛玉进去,黛玉微微一笑,只带了凤心卫和凤扇卫进了庵堂。

一如以往的大雄正殿,只见妙玉只敲着木鱼,闭着眼睛,嘴里念着经书,黛玉看妙玉,原本清冷的脸上似乎少了僵硬,心中见了不觉叹息,看来这妙玉真正染了红尘,因此不语,只等妙玉念完经。

整整半个时辰,妙玉才念完了经,然后看见黛玉,似乎并不意外:“我想着你也应该是来了。”

黛玉点了点头:“你昨日说的那般子话让惜儿心中很不舒畅,到底她和天扬还是新婚,因此我只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又见妙玉面无表情的样子道:“素来你是清高的,我知让你再说那过去似乎也让你有悖常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很多时候并不是你脸上平静,心中就会平静的。”

妙玉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只走到一盘窗口,然后才道:“那一夜,我被掳了去。”

那一夜,妙玉被人莫名其妙掳了去,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妙玉心一惊,原是想逃的,可是不想这里四处都是石壁,抬头才看见一个能出入的天窗,不过此刻也被人封了起来。

好在这房间内也还算通风,妙玉又见这里虽小,可经书,木鱼,佛珠还有小型观音像没少了,虽然妙玉心焦,可如今也只能耐了性子再次住下,好在每日总会有人从天窗中用一根绳索竟食物送进来。

如此过了两日,倒也算平静。

这一日,妙玉做完晚课准备休息,可不想才睡下,就只觉得一股莫名的香味从天窗传了进来。

妙玉也是有些医术的,这香味她一入体内就知道了,竟然是那下三滥的勾栏苑中的淫香,妙玉是又羞又急,不知道是哪个下三滥的算计自己,可是才想开口,那香似乎更加的浓郁了,她渐渐的神智也恍惚了起来,最终晕在了床上,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清白,妙玉真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那个不知名的男子竟然这般的对待自己,她说什么都要报仇。

可是妙玉更料不到的是,这竟然还只是开始,此后每夜,几乎都会有这种香来,连续三夜,让妙玉可谓是痛不欲生,第四夜,那香又来了,妙玉用一根针扎自己的手,迫使自己不让自己没了神智,虽然自己无法言语,却还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因此无意中却发现一件事情。

先是一男子进来,这男子自然是为了求欢而来,妙玉又不能动,只能任他发泄,心中可谓悲愤之极,似乎那人尽兴了,才起身,又来一人,妙玉原当自己还要遭劫,可不想竟传来话语:“你也真是的,什么人不好上,偏上一个尼姑。”

“你懂什么?”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知道这尼姑是谁吗?她可是和那魔主要娶的女子那个叫贾惜春的是好朋友,你想想我们的大业,如今我让这个尼姑成我的人,最好让她有了身子,这样她就完全受我控制,到时候我让她去那边探听情况,你想多容易啊。”

“你可真卑鄙,不过就算如此,你就觉得这尼姑会听从给你的吗,虽然这些日子我没和她交谈,可却知道她是个极其清冷的人,才不会管你的想法呢。”后面那个人似乎在取笑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笑了起来:“你们玄翰的女子不是从一而终吗,而且又有好女不嫁二夫的说法,你想想,她如今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她还能去依靠别人吗?”

听了这话后面那人似乎有些不明白:“既然你这般想的,为何不去动那帝圣后身边的丫头,据说那些丫头可个个也都是水灵的很。何况动了那些丫头,你也可以控制那帝圣后呢,说不得这样不就更简单。”

那人听了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我这是要打击魔主,他居然敢不听我的,娶一个庸俗的女人做妻子,谁让这尼姑和那女子是好朋友,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然后似乎又笑了起来:“你想想,若是那个魔主娶的女子知道自己的好友因为自己被沾染了,你想会是什么表情。”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想法。”最后这话却是那么的阴沉寒冷,让人不觉心中打寒颤。

后面那人听了似乎倒吸了一口气:“可是若是他们不关心这个尼姑呢?”

那人笑了起来:“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自然会让她们知道了的,我要让那魔主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每日面对自己的妻子对自己的恨。”说完又得意的狂笑起来。

“如此说来,以后每晚你还好来?”后面那人问道。

那男子点了点头:“自然要来。”然后看了一眼妙玉绝美的容颜:“再说这样的美人,我也是难得一见,自然要好好享用一番。”说完又穿戴完整后离开。

妙玉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被惜春连累,虽然她知道其实怪不得惜春的,但是自己素来洁身自好,如今这般的境况,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真的让她不能不怨惜春。

那男子似乎在实现自己的话语,后面几日也是每日必到,妙玉就算想尽法子,可也是无法脱离这苦难,好在如此又过去了数日,那男子突然不来了,妙玉才算松了口气,可心中却更添了悲哀,若是出去,只怕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征自己的想法。又过了几日,竟然再度被迷昏,然后醒来的时候已经回了栊翠庵了。

虽然人回来了,但是妙玉那心境已经有了变化,她不想害人,但是别人却害了她,她不想迁怒惜儿,可是却不得不对惜儿发火,因为一切的因果都是惜儿惹来的。

黛玉听到这里,虽然同情妙玉的遭遇,可不认同她的观点,因此道:“过去我来你这次喝茶,品不出那水的来历,倒被你说了一顿,只说我是俗不可耐的人,竟连个水的好坏都不分,但是你呢,如今的你何尝俗不可耐,你即出家,何苦看重这皮囊,你即看重,又何必出家,如此显得你心不诚,既然心不诚,自然天要降罪,自然要受劫,你何许怨人,你为何不说你如今的一切原就是你自己造成的。”

妙玉一愣,然后看着黛玉:“你胡说。”可是却又不能反驳黛玉的话。

黛玉微微一笑:“我胡说吗,只因你素来清高,不爱理人,因此才少了人关心你,你自来只当这里是清净的,却不知道环境的清净并不代表这心境也清净,你若真清高,为何不将自己隐藏山间,为何要来这荣国府大观园,你这不是跟你的心意违背了吗,欲清净难清净,欲罢休难罢休,如此,你又有什么好埋怨别人的。”

妙玉想不到黛玉竟然会这样说,一时间倒有些愣了:“你似乎变了。”

黛玉微微一笑:“你若经历过我的一切,你也会变的,不过如今想想你何尝不也变了呢,以往你清高,只因为你本身的来历,虽然至今连我都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你出手的茶具,以及平常的一些习性都能说明你出身不凡,但是你却忘记了,佛门中讲究的是众生平等,不管是富人穷人,在佛祖面都都是一视同仁的,何以你却要分什么高下呢,如今你经历了这一切,也许对于正常人来说真的是痛不欲生,但是你不觉得你又懦弱了吗,你若真的在乎那清白,你根本就不会活到现在,可见其实你并不是很看重这些,甚至可以说,你早也是明白皮囊不过是外像而已,既然如此,为何你要怨恨四妹妹,只因为她找到了白首不相离的人,而你却得到的不过依然是孤独。”

黛玉的话似乎咄咄逼人,却有字字铿锵有力,让妙玉不觉心头大震。

妙玉睁大眼睛看着黛玉:“你好可怕。”这黛玉的性子素来自己明白,口上是不饶人的,但是如今日这般的说法,只怕也只有黛玉敢说,又有几人能说出来。

黛玉微微摇头:“不是我可怕,而是你的心可怕,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心呢,你要的真的只是你的红尘皮囊吗。”

妙玉不觉低头,问心,自己还有心吗?

“问心?可是妙玉你自问还有心吗?”黛玉竟然问出了妙玉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