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周围的侍卫立即发现这个黑影,在附近的三名侍卫赶紧将马车团团围住,而当前的那名侍卫也大呼一声:“小心,保护好老爷!”随即提了长剑,回身,凌空一纵,脚不沾尘地向那黑影刺去。经此一变,一向机灵的福陈瑶此刻也变成木鸡一只,小脸煞白,两眼发直,呆呆地站在墙角。而在其他的人看来,还以为她在一边盯着那两个侍卫跟那个黑影叮叮咚咚,刀来剑往,说不定就会伺机而动。
当福陈瑶还在恍惚中时,原来一直守在马车右边而现在发现其他地方没有危险的侍卫突然飞身上前,来到她的身边,然后福陈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还来不及挣扎,自己就如武打片中的高手一般飞上了停着的马车上,不待身形站稳,就觉得脖子上一凉,福陈瑶脑子里的指挥系统立马处于掉线状态,不用想,都知道此刻一定是那侍卫的长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只听得马车内传出一声威喝:“独孤云鹤,你同伙现在我手中,还不放下刀剑,束手就擒!”
那个黑影听得车内之人的说辞,打斗的身形没有受到半分影响,只是冷笑道:“笑话,我独孤云鹤要取你这奸人的性命,什么时候要过同伙,那个倒霉女人,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奸人纳命来!”
车中之人冷哼一声,道:“哼,那也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轰”得一声响,福陈瑶还来不及喊冤枉,就觉得脖子上的压力突然减小,一股气从车里散了出来,自己身不由己地往战成一团的几个人华丽丽地扑去。
“啊!”看着迎面而来的黑影和两个侍卫的刀剑,福陈瑶骇得一声惊叫,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大叹自己怎么比窦娥还冤,就觉得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揽在自己的腰上,耳边传来一声叮咚,估计是刀剑碰撞的声音.闻着这些天渐渐熟悉的男人味道,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在鬼门关又走了一圈的福陈瑶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来,一双小手紧紧缠在项靖宁的脖子上,嘴里委屈万分地叫道:“死木鱼,渣木鱼,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自己跑去喝花酒,害我被人调戏还是小事,刚才还差点做了剑下冤魂,呜呜……”
满心后怕和愧疚的项靖宁听着福陈瑶哭诉的声音也可以想象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一疼,哪想着给自己分辨什么,只是哄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我这就把他们一个个打趴下,让你来发落可好?”
“不!”刚刚车内之人的那股气势还让福陈瑶惊魂未定,饶是有满肚子的委屈,她也不会让项靖宁去以身涉险,赶紧拉淄要飞奔上前的项靖宁,瞪了他一眼,道:“你是傻子啊,难道不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他们那么多人,而且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办啊!”
“嘿嘿。我不就是想着给瑶儿出口气吗?既然你不让。那我们回客栈好了。”项靖宁傻呼呼地举了举手里的一包糕点:“好在桂花糕没有打烂。虎妞还等着了!”
“你……你果真是去买桂花糕啊?”福陈瑶听到项靖宁如是说。语气中立即带上了惊喜。但想起刚才对他地一番猜忌。心里却有些羞愧,想着这些天项靖宁对自己地体贴关怀。实在是不应该胡思乱想。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指了指前面打得难解难分的几个人,说道:“那……他们……我们不管?”
“管。你怎么管?”项靖宁瞟了一眼那几个人,说道:“这几个侍卫要是单打独斗肯定不是那个黑衣人地对手,但他们现在结成了一个小阵。黑衣人想伤那车中之人也很难。不过,只要没有伤着我家瑶儿。由着他们去闹吧。”
“那个黑衣人自称独孤云鹤。感觉像是个武林高手,靖哥哥可曾听说过这人?”暂时脱离了危险地福陈瑶。随口问了一句。
“独孤云鹤!他怎么在这里?”想不到刚刚还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项靖宁竟然停下了准备伺机带福陈瑶走的脚步。借着马车上那盏灯笼地微弱光线。扭头仔细看起那几个打得热火朝天地人。
“你,你认识那个独孤云鹤?!他难道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兼大侠?”福陈瑶眼睛一亮。心里暗道:好吧。我承认。八卦是女人地本性。怎么说。这独孤云鹤也算是我来到这个时空所遇到地一个武林高手,既然你不想走。不如我们看一会儿戏。
“嘿嘿,要说,独孤云鹤在江湖上也算是个高手,至于大侠二字,估计也就只有你这样不闻江湖事的人才会那样说他,他在江湖上所做之事向来是率性而为,因此也只能算是非盗非侠。”项靖宁笑了笑,心里却暗暗奇怪:这独孤云鹤虽是南秦人,但这些年却一直住在天竹国,只是很久不在江湖上露面的他今天怎么跑到潭州来当刺客了?而且,看这四个侍卫一遇到袭击就自动结阵的做派,这车中之人也不像是江湖中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怪刚才听任那奸人滥杀我这个无辜也不管,果然是个极品!”听了项靖宁的这句话,福陈瑶有点垂头丧气,刚刚有的一点八卦热情也消失殆尽。凭以前看金庸老先生武侠小说的经验,能在江湖上随性而为的人,一般都是性格比较怪癖的武林高手,自己虽然有个靖哥哥,但毕竟不是黄蓉,要想跟这高手攀上什么交情,估计——难!
罢了,罢了,多想无意。反正他们一个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个是警卫森严的达官或贵人,都不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惹的,不如趁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福陈瑶扯了扯项靖宁的衣服,小声说道:“靖哥哥,我们走吧,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你也说了独孤云鹤做事不讲理,而那车中之人,看样子不是达官就是贵人,我们俩现在就是一平头小老百姓,别到时羊肉没有吃着,惹上一身骚,就麻烦了!”
项靖宁虽然想搞清独孤云鹤为何来潭州,但福陈瑶说得也有道理,自己现在就一普通老百姓,而且还有福陈瑶在身边,也多有顾忌,因此拉着福陈瑶准备趁那些人打斗激烈时,悄然退出小巷,却不想,刚刚掉头,一条黑衣就从马车之中串了出来,径直拦在了二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