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雯郡主被那句瘸子气得半死,指着君逸之张嘴骂回,“君逸之你少张狂,你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么?有什么可得意的!之勉哥哥才不会象你说的这样薄情寡幸,他……”
君逸之挑了挑眉,讥诮地反问,“他可有说过喜欢你?”静雯郡主立时尴尬了起来,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君逸之的神情就更加讥诮,“没说过吧?你一相情愿的四处乱传闲话,想逼他娶你是吧?还是名门闺秀,也好意思!”
“你!”静雯郡主气得娇躯乱颤,磨着牙道:“你以为之勉哥哥是你这种轻佻无行之人,这种……这种话也会随意说出口?你以为我是俞筱晚那个……”
话未说话,静雯郡主只觉得一口浊气呛上咽喉,捂着嘴重重咳了好几声,胸口仍是闷痛,小脸憋得通红。
君逸之又走近几分,额头几乎快贴着车窗,低喃般地道:“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若你骂她、惹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静雯郡主也不是个受气的,恨恨地就要反讽回去,可是一抬眼,撞见君逸之闪着幽光的凤目,心中就是一惧。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如鹰似狼,隐含着的阴郁和暴戾令眼神看起来分外的果决、坚韧,令她觉得,若她胆敢反驳,必定会被这双明亮又幽深的黑眸烧成灰烬,心底里就无端端地升起一股寒意。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尽管心里非常惧怕,但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又隐隐地不服这口气,她前思后想一番,总算是替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她一介女流,跟男人吵架自然是占不到什么上风的,尤其是君逸之这种没皮没脸的男人,还不一定会说出什么下作话来,那她不得恶心死?所以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静雯重重地哼了一声,“懒得跟你计较。”
君逸之眯了眯眼,退开半步,漫不经心地道:“我的话你最后记到骨子里。”
静雯郡主的手又颤抖了一回,恨恨地甩下车帘,厉声道:“回府!”
车轮辚辚,一路尘烟远去。
俞筱晚的目光无意识地追着马车的尘土,心里想着一会儿回到曹府,怎么跟老太太和舅父交待此事,出来玩了一天,又格外被太后宣入宫中,肯定是要问的。
君逸之小心地打量俞筱晚的神色,见她秀眉微蹙,满怀的忧心和烦恼,以为她是为了之前静雯郡主说的话不开心,便弯下腰,怜惜地看着她道:“别理她,太后已经知道她干的事啦,她强词夺理,想将污水泼到你身上,太后其实是不信的,只不过是碍于平南侯的脸面,总得盘问盘问你,不然,都不会宣你入宫的。”
这番劝解其实没起到什么效用,反倒更让俞筱晚郁闷了。静雯郡主为何敢这么嚣张,做下这等事,已被太后斥责了,还敢在宫门口就骂她,还不就是有一个好爹吗?就算是父亲尚在人世,也是不及平南侯的。自己之前说要跟她比谁能笑到最后,看来也是虚的,除非是练好了武功,暗地里报复回去,明面上,却的确是输了她太多。
君逸之努力劝了半晌,却见俞筱晚的脸色越来越晦暗,眼睑半垂着,长长的睫毛遮挡了黄昏的晕黄光线,在润白如玉的小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显得格外茫然无助。他的心,慢慢地酸酸地疼痛了起来,也不顾是在皇宫侧门,也不顾十几步之外就有侍卫把守,就强拉着她面对自己,抬起她洁白光滑的小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上视线。
他的心房满满涨涨的,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是张了张嘴,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对上她茫然而又好奇的明眸,他只得轻轻咳了一声,誓言般地低声说道,“我帮你讨回公道。”
俞筱晚惊讶地睁大眼睛,清而亮的眼眸里就倒映出了他清晰的俊脸,一瞬间让君逸之的决心更为坚定,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帮你讨回公道。让静雯嫁个低微的男人,给你出气好不好?”
“这是不可能的。”俞筱晚怔了怔,失笑起来,一笑,才发觉他修长的手指还扣着自己的下颌,顿时将头一偏,甩开了他的手,退后半步,半是羞半是恼地道:“你……离我远点。”
君逸之却逼近一步,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半眯了凤目,带着一丝恼意道:“你不相信我?”
