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神医始终没有答应公主救治太后,当天下午,越云一行人回城了。
越云喜得公羊玄,如鱼得水,比娶了媳妇还高兴,每天与公羊玄同床而息,同室而谈。这事气得公主直冒烟,另外,她得领兵回宫复命。
太后的病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时而感觉好了,时而又复发。
公主和玉兰凯旋回宫,太后非常高兴的问道:“越将军在涠洲城有何计策抗敌?”
公主道:“太后,越将军只有区区三万士兵,能守住城都不错了。听他的谋士说,先整顿当地治安,后安顿难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越将军为人忠厚,紧要时期,还顾及百姓安危,不失为国家栋梁。”
公主道:“既然为栋梁,就应该委以重任,让人家守座小城有什么用?”
太后道:“我也听说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但是其实是宰相不能容越将军。这个可难办了。我这一病,都管不上事儿,都不知道病到什么时候,我看我也活不长了。”
公主哭道:“太后,你的病会好的,我天天在您身边照顾您。”
“傻丫头,静灵一天天长大,总要嫁人的。”
公主跪哭道:“我不嫁,就陪在太后身边。”
“傻孩子,竟说傻话,告诉我,你有没有意中人?”
公主扭过身去,擦拭眼泪,不语,心里一个劲地想着越云那副坏模样。
太后道:“让我猜猜,看你的语气,你是喜欢上那个越云了吧?”
公主忸怩道:“太后,别乱说,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太后的病。”
太后看出了公主的神色,心想:若能与越云成为一家那就是皆大欢喜。
太后笑道:“瞧啊,都没说什么呢,不打自招了。”
“太后,别取笑我了。”
“呵呵,年轻人的事,我老人家就不用多问了,你们顺其自然也好。”
此时,涠洲城的新政策已颁布下去,各地官员皆以身作则把好关。城墙上贴出公告,涠洲愿意接纳从南祁逃难而来的百姓,涠洲官兵愿为难民搭建帐篷,安置住宿。本城要求每个人都要遵纪守法,不得扰乱秩序,违者斩首示众。
公告张贴后,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胫而走。各地遭到战乱的难民都纷纷来投靠越云。这下子涠洲城可成了装水的气球,只重不轻了。城外城内都是一片拥挤的人群。
如今,越云最为担心的是父母和妹妹,还有邓蓉和李义,他们下落不明,甚是忧虑。越云一想起自己的过错,真恨不能一头撞在柱子上以泄痛楚。由于自己的一次迷乱,导致了这么大的灾难,还让父母遭受如此大颠簸,这与不孝有何区别?越云每次想到这,都彻夜难眠。
话说李义跟随越植出城抗击西赢军,越植只顾着杀得痛快,却不知道全局,李义寡不敌众,被凤翔大军的奇袭冲散。李义带领部属三千人突围,且战且退,他深知凭张文这种烂番薯臭菜鸟必定守不住南祁城,闻知越云将军镇守涠洲城,便领军赶往涠洲城,途中却遭遇山贼偷袭,好在李义勇猛,斩了山贼头目后,夺得一些粮草充饥,不过,折去了几百士兵。
一路上,难民浩浩荡荡,哀鸿遍野,李义不禁心酸起来,责骂自己道:“酿成此大祸,都是我等防守不利啊!”
说完,李义欲拔剑自刎,好在左右部下全力劝阻道:“李校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了,涠洲有越将军,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李义醒悟道:“兄弟们说的是,我又犯糊涂了。”
随从士兵劝道:“李校尉的仁义是我们兄弟皆知的,跟随李校尉,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我们兄弟都愿意誓死跟随。”
李义深受感动,心想:做人能做到如此,也算是成功的了。于是他抱拳感激道:“多谢兄弟们厚爱,若有一天功成名就,我定不会忘记兄弟们今天的激励。”
军士们个个目光炯炯,好像能预知未来,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忽然,后方百姓骚动起来,一个劲的哭爹喊娘。李义问沿路百姓道:“这位大哥,后面发生什么事?”
“这位将军,西赢军杀上来了,我听说邓将军在与他们厮杀呢!”
“邓将军?邓蓉!兄弟们,上马,*家伙,随我救人!”
果然,邓蓉与越婷婷护着越家车马,在与西赢军奋战,一群西赢军如豺狗一般围着邓蓉。邓蓉杀得自己的白色战袍都染成了红色,连夜赶路,邓蓉是人困马乏,但是一路下来还是死硬撑着。越婷婷终究不是久经沙场的人,杀了一阵,双手无力,被一士兵打于马下,那士兵提刀正要砍下去时,被李义一箭射死。
李义大喊道:“李义在此,邓校尉不必惊慌。”
这些西赢军是些散兵,专门一路追杀百姓过瘾的,经不起李义这么一阵砍杀,就抱头鼠窜了。
两个校尉会合一处,为前方百姓的安全提供了暂时的保障,然而,后方依然有百姓被追杀。
数日,他们终于将越云一家护送到涠洲城,越云高兴不已,摆设宴席,款待李义等人归来,犒劳回归将士。
李义道:“越将军,我们一路回来,都了解到难民们深感越将军的仁义,纷纷有心投靠越将军,这可是民心所向啊!”
邓蓉道:“越哥,我回来时发现城中大街小巷都设满了帐篷和简陋的茅草屋,这也不是办法。”
越云道:“邓妹心细,看出问题了,公羊先生,迄今城中安置的难民有多少?”
