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蕊儿垂下眼帘,眸底深埋着一丝嫉妒,为何?为何大哥心中的那个位置永远都不属于她?为什么他的心里想着的,念着的永远都是别的女子?
她的心好痛,如蛇尖尖的牙齿在啃咬,如果痛的麻木了,是不是可以忘记爱情是什么味儿了?
即墨兰傲见贾蕊儿抱着自己,便火冒三丈了,他还是那么厌恶她的碰触,“不许这样,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妹妹!”
“不。呜呜。”贾蕊儿猛的再次摔倒在地,泣不成声。
池嫣然一家吃完晚饭,讨论后全累的睡觉了。
池家二老一个房间,池嫣然一个房间,两个房间中间连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稀疏的长着野草。
“主人。”是小蜻蜓在喊她了。
池嫣然赶紧进入随身空间,“小蜻蜓,出什么事情了,那么着急的喊我?”
“是这样的,我已经发现白芙的下落了,我幻化成人后,和她说了你们如今住在何处,她说她会尽快走来和你汇合的。”小蜻蜓将这事情告诉给池嫣然。
这样也好,等白芙来了之后,她就有个伴了,池嫣然笑了笑。
池嫣然先是去把高级试验田里种植的火龙果,橘子,蜜桃全给摘了下来,放入榨汁桶,在小蜻蜓的帮助下,三合一果汁新鲜出炉了,美味又可口,直接把小蜻蜓馋的哈喇子流了很多很多。
“小蜻蜓,你流口水了。”池嫣然嘻嘻笑道。
“是!是吗?”小蜻蜓还真的摸了摸唇角的口水,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嗯,当然是喽。小蜻蜓,你为我跑腿你辛苦了,吃吧。”池嫣然将大半杯新鲜的果汁倒给了小蜻蜓吃。
“主人,你真聪明。这鲜榨的果汁果然好喝。”小蜻蜓一边喝果汁,一边朝着池嫣然敬佩的竖起了大拇指。
“你赶紧喝吧,我去炼丹了。”池嫣然嘻嘻笑道,对于炼丹术,她是越来越热衷了,不过她在想她能不能练出可以长生不老的丹药呢?
“嗯。”小蜻蜓颔首笑了,对于这果汁,身为器仙的她还是第一次喝到呢。
一间破旧的屋子,乔小蝶下跪在地,哭泣着祈求着。
端木韧看着乔小蝶平坦的小腹,冷冷的骂道,“贱人,都是你害的我被逐出端木世家的长老院,你最好生出男孩,继我香火,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浅浅看着端木韧这么欺负娘乔小蝶,马上害怕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呜的缩到了墙角。
“哭什么哭,骚货养的肯定也是骚货,哼,你娘若是满足不了我,我就找你!”端木韧望着浅浅娇柔玲珑的身子,顿时色咪咪的。
“端木韧,她才六岁,求你放过浅浅,她一定会把你当成她的亲生父亲的看待的!”乔小蝶一听浅浅有危险,终于心里有了点愧疚感,虽然她不是很待见浅浅,但是浅浅终究是他乔小蝶的女儿,再说浅浅才六岁,如何去承受他那活计呢。
“让我放过浅浅可以啊,你马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我新开的妓院里抚琴,为我赚银子去!”这个贱人,他又不是让她去妓院卖身,她刚才那么反对做什么?
