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的这个园子自从确定了群芳会议这里举行之后便针对这次活动的特殊状况进行了特别的改建,不能不说成果是教人相当地满意。负责这个建筑的工匠们没有采用一般的建筑格局,而是另辟蹊径,整个建筑分为三层,一楼建立了一个能够容纳许多人的厅室结构,另外在二楼设了一些豪华包厢,提供给出手阔绰贵人们,而三楼则是提供给参加群芳会的姑娘们使用。这种建筑在最初开始提出的时候遭遇到了一些开议,但随着比赛的进程,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这个新式建筑的好处,赞扬声不断。
而这群芳会可是一件雅事,也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参加的,只有收到了群芳贴的人才能来参加,而且,参加的人还需要缴纳一定的入场费,美其名曰活动赞助费,具体这钱进了谁的口袋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不过,对于这些爱摆阔绰的富商巨子,爱好风流的文人雅士,喜欢猎奇追艳的世家子弟来说,这笔钱只不过是小事一桩,甚至二楼的包厢价位被炒到了一个高得不可思议的众,远从异地起来的富商们为了包厢位更是愿出天价,但能包得起包厢的又有几个是在乎这价钱的?即使价格是越炒越高,愿意出让的仍然是聊聊无几,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到时高高在上的看着坐在下面的大厅里的人,这气派无疑都高出了何止一筹。
而只能呆在大厅里的人虽然比起那些能在包厢里的人略逊一筹,但却比那些收到群芳贴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却又高了不少。这****则走路都有风,欣赏完一场场比赛一出来,自有那不能进到群芳会现场的亲朋好友立马请到茶楼饭馆里打听比赛的进展。而赌坊里也争对此次赛事开出赌局,压注者甚多,一时整个扬州都活了起来。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不论是富甲豪绅还是平头赤脚老百姓,整日里谈论的话题都离不开这群芳会几个字。而这些天在比较中表现出色的姑娘的名字更是一夕之间传遍整个扬州城里,更甚至还有苏州、杭州、南京等地的富贵之人也闻风前来,一进整个扬州生意兴隆,人声鼎沸起来,客栈、酒馆、青楼到处是人满为患。
这个由美人才女造成的连锁效应就是连当初提出这个想法的金夫人以及陈夫人这个主办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笑得最开心的也就是她们了。
这回光收取这些门票,包厢价都已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更何况最重要的打开了姑娘的名声,到时何愁卖不出好价钱?恐怕这一届的姑娘比起以往的身份少说也会翻上一番。
对于平常她们几人,金夫人是抱有着极大的信心的,她不是相信这几个小姑娘而是相信嬷嬷们的眼光和能力,既然宫嬷嬷放心让她们几个出来,那她们绝对能在这次会上一炮而红。至于冠军什么的,金夫人也想开了,这只要人出名了,冠不冠军也不是那么重要。当然,能拿得到那是最好不过了。
此时,一辆宽敞的马车内,元正琪斜靠在身后垫得软软的被子上,右手端着一杯酒正在慢慢地品着,坐在他对面的,则是正*********地程子墨。
元正琪懒洋洋地瞟了程子墨一眼:“这回可不要又让爷白跑一趟,若是再见不到人,小心我叫人将你去醉情楼的事告诉你家老爷子,到时你就明白敢欺骗爷的下场了。”
“元兄,元二公子,元二爷,别这样。不弟保证,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出问题,那位叫什么常儿的姑娘今天绝对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千万别跟我家老爷子说,他是最痛恨我们往这些烟花之地跑的,知道了不打断我的腿才怪。你就饶了小弟我吧。”程子墨一脸苦色,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抱怨:“这大哥跑这些地方就是为了应酬,迫不得已,我如果来就成了不务正业的浪荡败家子,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那你就祈祷你的保证这回真能够有效,要不然……哼……”元正琪可没有把他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放在心上,自己可怜他,那谁来可怜自己啊?这都跑了几趟还没有看到那个臭丫头,真是叫人郁闷得不得了。搞得最近连睡觉的时候有时候都会梦见那丫头的一双眼睛,这回找着了,一定要把她……把她……元正琪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要把她怎么样。不管了,先逮着人了再说。