公羊玄道:“城中安置了十万人的住处,涠洲城小,基本呈饱和状态。”
越云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公羊玄道:“将军莫忧,城中兵马仅仅三万余人,若是西赢大军来犯,涠洲小城必定守不住。为今之计,需要鼓励军民一条心,号召百姓加高城墙,制造弓箭,打造兵器,招募新兵,为防御战做好准备。”|李义道:“公羊先生,兵器有了,可是士兵缺乏啊,就算士兵有了,可是粮草也是个问题。”
公羊玄道:“李校尉说到点子上了。我们还需要越植将军,李校尉,邓校尉招募男丁入伍,训练新兵,记住,不要求会布阵,只要求纪律严明,军容整齐,会拿武器便好。”
邓蓉道:“这个不难,打造军械是个问题,新兵的装备也成问题。”
公羊玄道:“依我推算,此次战事,必定侵扰龙都,朝廷对涠洲是鞭长莫及,涠洲偏于东南一角,无人顾及,而今正是我们壮大势力,反攻西赢大军的时候,到时我们掐断凤翔粮草路线,突袭凤翔后方,与龙都行成合力,凤翔腹背受敌,必败。”
越云称赞道:“公羊先生谋略深远,咱们就等着取凤翔狗贼的首级。”
第二天,越云召集所有将领,分配任务。越云道:“越植听令,命你征兵三万,领兵在城中训练新兵。”
越植领命道:“是!”
越云道:“李义听令,命你征兵三万在涠洲东北五里处安营扎寨,与涠洲形成掎角之势,加紧*练,不得有误。”
李义领命道:“是!”
越云道:“邓蓉听令,命你征兵三万,领新兵在城外西南十里处安营扎寨,加紧*练,不得有误。”
邓蓉领命道:“是!”
越云道:“我与公羊先生在城内布防和安置难民,各部要依计行事,不得擅离职守。”
大家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
招募新兵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百姓中大多数人无家可归,衣穿不暖,饭吃不饱,对西赢军恨之入骨,听说涠洲城招募新兵,都争先恐后的报名。然而,难民每天也不断的像潮水般涌来,给涠洲城带来了许多病疫。城中许多人都患了流行性感冒,头痛发烧咳嗽等疾病互相传染开来。
早有官员来报,说城中流感严重,需要立即对病人进行分区隔离。药材方面也紧缺,需要从其他地方运来。
越云心想:药材不好找,需要动用城中资金,而城中库银也所剩无几,这该如何是好。想给受灾百姓一个避难所,都这么难。
公羊玄看出了越云的心思道:“将军是不是在为库银不足而烦恼?”
越云道:“知我者公羊先生也!你可有良策?”
公羊玄道:“将军,冷赤城离我们最近,我们应该向冷赤城太守廖华借些粮草和药材以解燃眉之急。”
越云道:“冷赤城是冷河以外的地界,不是我的管辖区域,我与廖华素来无交情,恐怕他不肯借。”
公羊玄轻声道:“将军,现今兵荒马乱,百姓有心投靠将军,何不趁此机会扩张势力,将冷赤诚一带吞并,占为己有,与朝廷抗衡呢?”
越云大吃一惊道:“先生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百姓受苦,都是我一个人擅离职守所造成,如今难民有心投我,我已经感激不尽,而要我背叛朝廷,那不是背叛了人民了吗?我做不到,以后先生休要再提此事。”
公羊玄下跪道:“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是我们趁其不备攻取冷赤城,朝廷也无暇顾及。”
越云道:“此等不义之事,不要再提了。”
公羊玄又劝道:“将军,这是缓解涠洲城困境的唯一方法。”
越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另想办法。难道涠洲辖区内的雁城、金陵、涣城、南海、波灵等城池都没有办法了吗?”
公羊玄道:“将军,涠洲辖区内的地段大多属偏远之处,人烟稀少,虽说农田灌溉良好,但是连年草寇掠夺,那里的城池比山贼还穷,如何救济涠洲城。”
越云苦恼道:“我看,无论如何都得去冷赤城走一趟了。或许能借点药材。”
公羊玄道:“请将军慎重考虑我的计策。”
越云道:“先生不必再劝,我意已决,我带五百士兵前往就是,你在城中好好安置难民。”
越云渡过冷河,来到冷赤城下。
太守廖华听说是征西将军越云来访,高兴万分,想立即出城迎接。城中谋士贾平拦住道:“大人且慢,越将军此次前来是借粮草,大人该如何应对。”
廖华道:“这个我倒是没想过,看他借多少,我们粮草充足,借一点不打紧。”
贾平道:“大人,这事非同猩,要三思而后行,如今前方战事未定,西赢大军长驱直入,看势头定威胁京都,我们也要做好积粮囤兵的准备,以防敌军来袭。”
廖华眨眨眼道:“还是军师说的是,我该如何应对。”
贾平低声对廖华说如此如此便可。
廖华设酒席招待越云。廖华喝了几杯笑道:“越将军大名威震神州,今日能来这里,我可谓三生有幸啊!”
越云道:“廖大人过奖了。此次前来,其实我是有事相求。事情万分紧急,不然我定会与大人痛饮三天三夜。”
“到底是什么事?”
“西赢大军入境,百姓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现今涠洲城成了百姓的避难所,疾病也油然而生,粮草方面逐渐缺乏,我素闻廖大人平生爱民如子,好施仁政,不知今日能否借我粮食与药材,以解燃眉之急。”
廖华道:“越将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城粮食也处于短缺之时,实在是难以借出多余的粮食,至于药材,本官可以资助一些,不知越将军需要什么药材呢?”
越云虽然没借到粮食,但是也很感激道:“多谢大人,我现在急需一些能治流感风寒的药。”
廖华道:“不必言谢,都是为了百姓,区区药材,何足挂齿,我通知下属立刻将城中药材买下,赠与越将军。”
越云借到了药材,也不算白来一趟,他为涠洲城的病者运回了药材,免费救治生病的人,这一事又被传开,更多的难民本来要逃往京都的,一听后,改道投越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