“不,我不要去妓院,我是千金小姐出身,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端木韧,你不要太过分,我可是把我所有的首饰和私房钱都给了你,你怎么可以那么无情呢!再说,我的肚子里如今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乔小蝶怎么也没有想到端木凝风会是这般的狠绝,竟然把端木韧和她逼进了绝境。
犹记得那天早上她去求见他的那一幕,如今还历历在目。
那天早上,雨下的很大,她是想去问端木凝风借银子花的。
端木凝风正好从醉仙缘闷闷不乐的回来竹叶阁,在看见等候在竹叶阁门口的乔小蝶就当没有看见。
对于端木凝风的视而不见,乔小蝶当然知道是因为她帮着大姑妈算计了他和池嫣然的分开,所以端木凝风是不待见自己的。
但是现在她迫于生计,她必须要见他一面,刚才她好不容易求动了门口的小厮,那小厮才放她进来,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端木凝风。
“表哥,我有事找你。”乔小蝶提着裙摆匆忙的跑过去喊住他,急切的说道。
“乔小蝶,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你现在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何?”端木凝风没好气的冷冷说道,长腿一迈,越过了乔小蝶的身边。
“表哥,我!我想跟你借点银子,我!我!只要十两银子就够了,表哥。求求你,把银子借给我,我和浅浅快要揭不开锅了。”乔小蝶使劲浑身的力气,伸手拽住了端木凝风的手臂。
“揭不开锅?怎么?端木韧不给你吃吗?乔小蝶,你当初怎么不给别人留条后路,净想着怎么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她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该死的,你害的我妻离子散,我也不会让你有好下场!来人呐,送客!”端木凝风将乔小蝶一脚踹开,潋滟的薄唇轻轻的抿成一条直线,冷澈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竹叶阁。
“表哥。那都是大姑妈的意思,我真的不希望你和她分开的!真的。表哥,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如果我不是太喜欢你,我为什么要配合大姑妈呢,表哥。我和浅浅快要饿死了,你能不能行行好,借给一些银子,如果十两没有,五两银子也行啊,一两就一两行不行?”乔小蝶无暇去顾及天上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她趴在地上哭着喊着,还拼命的像狗一样爬向端木凝风的脚下,她双手抱着他的双脚,抱的死死的,紧紧的,不料端木凝风狠狠一踢,反而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乔小蝶,为什么他会被驱逐出长老院吗?因为他是你现在的相公,我要让你们求死不得,求死不能!哼”端木凝风用力踩在她的手背上,痛的她龇牙咧嘴,半响,在她觉得麻木的时候,端木凝风颀长的身子才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难道端木韧的一些罪证都是端木凝风让人搜集的吗?那么也就是说是她害的端木韧失去了分管长老院的权利?
不,不是这样的,表哥不是这样的人!
忽而吉祥走了过来,乔小蝶是知道吉祥的,他是端木凝风的贴身小厮,只是她不知道吉祥为何而来。
“吉祥!”乔小蝶不懂他为何这么看着自己,不,她不需要一个下人来同情自己。
“你走吧,大公子他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你肯定知道。以后你别在大公子面前出现了!”吉祥的脸色越发阴沉,都怪这个乔小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如果大少奶奶还在竹叶阁,大公子也不会老是喝酒喝到深夜,嘴巴里老喊着大少奶奶的闺名了。
“你是下人,别来管我。”乔小蝶听到一个下人都这么狠的对自己说话,觉得自己特没有面子,于是冷嘲热讽道,丝毫不觉得她自己才是最狼狈的。
“我是下人又如何,不像你老是生野种,说不定你的两个野种都是当下人的命哦!”吉祥是端木凝风的贴身小厮,端木凝风有些事情也不会瞒着他,所以吉祥知道浅浅是乔小蝶和前夫的公公生的孩子,如今却又被端木韧给当小妾,说好听是小妾,其实比丫鬟还不如呢,那不就是她又怀了野种了吗?
