涠洲的变法得到初步成果,越云名声在外,外人都知道他在涠洲做得不错,而有一个人心里对越云念念不忘。徐樱不辞老远,特意来到涠洲见越云。
当越云见到徐樱时很是惊讶,招待她进屋。徐樱此时却是悲喜交集,走到花园时,她停了下来。
徐樱道:“云哥哥,见你一面好辛苦。”越云面有愧色道:“我最近太忙了,因为管理涠洲城,花了我太多的心血。”
徐樱道:“是你忙还是因为你不想见我?”
越云道:“这话怎么说?我怎么不想见你呢?”
徐樱道:“那为什么我为爹爹守孝的时候,不见你来拜祭。”还未等越云出口。徐樱哭道:“张大人告诉我说,是你害死我爹爹的,我不敢相信,所以我来问问你。”
越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怎么能说出自己和徐田的恩怨,而且,当时的情况他的确存私心。徐田一死,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落地。可,他怎么能忘了徐樱。
徐樱见越云说不出话来,喃喃道:“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徐樱的惨白的脸色让越云很是惊慌,越云道:“我扶你进去休息。”徐樱挣扎着离开,黯然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走,我去那也不关你的事。”
越云跟在徐樱后面,生怕徐樱出事,不过,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得派人护送徐樱。皇上圣旨到了。
此次变法,震惊了宰相彦策,特别是郭达入狱后,更让宰相忐忑不安。
上朝时,宰相参了越云一本道:“皇上,越将军到了涠洲后,乱施法纪,乱整官员,本末倒置,荒废农田,姑息商人倒买倒卖,奸商兴起,民不聊生。”
皇上拍案道:“岂有此理,他竟敢如此,以为山高皇帝远管不着了!朕就下一道圣旨,命越云立刻停止新法,遏止商人交易,抗命者斩!”
越云接到圣旨后,百感交集。一想到刚整顿起来的涠洲又陷入一片混乱。商贩们四处躲避官兵的追捕,官府失去了诚信度,越云皆遭到商客的唾骂,城中又恢复到以往的寂静。
地方官员都是墙头草,风往哪刮,就往哪倒,见新法被废除,喜不胜收。
下属陆鸣是郭达的旧部,以前跟随郭达到处寻花问柳。这一晚,他收到一封密信,信中道:“一切已安排妥当。”
陆鸣宴请越云一起到春香苑喝花酒。越云还为徐樱的事苦恼,心想:新法实施不了,姑且与这些人打打交道,也当解解闷。
越云一踏进门,苑内的老鸨急忙出来迎接,笑容满面道:“哎哟,难得越大人光临本苑,真让我们受宠若惊。”老鸨长得肥头大耳,身宽体胖,活像一头直立行走的猪。
陆鸣也从楼上疾步下楼恭迎道:“越大人,卑职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越云道:“陆大人请客,再忙也要来啊!”
“呵呵,越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请上楼。”陆鸣恭敬道。
越云与陆鸣圆桌而坐,老鸨进来招呼道:“越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越云第一次出来喝花酒,一下子给懵住了,像农夫第一次进城一样囧似的,浑身不自在道:“这个——!”
陆鸣见状,帮解围道:“好不时务的妈妈,当然是全部都叫上来,让越大人过目了。”
老鸨醒目道:“呵呵,你看我这上了年纪,犯浑了,请越大人恕罪。”老鸨看出越云不仅是个耿直之人,而且是头一次来喝花酒。
越云囧道:“没关系,一切由陆大人安排。”
老鸨拍拍手,笑道:“迎春、夏莲、晚秋、初冬,女儿们,都进来吧!”
四个女子缓缓而进,都是极其美貌。
迎春鬓云欲度香腮雪,淡雅脱俗,芳香袭人。
夏莲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面若桃花笑颦颦。
晚秋红粉青蛾,轻摇纨扇。
初冬丰神冶丽,点染曲眉。
老鸨保持不变的笑容道:“越大人,对我们春香苑的四名小天后可有喜欢的?”