这个家伙忽然全身散发出阴寒的气息,看起来气恼已极,可俞筱晚却并不害怕,只觉得无奈又好笑,“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是不可能。平南侯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要一个低微的男人做女婿?她的婚事你又作不了主……”
说到这倒是一愣,想起了曹中睿和何语芳来,难道这家伙又要求摄政王指婚……不,不可能的,平南侯不是舅父,舅父才能有限,不过是仗着忠心稳妥和早早地跟随了摄政王,才有如今的体面,平南侯却掌管了天下一半以上的兵马,手握重权,就是摄政王也要对他礼让三分,怎么可能拿他的女儿开玩笑?俞筱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只说你相不相信我。”君逸之固执地追问。
说话间内侍赶了马车过来,俞筱晚见势忙屈膝福了福,小声告退,扶着内侍的手便上了马车。可君逸之这个人固执而霸道,他没得到答案,就拦着马车不让走,敲着车门问,“你还没回答的。”
俞筱晚叹了口气,“信。”
先哄着他让开好了。
君逸之勾起唇角,“你只是将信将疑,此事,我会证明给你看,不过,得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说着也不管俞筱晚答应不答应欠这个人情,就退开几步,放马车离去。
俞筱晚怔怔发了一会呆,她能听出他轻飘飘的语气中的坚持和认真,仔细思虑了一番,却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法子。
待马车走远了,从安才敢小声地问仍在踮脚张望的主子,“二少爷,咱们回吗?”
君逸之恍过神来,扇柄在从安的头上重重一敲,“这不废话么?不回,难道要小爷睡在门洞里?”
从安满眼委屈的泪水,用力揉了揉额头,“爷,您那扇柄是精钢的,下回能换扇面来敲不?”
君逸之心情极好地展开折扇搧了搧,“不能!”
待这主仆两骑马离了宫门,皇宫内禁门处摄政王府的豪华马车才缓缓地驶了出来。摄政王妃端庄地盘坐在软榻上,含笑看着听完了暗卫禀报的话后,微凝着俊脸的摄政王。
摄政王思虑了一歇,挑眉问她,“你真觉得,逸之只是因为那丫头漂亮才上心的?”
摄政王妃笑了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老话是不会错的。话也说回来,俞丫头的确生得俊,万中选一的人物,年纪这般小,身量都没长开,就跟支新荷一样亭亭玉立了,再过几年,满京城的闺秀,怕是没人能比得过她去。还有一样,这俞丫头是不大搭理逸之的,男人嘛,摸不着的才是最好的。”
摄政王带了些气恼和无奈地斜睨了王妃一眼,随即满怀期待地笑了笑,闭上眼,“且看看吧,看逸之又会折腾些什么事出来。”
王妃也轻轻地笑了,“那小混蛋,没什么不敢干的。”要静雯郡主嫁个低微的男人,这主意似乎不错呢!至少可以让平南侯府的势力少扩张一点。
回到曹府,俞筱晚连外裳都没来得及换,就被请到了延年堂,一家子都在紧张地等着她。俞筱晚给老太太舅父舅母见了礼,轻笑着回话,“还是为了静雯郡主受伤一事,当时我和郡主是跑在最前面的,太后只是宣我再仔细问一问。”
曹老太太吁了一口气,搂了搂俞筱晚,心有余悸地道:“幸亏不是你的马惊了……以后,你还是闭门在家吧,若是闷了,就下帖子请怜香县主她们过府来玩便是。”
俞筱晚乖巧地应道:“晚儿都听祖母的。”
这日之后,俞筱晚真的闭门在家,每日里除了昏晕定省,一般都不出墨玉居的大门,若是觉得闷了,也就是在后院的小花园里散散步。平时在屋里绣绣花、练练字,无人的时候就看医书、琢磨各种草药的属性、功能。沈天河还是时常到天桥下去,买些古怪药丸或药粉来,通过赵妈妈传给她做试验,习武的时间则安排在夜深人静之时。
忽忽悠悠地七八天便这么过去了,惟芳长公主打发了内侍过来问候俞筱晚,“长公主一心惦记着俞小姐,只是最近敏太妃身子不大自在,实在是不得闲,待公主了有空闲,必定会来曹府见俞小姐的。”
俞筱晚忙向着皇宫的方向屈膝谢了恩,请内侍代为传达她的口头谢意,又拿了一个大荷包给内侍吃茶。那内侍用手暗暗捏了捏荷包内的两张银票,脸上的笑意更加真诚,眼睛往两边的丫头身上扫了扫,俞筱晚会意,立即将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东房内就只余了她二人。
那内侍压低了声音问,“长公主让杂家来问一问俞小姐,您最近可出过府,见过什么人,聊了些什么?”