“你。哼。”乔小蝶气得小脸红白交加,马上爬起来,不管泥泞的路,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什么货色!幸好当初大公子没有娶她。”吉祥看着乔小蝶气呼呼的背影叹气道。
往事不堪回首,乔小蝶哀求着端木韧别让她去妓院为那些粗俗不堪的男人抚琴,她的梦想是当少奶奶,她不是去当下人的。
“由不得你!老子今天在赌坊输了不少银子,你若不肯去抚琴,那你就等着浅浅这丫头片子明日去给别人开苞吧。哼!”端木韧想着现在的贵族男子都好女童,不如让浅浅去妓院里当雏妓好了,粉粉嫩嫩的,想必那些贵族男子们一定会经常光顾他的生意的,这个妓院,他可是下了不少血本呢。
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呢!不管如何,他一定要翻身,他要让端木苍后悔,而且他还答应了早点把司马杏柔给弄出端木世家呢。那女人的床上功夫真是让他欲生欲死呢。
“端木韧,浅浅还小,你不可以那么心狠手辣的,求求你,放过浅浅吧。”乔小蝶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跟着端木韧这个做长老的男人,肯定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偏偏他却和一个泼皮无赖一样,压根心里就知道钱和女人。
“那你现在取悦我!”端木韧将视线从浅浅的身上移开,随即看向乔小蝶素面朝天的脸上,虽然乔小蝶如今没有好好打扮,但是底子还是不错的,一张脸还算白皙,让他有几日没有碰他的心思,顿时蠢蠢欲动,特别是因为乔小蝶怀孕了之后,身体也变得丰满起来了,两团柔软呼之欲出,让他心中一阵荡漾。
“可是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不,不好。”乔小蝶一边哭一边拒绝,虽然她也很想和他行鱼水之欢,可是考虑到动作太大也许会伤害腹内的孩子,所以她才大着胆子拒绝了。
“什么不好?我又不是真和你做,你帮我吃它。”端木韧邪魅的笑了笑,随即当着浅浅的面松开了裤腰带。
“啊。”浅浅毕竟年纪小,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马上吓的哇哇大哭。
“浅浅出去。”乔小蝶希望可以保全浅浅,浅浅还那么小,她双眸氤氲,痛苦的喊道。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是她不希望浅浅看着的!
又是一个艳阳天,池嫣然早早的就起床了。
看着全新的房间,推开窗户,可以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很淡很好闻。
“嫣然,你起来了吗?”是池大婶的声音,可见她很早就起床了。
“娘,好香,你在烧什么好吃的?”池嫣然深深的吸了口气,嗅到空气之中飘出来的香味,狐疑道。
“蛋花粥,咱们初来乍到,我只能用简单的食材做些我们一家吃的早饭。”池大婶将湿漉漉的帕子递给了她。
“娘,你不用这么伺候我的,感觉我好像坐月子似的。”池嫣然笑着开玩笑道。
“做父母的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还小,需要照顾,我如今就是这么打算的。”池大婶体贴的又给嫣然拿来了昨晚洗好的衣服。
“娘,以后这种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我只是怀孕,并不是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啊!”池嫣然笑着说道,心想还是生活在娘身边好,似乎什么都不愁。
“你这孩子,你现在怀孕了,就应该少做事,只要把我的孙子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就好了。”池大婶伸手摸了摸池嫣然的头发说道。
“厄!娘!我知道了,对了,你还没有吃早饭吧,爹他人呢?”池嫣然跟着池大婶走出了房间,于是问道。
“你爹让王屠户带了一个猪头,如今正在水井边拔毛呢。”池大婶笑着说道,自从吃了高档的菜肴,他们便好久不曾吃猪头了,今天倒是可以好好解解馋。
池嫣然在喝完豆花粥之后,便走到了水井边,看到池老头正在弯腰打水呢。
“爹,这猪头看着好大,多少银子买的。”池嫣然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的。
“嫣然,他没有收我银子。”池老头打水后,说道。
“什么?白送的?这怎么可以呢?”池嫣然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嫣然!这样吧!等你娘烧了这猪头肉盛一碗给王屠户家送去吧。”池老头嘿嘿笑道,他也觉得沾人家便宜不好。
“嗯,爹说的有道理。”池嫣然笑了笑。
忽然有几个村民停在池家门口,七嘴八舌的在说些什么?
“喂,你们在说什么?”是王屠户从院子里出来倒水了。
“王屠户,怪不得你要将房子卖掉,原来是金屋藏娇了啊!”路寡妇那人显然搞不清楚状况。
“是啊,我说侄子,你那娘子虽然病着,没能为你生下一男半女,那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将人姑娘带到自己家里头来吧!”这人是王屠户的亲戚王竹香,她没有别的爱好,唯一的嗜好便是喜欢胡说八道。
“香婶,你别瞎说,这是我们家的新邻居!莫要胡言乱语,传到我娘子的耳朵里去!”王屠户也火了这王竹香也算是他本家婶子,就是嘴巴太坏。
“路寡妇,你也赶紧回去看好你那秀才儿子,别有事没事在我门前转悠!”王屠户想起刚才路寡妇的儿子路山柳双眸一直在看水井边的池姑娘,是以,他好心告诫道。
路山柳是去年考中的秀才,他如今在村里的私塾教书,闲来没事喜欢东晃西晃。
只是他也很好奇,如何王屠户那房子的买家是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
于是他就将此事说了出去,这不,引得有心之人来看了。
“娘,你怎么在这儿?”听声音,王屠户就知道是路山柳来了,果然就看见路山柳一袭青布衫走了过来。
“厄!路过!山柳,你如何不在私塾里?”路寡妇问道,她也很好奇,她儿子怎么又来这儿游荡了?