越云看着这四位美人,果然是国色天香,楚楚动人,不由怦然心动,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困惑道:“四位美人如此高挑,不像南国女子。”
陆鸣向老鸨使了一个眼色,老鸨会意道:“越大人征战多年,真是好眼力,佩服佩服,四位小美人是西赢国人士。”
越云警觉道:“什么!”
陆鸣察言观色道:“大人莫慌,妈妈,你是怎么搞的,竟然带来几个别国女子,你不知道我国正跟西赢交战吗?你长了几个脑袋。”
老鸨赶紧跪下道:“大人,四位美人出身贫寒,千里迢迢来投奔我,这与两国交战毫无关系,请大人明察。”
迎春抱着琵琶跪下哭道:“大人,小女子父母双亡,战乱不断,要不是妈妈相救,早已横尸荒野。”
夏莲也跪下道:“是啊大人,我们姐妹都是半路逃亡结识,无依无靠,只好靠卖艺为生。”
越云看到女人如此伤心流泪,本想全部抓起来审问,此时,这心早被眼泪所融化,喝了一杯酒道:“想不到,如此绝色佳人,身后竟有如此悲惨的身世,能活下去已经是不容易,不容易啊!”
陆鸣看出了越云的心思,假笑道:“是不容易,是不容易。”说完,转过脸去暗暗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老鸨也会意道:“姑娘们,谢过越大人,快给越大人唱起来,舞起来。”
迎春歌声美妙绝伦,弹起琵琶唱道:“蓬门好女未识君,芳龄十八笑迎春。一夜马蹄声不断,谁怜父母驾仙云。村头男丁皆成鬼,十室九空人沉沦。喜得将军来畅饮,一曲愁肠化作樽。”
迎春边唱边落泪。越云听了不由为之感动,心生怜悯,被迎春的才艺和美貌深深吸引。整晚,两人暗送秋波,眉来眼去。
越云对陆鸣道:“迎春姑娘唱得真不错。”
陆鸣奸笑道:“卑职明白,卑职明白。”
越云不明白道:“你明白什么?”
陆鸣心想:别装蒜了,再装就是孙子。陆鸣笑道:“越大人,迎春姑娘相貌如何?”
“倾国倾城。”越云喝酒道。
“那就好,我可为越大人安排今夜与迎春姑娘促膝长谈。”陆鸣轻声道。
“这个——”越云犹豫道。
“大人不必推辞,卑职立刻去安排。”陆鸣道。
夜色朦胧,越云凭窗而望,江边灯火摇曳,甚是寂静。迎春捧杯与越云共饮,越云挡不住迎春勾魂的美色,最终落帘吹灯,两人共枕,好不欢快……
陆鸣在门外细听,大事已成,吩咐老鸨好声侍候,便抽身离去。
越云一连沉迷女色,与迎春在春香苑每天把酒当歌,酒后**。身边无人提起城中事务和边境的军务,连自己是谁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陆鸣仗着自己的职务,代管了涠洲一切的事务,就连越植给越云的密信,他也擅自拆开审阅。唯独兵权无法掌管。
密信中道:“西赢军三番五次来边境挑衅,不知如何是好,请哥哥定夺,十万火急!”
陆鸣置之不理,看完后,烧毁密信。
在边关,西赢军一再挑衅,把越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越植等待哥哥的信迟迟不来。部将们紧握拳头愣着挨骂,纷纷向越植请战。
越植最终按捺不住脾气,打开城门出兵痛击西赢军。正当越植杀得痛快时,凤翔大军突然一拥而上,杀得越植措手不及,虎谷关很快沦陷。越植灰头土脸的退守南祁城,张文派人到涠洲城请越云,却迟迟不见有消息。
张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越植只好向张文请求亲自去涠洲城找哥哥。张文应允。
越植离开南祁城后,西赢军很快兵临城下,*迫张文献城投降,否则冲进城内,大开杀戒。
越植不分昼夜,累死两匹马,才赶到涠洲城。
越植在城下大喊开城门。
陆鸣在城上答道:“平西将军不在边关镇守,为何到此。”
越植急忙答道:“有紧急军情,快快开门,我要见越将军。”
陆鸣道:“有军情何用劳烦将军亲自来报,莫非将军有什么企图。”
“巴掌大的菜园子,你算哪根葱,敢这样跟我说话。”
“请将军速速回去,休怪我不客气。”陆鸣说完,拉弓搭箭射到越植马脚下以作警告。
越植心想:难道哥哥已遭不测?