俞筱晚忙谨慎地回答,“自赛会之后就没有出过府,除了给长辈请安,就在自己屋里绣花习字。可是有什么事?”
那内侍夸张地长吁一口气,“俞小姐没出过门子便好。”说罢压低了声音作神秘状,“上回静雯郡主摔下马之时……咳,您也知道,那娇滴滴的小姐从狂奔的马背上摔下来,小命都得去掉了,一旁的侍卫自然是要出手相救的,就……那个……嘿嘿……”
他伸出手做了个搂抱的姿势,朝俞筱晚挤挤眼,表情十分暧昧,“事急从权嘛,本来不是大事,一般都不会有在再提。可是这回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现在满城的风言风语,平南侯夫人求到了太后跟前,要彻查此事,还郡主一个……公道。”
俞筱晚蹙起了眉头,不解地问,“这怎么会传得?”
不过是被救的时候让人抱了一下,又不是夏天跳入水中救人,两人湿漉漉的抱成一团,还隔着厚厚的棉袄和盔甲呐,能有多大的事儿?而且这种事一般应当是在发生之时就会被平南侯的人给压下,重赏救郡主的兵士,让他们闭嘴,真传出去的话,听者多半也不会上心。
除非是刻意去抹黑。
俞筱晚心中忽地一动,想起那天君逸之说的话,难道是他?
那名内侍倒是满脸尴尬起来,想告辞算了,可是话都已经挑了头,又只得补充一句,“当时静雯郡主吓坏了,抱着那人不松手,一个劲儿地叫……叫‘之勉哥哥’。”
俞筱晚失笑地摇了摇头,问那内侍,“可是事实?”
“自然是事实,这样传得的,太后自然是要过问的,当时不少兵士都在场,都能证明……唉。”
俞筱晚做恍然大悟状,这情形就的确不妥了。男婚女嫁,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静雯郡主遇事叫“之勉哥哥”,纵然她是郡主,也犯了私相授受的嫌疑,何况还抱着另一个男人不松手,那就不是“事急从权”几个字可以开脱得了的了,她的之勉哥哥肯定会觉得头顶绿云一片……那一下,静雯郡主估计也是吓慌了神。
俞筱晚便笑道:“那静雯郡主想要什么公道。”
“自然是希望严惩造谣生事者,还希望太后指婚,可是勉世孙不愿,晋王爷便拒了。”
内侍走后没两天,惟芳长公主就亲自跑到曹府来寻俞筱晚,在延年堂中厅接受了曹府内眷的跪拜后,俞筱晚便请惟芳长公主到墨玉居小坐。两人遣开了丫头婆子,靠在炕上聊闲天。
俞筱晚自然就问到了这个问题,“太后可有查到谁传出去的?”
惟芳长公主看着俞筱晚,“上回不是特意差人来告诉你了,难道你真是不知道是谁干的?”
俞筱晚暗暗红了耳根,努力镇定着摇了摇头,“你快告诉我前因后果嘛。”
惟芳长公主又是一脸古怪的便秘表情,小嘴张翕了几下,最后轻轻一叹,嘀咕了一句“还是让他自己说吧”,就将事情经过告诉她,“是名御林军中的普通兵士,已经调至皇陵了,可是当时在场的人多,压不下去。之勉又不同意,说只拿静雯当妹妹看,母后也没法子,只能等过个一年半载,流言慢慢平息吧。”
俞筱晚眨了眨眼睛,没错啊,上面有人刻意打压着,这流言慢慢就会绝迹去,平南侯手握重权,就是为着他手中的权利,静雯郡主都不难嫁人,不知君逸之看清这一点没有,接下来还会不会有别的办法?