“娘!我听说王屠户杀了一头猪,我想买个猪头回去,给我们娘俩改善改善生活。”路山柳的话显得他很孝顺。
“猪头已经卖掉了。”王屠户对于路寡妇他们乱嚼舌根,就没有好话说,他直接冷冷的说道。
池嫣然看到王屠户正要出门,便将刚才她娘烧好的一锅猪头肉盛了一碗给王屠户送去。
路山柳看见那白衣女子笑盈盈的朝着他走来,他顿时觉得心如小鹿乱撞,嘭嘭直跳了。
哪里料到人家是在对王屠户笑。
“王大哥,谢谢你,这是我娘烧的猪头肉,给你们也品尝下。”池嫣然笑眯眯的说道,本就是美人胚子,全身并没有精致打扮,但是她微微一笑,足以倾国倾城。
美,太美了!路山柳这等酸儒第一次在自己村里看到这么美的女子,他还记得除了镇上飘红楼的姑娘们貌美如花,他们这村里还真没有几个姑娘长的出挑的。
“谢谢!”王屠户愣了一下,他本来只是当谢意的,因为今天早上她的娘子脸色看起来不错,很显然昨晚池嫣然的一番话对她说的很有用呢。
“各位村民,我是王屠户的新邻居,我叫池嫣然,我是医女,如果大家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毛病可以来找我哦,价格绝对比镇上的药铺便宜哦。”池嫣然笑着说道,落落大方的神态让人看了感觉很好,这样的女子如何会愿意到他们这个小山村来呢?
“哦哦!”医女?他们村里最缺的就是大夫了,以前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在家吃点偏方,或者第二日去镇上药铺看大夫。
于是因为池嫣然医女的身份,很快这些三姑六婆们自动消减了这些传闻,不再说王屠户的绯闻了。
王屠户已经把那碗猪头肉给端进屋里去了。
除了路山柳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路寡妇见独子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便心生不悦了。
她正要上前去喊他呢,不料路山柳却冒昧的问道,“请问池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嘎?你是?”池嫣然没有料到路山柳会问这个,她对于这个外表看似憨厚的男人无好感,也不亲近,于是她客气的问道。
“我是路山柳,是村里的私塾先生,我今年二十五,还没有婚配,不知池姑娘。”他正要继续问下去呢,但是路寡妇却不给他机会问。
“不好意思,池姑娘,我儿子他什么也没有说。”路寡妇说完这句话后,就拖着路山柳走了。
因为私塾里的另外一位老先生很是看中路山柳,甚至想把自己的女儿王淑菡嫁给他,所以路寡妇当然要让儿子攀高枝,这王淑菡的背后好得开着一家私塾呢,而这新来的池姑娘不过是个医女。
“娘!你拽着我做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娘。”路山柳没有料到娘会这么对他,这让他感到很丢脸,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被娘管的死死的。
“好的,慢走。”池嫣然但笑不语,这路寡妇很显然不希望她的儿子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不过,这也是她希望的,她在这个村可不想惹的桃花朵朵开。
“嫣然,刚才什么声音?好像是男人的说话声?”池大婶站在门口笑着问道。
“是一个私塾先生,那人。酸儒一个。”池嫣然转身走回家里。
“池大婶,我娘子说这碗还给你们。”王屠户笑呵呵的将洗干净的碗还了回来。
“手艺真好,我娘子说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邻居,互相照应那是应该的。”池大婶接过了碗笑道。
“对了,村子里靠着月石山的那边有一片空地,村长正在找买家呢,你们要不要去看看?”王屠户想起池老头早上曾说要买地种田的事情。
“爹,不如买下来吧,我们也好在这儿落地生根。”池嫣然心想户口册的问题让千叶无殇去搞定就可以了,所谓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呢。
