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二使徒(十二)
作者:j季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67

佣兵队伍顶着高空强劲的风力行了半日,庆幸的是天上没有并没有落下巨石。

佣兵们一个挨着一个地迈开步子,不时胆战心惊地探头望望两旁的深渊。云雾浓厚,无法辨别下方是辽阔的草原还是尸骨遍野的阴森沼泽。

索菲娅五人和摩丝家族的四名成员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与他们走在一起的铁锤佣兵团副团长尖下巴不时回头来与他们大声交谈。

莱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前方灰暗的道路,不禁为这条横穿过脊龙山脉的魔路赞叹。“这简直是鬼斧神工——”他心底下不禁暗叹道。

“这条魔路你们是如何发现的?”莱克好奇地对尖下巴问道。

一阵强风又吹过,尖下巴用右手挡住眼睛的前方,眯着眼说道:“在一个洞穴里面,就是这条魔路的出口。我们在脊龙山脉中部的丘陵地带迷途了,突然发现一些脊龙移动的痕迹,就一路跟随着,走进洞穴后才发现里面暗藏天地。”

“我们走进这条魔路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洞穴或者是隐藏的魔法?难道制造这条魔路的人仅仅在一端设计一个隐秘的洞穴,而另一端开放?!”

尖下巴又讪讪一笑:“出口的洞穴被我们挖通了,我们又把它铲平了——”

莱克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前面的佣兵队伍,暗想不让铁锤佣兵团去当一回挖尽宝藏金矿的矮人一回还真是浪费人才。

“龙的足迹?多大?”莱克不死不休地问道。

“不止龙的足迹,还有一大片一大片堆积在一起的龙的鳞片跟骸骨。”尽管尖下巴对魔路存在诸多的疑问,这条道路是何人开辟的?竟然藏在洞穴之中?而道路上竟积累了如此多的龙鳞片?可是尖下巴不得不装出一副有见地的模样糊弄眼前的几个魔法学徒。

莱克眼睛一亮,继续问道:“一地的龙的鳞片?!什么龙的鳞片不?或者哪里存在着神什么奇怪的石像,魔法塔或者魔法阵之类的?”

“有脊龙的,它的鳞片是猩红色的。长翼龙的浅褐色鳞片,还有一些食草龙的墨绿色鳞片。那些骸骨也可能是食草龙的吧。我身上还带有一片龙鳞,保存得还算完好,应该是一条脊龙的。”尖下巴说着,将龙鳞递给身后的特立克,特立克仔细看了一看,再传给身后的索菲娅三位女子,最后终于传递给莱克的手中。莱克仔细把玩着这片尚未失去光泽的坚硬的鳞片,眼睛不时闪烁着异彩:“这是一头成年长翼龙胸口前的鳞片,跟精铁一般坚硬无比。普通的刀剑根本砍不进去。”莱克说完,将鳞片传递给身后的四名摩丝家族的成员。

“是长翼龙的鳞片——”管家模样的人点点头说道。

“能卖个好价钱——”尖下巴突然哈哈大笑。

爱迪丽突然说道:“我发现你们佣兵团里面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拥有很多龙的鳞片,你们杀了几头龙?!”

尖下巴发出一声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好像没拿出来过。”

爱迪丽微微笑道:“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莱克和特立克只能苦笑一声,毕竟他们与爱迪丽同行了接近一年了,发现她有一个很怪的习性,当她戴上那对古怪的眼镜的时候,爱迪丽整个人都从里到外都发生了就强烈的变化,即便表面上看不出来。

“她的眼睛是银瞳——”特立克和莱克在心里面对着自己说道。

尖下巴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你……!看来都不能将你们当成魔法学徒看待了!”

尖下巴突然停止住笑容,才说道:“在这一条魔路上,你们会发现很多的奇怪的东西。假入你发现道路突然宽敞起来,不要大惊小怪的。因为整条路就像一串珍珠项链一般,一个个辽阔的平台就是穿在上面的珍珠。有半个城堡那般大的。那上面全是脊龙和长翼龙们遗留下来的鳞片,有完好的、残损的、奇形怪状的。还有一些龙头骨,我们匆匆捡了一些。龙的鳞片里面是不是存在着强大的魔法力量?”

对于尖下巴稀里糊涂问出的最后一句话,爱迪丽迅速回道:“不错,一些长翼龙的鳞片的确具有强大的风系魔法力量。据说,一些奇特的模样似脊龙却又似长翼龙的怪龙的鳞片更还有火系魔法力量。”

尖下巴啧了一声,道:“这就对了,我们的副团长就是一位魔法师,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极力在地面上搜索一些古怪颜色的龙的鳞片,却没想到被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几块巨石砸中了,——活不下去了。”

索菲娅不禁问道:“你们难道不想去探究一下天空上面为何掉落巨石?不想知道你们副团长的死因么?你们不去查看那些地面上是否存在一些含有诅咒的魔法阵?我的老师们曾经讲过,一些魔法阵即便存在了几千年,但一经有人触动禁制。魔法阵还是一样的发动。”

“除了团长跟副团长,我们佣兵团没有其他的魔法师了,而我们的团长只是一个懂得射箭魔法的魔法师。”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想看看,能否带我们过去?”