虽然知道让静雯郡主下嫁非常难,可她心里却隐隐有些期盼起来。
惟芳在一旁取笑了静雯几句“自作自受”,便很郑重地道:“过几天,我备桌酒,让你跟静雯怜香她们和解一下,不过这几天,可千万别出府。”
俞筱晚失笑,“我哪会这么笨。”
惟芳认真地看了她几眼,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地道:“估计这会儿静雯正躲在家里哭呢。”
惟芳长公主猜测得一点不错,静雯郡主此时正在家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交好的怜香县主、艾可心、蒋婕等人都在一旁陪着她,不住安慰,“没什么的,过段时间自然就不会再有风声了。”
静雯郡主哭了一歇,情绪终是稳定了,可听到这安慰的话,又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没什么!这是君逸之那个家伙故意害我,太后却说跟他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他害我……害我身败名裂,我也要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众女都不接话,君逸之那个家伙特混帐的,生得一副勾人的模样,风流好色处处留情,还吃干抹净从不认帐,不知多少闺秀为他哭断了肠呢,弹劾楚王爷教子无方的折子堆得都比景山高了,可偏偏楚太妃和摄政王妃都宠着,太后和摄政王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样一个无赖,他还有身份可以败么、有名声可以裂么?
怜香县主就劝道:“算了,女人跟男人是斗不赢的。”
静雯郡主忽地笑了笑,神色阴狠,“你说得没错,女人跟男人是斗不赢的,不过,女人跟女人斗却要容易得多。我要让俞筱晚身败名裂,让他哭死去!”她说着一把拉住了怜香,“怜香,你要帮我。”
怜香县主不由地缩了缩,“我……不行啊,姐姐上回才斥责了我。”
静雯郡主不满地道:“这要斥责你做什么,你就说是我的主意好了,反正太后也知道了,你姐姐生气,也不过是因为成王败寇,咱们让她丢了脸罢了。”转而又哀求,“可是这一回不同,我被人欺负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不帮我呢?只要你帮了我,我们就能洗去前耻。”
怜香县主实在是怕得不行,可是被静雯和蒋婕一块儿劝说了几句,基于义气,迟疑着点了点头。
俞筱晚送走了惟芳长公主,歇了午刚起,二门处就使人递了张拜帖给她,竟是怜香县主求见,而且人已经等在二门花厅了。
俞筱晚的眸光闪了闪,含笑应道:“好,我换了衣裳就去,麻烦妈妈先去服侍着。”又让初云打赏了婆子十个大钱,那婆子欢喜地去了。
俞筱晚更了衣,袅袅婷婷地走到二门花厅,怜香县主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时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终于见到俞筱晚的身影,忙端起笑脸迎上去,“俞妹妹,可把你给盼来了。”
俞筱晚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我正在歇午,怠慢了姐姐。”然后垂下头,生疏地引了怜香县主坐下。
怜香县主见她待自己远不如以往亲热,心中反倒安稳了些,陪着笑脸道:“我来……是希望妹妹能大人大量,原谅之前我们的……小玩笑。其实,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之前的确是做得过了些,你好歹看着静雯已经摔断了腿,又……这样了,原谅则个。”说完指着身边的一大堆礼盒,“这些都是我们备给妹妹赔罪的。”
俞筱晚的头垂得更低,淡淡地道:“怎么好意思。”
怜香直觉她是心结未解,说了好一通软话儿,又暗示她得罪了自己几人没有好处,总之是恩威并施,俞筱晚的态度总算是有所转软,她忙趁热打铁,“我们在归杏楼摆了酒,向妹妹陪个不是,妹妹一定要来啊。”
俞筱晚问道:“不知是哪天,最近两天我都没空,要陪我家老太太抄心经。”
怜香县主想了想道:“那三日后成不成?”