“好的。村长家就在前头第一家。”王屠户跟他们说了村里哪一家是村长,便走出了门回家去了。
池嫣然见王屠户走了,便想起了自家后院还有一块菜地倒是可以利用起来,她从随身空间内拿出一些蔬菜苗,让池大婶去种下。
“嫣然,你哪来的菜苗儿?”池大婶觉得很奇怪,她家闺女近来好奇怪哦。
“娘,我从咸阳那边带来的,试试看,这里能不能种活?”池嫣然笑着打马虎眼。
“是这样啊,哦哦。”池大婶不疑有他,便接过一包蔬菜苗去屋子后面的那小块菜地去忙乎了,拔草,锄草,翻土,种蔬菜苗,浇水,一气呵成,忙的不亦乐乎。
池嫣然卷起裙摆想要去帮忙呢,却被池大婶拒绝了,“都怀孕了的,不要来娘这儿搀和,乖乖地坐在那儿就成。”池大婶当真是不希望自家闺女劳作,这不,马上去屋子里搬了一张小凳子坐了下来。
池嫣然只好笑着看她忙,自己却在一边喝粗茶,忘了提了,池老头已经拿了银子去找村长买地了。
两个时辰过后,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池老头回家来了。
“爹,看你高兴的眉开眼笑的,是不是得了什么便宜?”池嫣然好整以暇的问道。
“厄,可以这么说吧,很便宜,才半两银子就把那块地给买下来了。”池老头笑的红光满面。
“爹,你买的地儿周围有没有水池啊?”池嫣然觉得很是疑惑,据说在清朝,要七八两银子才能买一块地呢,或者在大齐国,那也要五两银子才可以买一块地呢。
如何在风之国,这地的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
“水池?啊?没有看见。”池老头被自家闺女一提醒,才想起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来了!
“你真笨,如果嫣然去了村长家买地,肯定不会被人家给算计了。”池大婶伸出粗粗的手指对着池老头的额头,恨恨的点了点。
“娘,爹也是因为太便宜了,才忘记这个水池的问题了。”池嫣然笑着劝说道,其实在她看来,没有水池也没有关系,她可以让小蜻蜓暗中施法弄点水来。
“那么嫣然,以后种了庄稼,要挑水浇可就麻烦了。”池大婶很着急,于是她的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起来。
“娘,我有办法,可以接竹子啊,竹子中间掏空,再让爹做一个蓄水盒,等雨水少时,这蓄水盒不就可以发挥作用了吗?”池嫣然粗略说了一下,还去灶堂那边捡了一根柴禾,在地上比划了一遍,说的眉飞色舞的,池老头听了直叫好法子,这样就不用担心有没有水池问题了。
“嫣然,明儿我要去镇上,你要不要吃什么?爹给你带回来?”池老头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是问她想吃什么,却忘记了池嫣然如今已经不是三岁了。
“爹,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咱家的银子,你可得管好了,可不能和我小时候一样,被人设计赌博去哦。”池嫣然笑着和池老头说道,许是池老头也想起了这件不光彩的往事,立马低头了。
“嫣然,你要不要和你爹一起去镇上啊,你老穿这件粗布衣衫,看着真堵心,你还年轻,穿的跟人家寡妇似的。”池大婶一看到池嫣然身上的衣着,便不悦的说道。
“娘,瞧你这话说的,我就喜欢白色,看着干净爽气,我去镇上,也就去买这漠河镇上的烧饼吃,哈哈!”池嫣然嘻嘻的笑道。
“烧饼有什么好吃的?”池老头摇摇头。
“对了,再买点油,醋,米吧,家里带的只够一个月吃的。”池大婶心系民生问题。
池老头点点头说知道了。
次日一早,池老头就和池嫣然去了镇上,之前来的马车已经换上了农民用的牛车,池嫣然说这叫入乡随俗,虽然贴了一点银子,但是有一头耕牛,池嫣然认为也挺威风的。
“爹,你看那酒楼门前怎么聚集了那么多人呢?好奇怪哦。”池嫣然和池老头刚买好了家里用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就想回去了,不料在返回的途中,看到那家酒楼门前人山人海的,很是壮观,这才问道。
“厄,我也不知道,不如我找人问问,你呆在牛车可别下来哦。”池老头吩咐她道,话里全是浓浓的关切之情。
“知道了,爹,那你快去问吧。”池嫣然答应了。
