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陈瑶见项靖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问道:“靖哥哥,那些家伙没有给你惹麻烦吧。”虽然用的是问句,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担心的成分。
“几个蟊贼而已,哪能给我惹什么麻烦,”项靖宁淡淡地说:“不过,这些人却是受了人的指使,只怕永盛行有麻烦了。”
“哦!”福陈瑶被刚才的动静一打岔,早就没有了睡意,听得项靖宁说永盛行有麻烦,不禁就来了兴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靖宁就把那个老大说的话对福陈瑶说了一遍。
“这些人现在何处,你没有把他们——”福陈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几个蟊贼而已,罪还不至死了,”因为天边已经开始泛光,所以项靖宁把福陈瑶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苦笑道:“那次在万岁爷面前,只不过是形势危机,才会痛下杀手!”
福陈瑶当然不知他说的是哪次,不过,由此句话倒是可以看出,项靖宁跟原来的那个福大小姐倒不是从未谋面的人,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
呃,走神了,回来!
“这冬夜虽没有风雪肆虐,但也苦寒,那些人被你弄晕在地,不会受了寒吧?”福陈瑶顾左右而言他,免得露了馅:“这天也快亮了,不如我们把守货栈的伙计叫醒,把这些蟊贼先关了,等天明了,看东方铭怎么处理好了。”
“我们这样去叫伙计也不好吧,”项靖宁有点为难,道:“毕竟我们也是翻墙入室的。”
“你啊,”福陈瑶不由得摇了摇头,“难道你就不会神龙不让人见首尾的功夫?”
“嘿嘿。零点看书5.e还是瑶儿聪明!”项靖宁搔了搔脑勺。有点不好意思道:“那我现在就去。”
不大一会儿地功夫。就听到有人喊:“抓贼!”然后货栈里就有了动静。几个人带了火把。就准备巡逻。火光动不多远。就停在一地。估计是看到了被项靖宁打晕地几个人。觉得奇怪。吵闹了一番。最后却没有往福陈瑶这边来。而是举着火把回了原来地地方。
待一切都静了下来。项靖宁才背着一个人回到福陈瑶地身边。
“这是?”福陈瑶见项靖宁背个人回来。有点不解。再看那个人。身量短小,仿佛还是个孩子。举着一个手。却是一动不动,心里就更奇怪。
“这是那伙蟊贼里地人。我见他还是个孩子,不忍让他去见官,就背回来了。”项靖宁轻声跟福陈瑶说了,然后转过脸来,对那孩子说道:“你先受着。等下离开了这里。我再给你解了**道。”
那孩子。一开始还一脸恐慌。听了项靖宁和福陈瑶的对话,早就有眼泪流了下来。
……
见天色,东方天际的云层里隐约有了一抹红即将透出。
项靖宁将靠在肩上迷糊的福陈瑶轻轻唤醒,将晚上防寒的粮草归了原位,要福陈瑶收拾好虎皮和包袱,提了虹如剑,背了那孩子,听了听那帮守货栈的伙计的动静,感觉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拉了福陈瑶悄悄地走出了货栈。
因那孩子被项靖宁封了**道,老举着个手,福陈瑶怕让早起的人看见,就跟那孩子道:“你要是不叫唤,我就要项大哥给你解了**道,我们一起回家。”
那孩子本来就是被那群混混拐来的,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见项靖宁和福陈瑶对他和气,心里早就存了感激,现在听了福陈瑶这番说辞,哪还会叫唤,那头就如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
福陈瑶将那孩子从项靖宁背上扶了下来,让项靖宁给他解了**道,一人牵了他一只手,挑了僻静的路,就往五哥订的客栈行去。
两人才来到客栈所在的街口,就见一个人影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还摇头叹气。待三人走上前去,才发现那人影竟然是五哥。
“五哥!”项靖宁很是诧异:“这么早,你怎么呆在这里!”
“靖宁兄弟,你们终于回来了!”听到项靖宁的声音,五哥的眼睛里满是欣喜:“见你们一个晚上没有回客栈,心里总是不踏实,前半夜听伙计说,城里来了刺客,街上都宵禁了,我也不好去寻你们,所以,只好在这里干着急了,嘿嘿,现在你们回来了,就好!”
“五哥,对不起,让你跟五嫂操心了!”福陈瑶见五哥有点哆嗦的身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赶紧和项靖宁快走几步,到了五哥身边。
“这孩子是……”五哥见两人一晚没归,身边就多了个孩子,就有些诧异。
“呃……”项靖宁觉得不好跟五哥说那孩子是个蟊贼,说话就有点迟疑,倒是福陈瑶反应得快,说道:“刚见这孩子露宿街头,心里觉得可怜,就带了他回来,都还没来得及问他叫什么名儿了。”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进了客栈,那当值的伙计,见进来的是住通铺的客人,就继续靠在台上打自己的瞌睡,也懒得搭理他们。
项靖宁不想多惹事,而五哥也知道一般的伙计都是势利眼,都没有计较伙计的无礼,一行人就往通铺房里去了。
五嫂虽然守着虎妞,心里也惦记着项靖宁和福陈瑶,所以也没有真正睡着,这会儿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赶紧从铺上坐了起来。呆五哥领着项靖宁三人进来时,五嫂已经披了棉袄下了铺。
“大妹子,快到铺上去吧,铺上暖和,你这才好的身子,可千万不要受了寒。”五嫂赶紧过来拉福陈瑶的手,见一边还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忍不住说道:“只是谁家的孩子,看这脏样,一身臭,快别熏了人!”
福陈瑶这才觉得自己手里也有股臭味,举到鼻子边,仔细闻了闻,竟然是一股硫磺的味道,笑道:“嫂子不要嫌他臭了,估计是沾了什么东西,不如我去打盆水来,洗洗就好了。”
项靖宁哪会让福陈瑶去打水,听得她的话,早就出了门寻伙计要热水去了。
几个人梳洗了一下,分男女上了两个不同的铺,准备再休息一下。只有那孩子躲在一角,有点不知所措。
“铁头,你也上来吧,”项靖宁对那孩子招了招手,微笑道:“你也吹了一夜的冷风,别到时受了寒,大哥可没有闲钱给你请郎中抓药。”
那孩子听项靖宁叫他铁头,先是一震,再听后面的话语,心里就暖了,终究是孩子心性,赶紧跳到项靖宁身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