俞筱晚迟疑着道:“五日后最好。”
“好,就五日后。”怜香县主爽快地道,然后又显出几分不好意思,“只是,还请俞妹妹保守秘密,毕竟……不大光彩。”
俞筱晚立即显露出解释的笑容,“这是自然,我不会说出去的,本来嘛,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
怜香县主勉强笑了笑,得了她的保证,便立即告辞走人。
俞筱晚的眸光瞬间暗沉了下来,吩咐赵妈妈道:“妈妈一会儿出府去店子里拿些腌果儿回来,屋里存的不多了。”边说边手写了一封信,交给赵妈妈。
赵妈妈应了一声,弯下腰细听小姐的吩咐,“交给文伯,银钱上不要小气,有消息立即回复我。”想了一下,又接着道:“怜香县主请我去归杏楼之事,先不要传出去。”
赵妈妈拿着她的信立即出了府,交给俞文飚,俞文飚看了信后,便放在火上烧毁了。转而又去了小院子,找徒弟沈天河,又从孤儿中挑了八个机灵的,交待他们去将归杏楼的布局,以及蒋婕、艾可心、怜香县主等人府上的情形打听清楚,“记住,不能靠得太近,这些府上可都是有兵士的。”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就分头行动。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君逸之就收到了讯儿,韩世昭正同他商量事情,纳闷地问,“她打听归杏楼干什么?”
君逸之蹙了蹙眉,吩咐平安道:“去曹府打探一下,今天都有谁来访,俞小姐都干了些什么,越细越好。”
平安去了没多久,就折返回来,回话道:“今日怜香县主去见了俞小姐,之前是从平南侯府出来的,之后又去了平南侯府,才回府。”
韩世昭呵呵地笑了起来,“看来有人要打你的弱点呢。”
君逸之白了他一眼,韩世昭不怕死地问,“难道俞姑娘不是你的弱点么?”
君逸之嚣张地道:“是又如何?也要她能打得到!我若是连晚儿的周全都护不得,也不敢谈别的了。”
韩世昭立即一脸兴奋的八卦状,扑到他身上,“你们谈了什么别的?”
君逸之烦躁地一脚踢开他,“滚远点!死兔子!”理了理衣裳才道:“人家还在孝期,能谈什么别的,你少败坏她名声。”
然后吩咐平安,“去打听一下静雯和怜香几个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不过一天的功夫,平安就查了出来,静雯郡主和怜香县主悄悄联系了一些交情好的千金,到归杏楼小聚。
君逸之面色阴郁,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搧着。
韩世昭一听,就噗嗤笑了,“这个静雯郡主还挺喜欢倒打一靶的。”看着浑身散发着阴冷之气的君逸之,他十分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君逸之冷笑道:“我警告过静雯的,她记不住,我只好用点特别的法子让她长点记性。”
韩世昭撇了撇嘴,“她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君逸之摇了摇头,“也不算,我本来就要帮她定门亲的,只不过是从比较没脸面变成最没脸面而已。”
韩世昭等了半天下文,君逸之却悠闲地吃起了腌果,吩咐平安将这些消息递到俞文飚那去……这表示他肯定不会说了,韩世昭只好撇了撇嘴,暗想那天一定要去看热闹。
转眼就到了约好的当天,静雯很谨慎地在曹府附近找人打听了,俞筱晚果然没将赔罪酒一事说出去,心中便暗暗得意了起来。
俞筱晚乘着曹府的马车到达归杏楼时,怜香县主等人都已经在二楼雅间等着她了,一见到她就热情地拉到主位上坐好,“今天你最大,我们五个给你赔罪,静雯腿伤还没好,着我代她多敬你三杯。”
酒满满地盛上,俞筱晚被她们左一劝右一劝的,喝得就有些高了。五位小姐便轮流套话,一定要套她说出那天在宫门口,君逸之威胁的话来。
可是怎么问,俞筱晚说的都是,“静雯郡主说她与勉世孙两情相悦,我祝他们白头偕老。”
两边的隔壁厢房里,一间坐着静雯郡主,一间坐满了十位名门闺秀,是静雯郡主特意请来,听俞筱晚的“醉话”的。可是,她想要俞筱晚说的“醉话”可不是这样的,再说下去,没皮没脸的人就是她了!
静雯郡主恨怜香等人不会办事,干脆柱了拐杖出去,要亲自去激俞筱晚说出君逸之威胁她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