不一会儿,池老头出来了,他笑着说道。“是沈家堡的老爷说谁能把他的儿子给医治好了做梦的怪病,谁就可以得到两亩地。”
“沈天永做噩梦?难道是和千叶无殇有关?”池嫣然对于这怪病还是很感兴趣的。
“爹,你先回去吧,兴许我们能白拿两亩地。”
“厄!嫣然!算了吧,还是别去了,虽然爹知道你喜欢给人医治,可是来的路上,那小子就不是好人,他。”池老头不怎么赞同,是以,他婉转的说道。
“爹,我有分寸,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兴许他以后能改邪归正呢?”池嫣然为了能让他答应,连这都说了,其实改邪归正,她是不信的,只是她对这怪病感兴趣罢了。
“嫣然。那你小心。等等,我拉走了牛车,你等下坐什么回去?”他着急的问道。
“爹,我可以买头毛驴骑回去。”池嫣然笑道。
“好的。那你自己小心,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走这条路了。”池老头有点后悔,其实他后悔也没有用,因为他就认识一条路,还是卖牛车的人说的怎么走去镇上呢。
池嫣然目送着池老头的背影离开后,在想起池老头说的话,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粗布白纱帕子蒙住了半张脸庞,迈着小碎步走去了人群。
“姑娘,你来这儿做什么?”有一位好心的老伯提醒她说道,因为沈天永的风评不好,所以他担心池嫣然羊入虎口。
“爹。我真的没有病,你干嘛让那么多大夫看着我啊。还把脉?”沈天永要不是为了爹说的承诺,他早就大发雷霆了,因为他爹沈不凡说了若是他答应了好好治病,他就把堡主之位传给他。
“你还说没有病,半夜三更喊什么喊?”沈不凡愠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我!我!”沈天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被三表哥千叶无殇弄伤了之后,晚上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别我!我!我!的!来人呐,好好扶着少爷!”沈不凡声如红钟的说道。
“还有没有人自告奋勇可以治好我家永儿的病?”沈不凡用内力喊道。
“也许令郎的病,小女子可以一试。”池嫣然一袭白衣飘飘,如仙子一般袅娜的身姿翩跹走来,围观的人马上给她让路了。
“就你?”这姑娘的年纪也太小了吧!沈不凡心生怀疑,可是刚才那么多大夫郎中都为永儿把脉过了,这姑娘真能行吗?
“沈老爷,沈公子,小女姓池,自小喜好岐黄之术,如今正巧路过,听闻沈公子病情,或许可以一试。”池嫣然也没有将话说的很满,只是说可以一试。
“池姑娘?”沈天永只觉得这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这清脆如玉落珠盘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池姑娘,你有几成把握?”沈不凡好奇的问道,毕竟在漠河这个地方,他们沈家堡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且这个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他们风之国的人。
“厄!五成把握吧,不知道沈老爷可愿让小女一试?”池嫣然轻启红唇缓缓说道。
沈天永若是别人,早就一脸不爽了,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他竟然乖乖地坐着,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池嫣然瞧,他在心里狠狠的回忆,心道,这个女子的声音那么好听,他不可能不记得这女子是谁的。
但是她这双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微微一笑,眼睛弯弯如月,气韵天成,含着钟灵毓秀之雅致,灵动的光芒让人百看不厌。
“爹,就让这位姑娘试试吧。”沈天永马上说道。
“嘎?”他这么信任自己啊?