平常此时则正坐在轿子里也向同一个地方前进,这还是平常一回坐轿子。这坐轿子的感觉还真不错,又平稳又舒适,如果躺下就跟睡在床上也差不多了,也难怪那些富人们出门都喜欢坐这轿子。平常想着想着就觉得自个儿的眼皮有些打起架来了。等轿子到了,随行的婆子过来叫人时,才一脸好笑地发觉这个姑娘竟正坐在旁边睡着了,嘴角还有着一抹甜笑,笑得灿烂极了,那酒窝深深地陷下,看来似乎做了一个好梦的样子。那婆子倒有些不忍心叫她了,不过,不叫也不行,得下轿了。
“姑娘,姑娘。”那婆子连叫了好几声,平常都没有醒,看来是好梦正酣了。只得用手推了推平常的身子,平常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到了啊,睡得真舒服,有点不想起来耶。不过,平常还是戴上帏帽,朝那婆子伸出了手,被那婆子扶出轿子。
平常她们是从侧门进的,正门现在是由那些前来捧场的客人们进的。一大早出门的时候,金夫人特意让丫头们给她们送了帏帽来,切切叮嘱下轿的时候要戴上。
现在外头老有一些轻浮子弟又没有得到请柬,就专躲在侧门那里偷窃前来的姑娘。得小心一点。
金夫人今儿个没有来,只让柳管事柳三家的和她们一起同来,柳管熟门熟路地把平常她们带到三楼的一个屋子前,上面挂着畅春园的门牌。柳管事掏出钥匙,熟练地开了门,便请平常她们进去。
屋子里面摆了约十来个梳妆台,显然是供姑娘们梳妆用的,还有用屏风隔了一间,可能用来更衣什么的,还备了十来张躺椅和两张床榻,可以供人休息。另外还有一个小里间,里面放了一张桌子,几个凳子,大概也是供同姑娘来的人休息一下。
“姑娘们,现在轮到咱们的时间还早,你们可以休息一下,或者等一会儿先看看别的姑娘的表演。”边说,柳管事拉开里面的又一个门,原来外面竟还有一虚地方,用栏杆围着,从这里往下望,正好可以看到下面的表演,一览无遗。
这样的屋子设计几人还是一次看见,都新奇不已,在室内研究了好一会儿。这时比赛也没有开始,几人便一排子分别躺在两张床榻上盖了床薄毯说着话。柳管事和几个婆子则坐在时间的椅子上叙话。
没有过多久,比赛就开始,平常等人便去看别人的比赛,一是长长见识,二是也观察观察对手的实力。
复赛的程序也不怎么复杂,时间到了,叫了队名就开始了。平常几个先还饶有兴致看看别人的表演,没过一会儿,平常就乏了。这些参赛队的实力未免太弱了一些,实在没有什么可看性,平常便说去睡一会儿好了。
平锦、平康两个倒是看得兴致勃勃,一时说这个姑娘太黑了些,一时又说那个姑娘跳得是什么舞,简直像鸭子走路差不多,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复赛这里来的。这时候,这两个人出奇地有话聊,而且也难得的没有吵架,反倒是越说越兴奋。尤其是平锦的一张嘴,评论起别人来时,还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生书写的?
平常见她们两个讨论得那是热火朝天,一时半会儿估计歇不了,便****自个儿回屋子里面休息了。平福、平寿、平安几个也跟了过来,她们都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看了几场,知道个大概情况就够了,关键还是在自己。四个人便躺在床榻上睡了。少了两个人,这床榻还真是宽敞了不少,睡得倒是极舒服。平常作梦时还有闲心这么想。
“常儿妹妹,快醒醒,你快起来看看。”平常睡得正熟,实在不太想理人,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好累啊,只希望能一次睡个饱才好。虽然感觉到有人来推搡,但平常半天却动也不想动一下。下过。来人大概从来都不知道放弃这两个字是怎么写,一个劲儿地用力推搡着平常。
平常见避也避不开了,便只得睁开了眼,却还是有些迷糊:“怎么呢?有什么事吗?”
“恐怕咱们的劲敌又要多上一个了。这个叫做什么凤栖梧的队伍,真的不得了,刚才的琴、棋、书三项全赢了,现在进行到四项了,若是这一次也赢的话,她们就会以全胜的成绩进到二次复赛了。不过,我看多半准成,对手相距的实力实在也太遥远了些。”平锦见平常醒过来了,拉着她就往看台跑去。
平福几个也被她吵醒了,听了这话也爬了起来。
能让平锦这个一向自清满意的人说出这种近乎示弱的话来,看来那凤栖梧一组的人的确是不简单啊。平常的心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了。她们可是想得到最后的冠军的,现在才一天就出现了如此强手,这可该如何是好?
不过,担心之余,平常的好奇心也被揪了起来,这一队到底有些如何厉害的人物,竟然让平锦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也觉得有些棘手了呢?倒的确是要好好瞧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