涠洲城内能调动大军的只有郭达,陆鸣想拿郭达做傀儡,于是到牢里探望郭达。
陆鸣提了一篮好饭菜,道:“郭大人,别来无恙。”
郭达见是陆鸣,忙问:“陆鸣,越云那小子何时放我出去。”
陆鸣笑道:“大人,恐怕越云要取了大人的头颅。”
“什么!他毛没长齐就想斩我,笑话!我是宰相的人,他敢!”
“千真万确。”
“我不信他有那能耐。”郭达半信半疑道。
“郭大人,这一顿可是你最后一顿好饭了,多吃点,明天由我送你上路。”
“不!陆贤弟,你这次可要救我,平时我待你不薄,还记得你露宿街头吗?是我看中你才华才收为部下的。还记得春香苑吗?我们经常去的。”郭达被吓得魂魄尽散道。
“哈哈,记得,郭大人的厚恩我怎么能忘,可是今非昔比,我有一条活路给大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如何合作。”
“其实,我是西赢国凤翔将军的部下,潜伏到此,四处绘制军事要地,凑巧你拜我为官,感激不尽。春香苑的老鸨,春夏秋冬都是我安排的,现在西赢大军已攻破虎谷关,南祁城危在旦夕,越云已被我控制,现在就剩下郭大人可以调动城中兵马起义了。”
“好你个陆鸣,要陷我于不义,你们真是下作,让我通敌叛国,恕难从命。”
“郭大人,我夜观天象,南国气数已尽,我劝你还是顺应天意为妙,否则,你人头立刻不保。”
郭达坐在地上,陷入沉思,心想:叛国之罪,宁耳可是前车之鉴,要是叛国,我一家老小怎么办。
“郭大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必担心你的家小,我定会细心保护他们的安全,就等你一声令下。”
“好!立刻放我出去,咱们兵变。”
“识时务者为俊杰。”
越植乔装打扮,混进涠洲城,打探到哥哥在春香苑寻欢作乐。越植火冒三丈,冲进春香苑,大喊大叫。
老鸨嚷道:“哪来的野小子,敢来这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来人!给我拿下。”
越植空手夺过一把刀,一连砍倒十人。老鸨见势不妙,赶紧找地方躲,不料,被越植冲到身后劈成两半。
越植见女人就杀,春夏秋冬只剩下一春。
迎春听到吵闹声,便推推越云道:“大人,外面好像出事了。”
越云睡眼惺忪的起来,感觉腰酸背痛。
越植破门而入,见到哥哥和坐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迎春,咬牙切齿,一刀飞向迎春,迎春被尖刀直穿胸部而死。
越云大发雷霆,扇了越植一个耳光道:“你疯了!”
“哥!凤翔大军已攻破虎谷关,南祁城怕是保不住了。涠洲城看来要兵变,你还在这里寻欢作乐。”
越植的话如晴天霹雳,越云一下怔住了,他思索这一连串的事情,西赢女子,陆鸣,老鸨,他狠拍桌子道:“中计了!”
陆鸣接到春香苑的消息后,立刻带兵前往春香苑捉越云。
陆鸣命士兵将春香苑围个水泄不通,不放走一只苍蝇。士兵一拥而上,用绳子将越云兄弟俩给绑了。
吴丰听说越将军被绑,拔剑想去救人,被玉兰拦住。
玉兰道:“就算你像蜈蚣一样浑身是手也是螳臂当车,白白送死。”
吴丰冒汗道:“你说能怎么办。”
玉兰急中生智道:“赶快换衣服混出城去,进京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