周围的人也傻眼了,不过更多的是担心,谁不知道沈天永是纨绔子弟,他们还都在心里为池嫣然担心呢。别被这纨绔子弟掠了清白。
池嫣然嘎了还没有完,就听见沈不凡看了看自家夫人一眼,也马上赞同了。
“沈老爷,我需要绝对的安静,能否安排个雅间,让我为令郎医治?”池嫣然将随身带着的银针拿了出来,再看到四周看热闹围观的人,于是皱眉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池姑娘,请你跟老夫往这边走。”沈老爷马上领着池嫣然往楼梯上走去,沈天永则是在身后跟着,他只觉得这女子的背影都那么迷人,哎,奇怪,她为什么蒙着脸呢?害的他看不到她的容貌。
且把画面切回端木凝风那边。
端木凝风带着小厮吉祥出了端木府邸后,便遇到了楚染曦。
楚染曦见端木凝风孤身带着小厮出行,便担心的问道,“端木兄,你这是去哪里?”
“我!我去寻找我娘子,她突然把酒楼关门了,全家都不见了,这不,我去咸阳城以外的地方找找,兴许能找到她。”端木凝风伤心欲绝的感叹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白芙那丫头也不说一声离开了,想必她一定和池嫣然在一起呢。”楚染曦确认自己对白芙那丫头动了心,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她纳回家,因为正妻的人是他爹娘内定了的,但是妾室的话,楚染曦苦苦威逼,才给他自主权,还别说,楚染曦这家主当的有够憋屈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端木凝风轻轻颔首,他当然清楚池嫣然和白芙的关系,那自然是比人家亲姐妹的关系还要好。
“只是我还有事情去一趟风之国,不如我们先去风之国打听打听吧。”楚染曦因为楚家丝绸的问题必须要去一趟风之国。
“也好,我正愁自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一通呢,如今正好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端木凝风笑道。
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有笑多久,顿时从四周飞来一群黑衣杀手,个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发出嗜血的光芒。
“端木凝风,今日你死定了!”为首的黑衣人吼叫了一声道,他话音刚落,端木凝风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枝羽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割落了他额头前的几缕碎发。
“你是谁?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谁?”难道是即墨兰傲,或者是端木凝云派来的杀手,难道是为了家主之位?
“你是没有得罪过我,但是你得罪了我们的主人,你让我们的主人黯然神伤,今日,我定要取你狗命!”那人愤恨的声音穿透了云朵,仿佛来自地狱的夺命冤魂。
“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楚兄,你不要插手,你和吉祥去那边等我,我自有办法解决。”端木凝风冷冷一笑,这能杀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除了池嫣然有那本事。
楚染曦见他不要自己插手,便点点头,和吓的面如土色的吉祥走去了安全的地方。
于是空荡荡的路上,只剩下一群黑衣人将端木凝风围堵在空间了。
“端木凝风,你是条汉子!但是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你伤害了她!”一道清越的男声通过千里传音传到了端木凝风的耳朵里。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端木凝风心里暗叫奇怪,这人似乎是认识池嫣然的,那为什么不敢露面呢?
“你当然不认识我!她为了你伤心的肝肠寸断,无心管理我们,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们各奔东西,今儿个不把你除掉,难消我心头之恨!”但见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背对着端木凝风从旁边参天古松树上徐徐飘落,他愤恨的语气无不诉说着他对他的怨气。
“你认识嫣然?”听他的口气,应该是认识自家娘子的吧。
可是嫣然从来不曾提过他的。
“当然认识!”要不是因为有他什么施恩,她如何傻乎乎的会去端木世家受委屈呢?
“那你是谁?阁下为何不肯转身,让我看看你的容貌?”端木凝风皱眉,他和嫣然的事情,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要出来插一脚,还包括自己的二弟,真是的!他已经够头痛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现在要你死!”他发狠的声音如狼嚎一般,心爱的女子竟然为了他远走异乡,连他都得不到她的下落,心痛,担心,忧心忡忡,各种滋味在心头,压得他快喘不气来了。
“我告诉你,你做梦!”端木凝风冷冷一笑,俊美的五官此刻骤然阴沉,扬手一抛蓝色烟火弹,顿时又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四周,两边的人数形成两两对峙。
那人一见蓝色烟火弹,优美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凉薄的笑容,只是他背对着端木凝风,端木凝风看不到罢了。
“大爆竹伺候!”那人一挥手,那些黑衣人的手中便多了一样用竹筒和硫磺等物制作的爆竹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