“乐意为你效劳,美丽的魔法学徒们。”

莱克的眉头突然紧凑起来,似乎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副团长阁下,你真的砍杀了几条未成年的长翼龙?!难道你不感到奇怪吗?你们没发现一头成年的脊龙或者其他的龙种吗?或者说你是在这一条道路上发现它们的?”

“那当然,你说话真不中听。“尖下巴对于莱克的质疑颇为生气。

“是在这一条道路上。”尖下巴前面的佣兵没好气地回头答道。

莱克只能继续解释:“我在一本记载几世纪前的用精灵语言写的书本上看过一些近似谣言的传说。现在仅残留一些印象罢了,脊龙和长翼龙们几百年来一直存在于脊龙山脉里,没有记载过它们中的一头离开过脊龙山脉。而我们进去负责剿灭它们失败而成功逃回来的骑士和魔法师们都可证实脊龙山脉里面的脊龙和长翼龙的个数以千计算。这可能吗?难道脊龙山脉里面的生物能过养活这群食量庞大的家伙?我们在路上也发现了,那些草原野牛群和冰原狼群,还有其他的野兽。它们的数量也相当的庞大。”

“你想说什么?”摩丝家族成员里面最英俊的青年好奇地问道。

“倘若脊龙山脉里面的脊龙跟长翼龙没有纪律的话,任其发展,占据地盘。我相信脊龙山脉里的所有生物都养不起这群怪物,而脊龙山脉周围的方圆几千里凡是有人烟的地方也都会沦为脊龙跟长翼龙的地盘。可事实是,它们中没有一头龙跑出过脊龙山脉来。”

索菲娅点点头,抚平被强风吹开的发环,说道:“莱克,那个谣言讲的是什么?”

莱克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有一些记忆不起来了,仅有的印象是:一头会思考有思想的龙。”

贵族青年却嬉笑一声,道:“哪一条龙都会思考,它们都有思想。只要它们是龙。”

莱克听了,只能淡淡一笑,因为他还有一些关于那个谣言的可怕印象没有说出来。

尖下巴所说的辽阔平台很快就到达了。正如想像那般,整座平台有一座大型城堡那般宽阔,其上长满了稀寥的枯草。但边缘处堆满了龙的鳞片,一层覆盖一层,藏在最下面的鳞片却没有被风雨的侵蚀而完好无恙。

索菲娅悄悄来到莱克的旁边,贴近耳朵说道:“你这个大盗想干什么?”

莱克的耳朵让索菲娅说话的口气吹得软软的,他的心都几乎要融化了。真想一辈子就这么倾听索菲娅如此对他说话,他想到。

索菲娅看到莱克的模样愣了一下,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最后莱克回过神来,说道:“我想我要弄清楚魂灵特级佣兵团是如何令脊龙山脉里的所有龙完全消失的。”

“那你有线索吗?”

“铁锤佣兵团既然有发现那个神秘洞穴的运气,那就是给我们的机遇。”莱克信心满满地说道。

“有可能么?”爱迪丽在一旁问道。

莱克深深看了厚的发黑的云层一眼,不清楚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爱迪丽鼓着气继续问道。

莱克指指云层中的一个黑影,说道:“我在看真象。”

佣兵队伍继续前行,穿过了七个类似尖下巴所说的半个城堡般大的平台后,最前面的铁锤佣兵团的团长下令队伍停顿下来,在一处平台上过夜。寥寥几颗星星挂在天空,天空锈铁一般黑色,突然就被篝火照亮了。

第二天的行进中,队伍突然在一个甚是辽阔的平台上停止下来了。佣兵们纷纷站成一列,面对着一个插着木桩和顶着上位火系魔法长袍的剑匣。

尖下巴如是说:“这里埋葬着一位勇敢的伟大的魔法师,他用魔法杖为我们指引了明路,愿我们的铁锤标志永远铭刻着他的名字,愿铁锤的力量永远保佑他。”

想起这位曾经是副团长的魔法师是被巨石砸死的,莱克忍不住吐吐舌头。他悄悄离开队伍,偷偷走进佣兵团的一个帐篷。不久,就扛着一把铁镐和铲子走了出来,背上还插着一把用野猪针毛编扎成的扫帚。

〈到莱克一身奇怪的装束,索菲娅带着同伴们赶了上去,问道:“莱克,你去哪里?”

莱克笑了笑,示意他的同伴们跟上他。人人面面相觑,满怀疑惑地跟着莱克。深知莱克底细的特立克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心中却暗暗思索:“这个大盗不会打上盗墓的注意吧!”而一直是索菲娅五人跟屁虫的四名摩丝成员一路跟了上来。

莱克一直往西走,不久便来到几块巨大的巨石面前,巨石上面布满了青苔。一些裂纹狭长的碎屑已然脱落。表面干裂,层层剥落,夹杂着灰黑的半点。巨石有两人一般高,旁边有一个被砸出来的的大坑,显然铁锤佣兵团们为了将副团长的尸骨挖出来,已经将巨石撬动到一旁去了。

大地上铺满了一层厚厚尘土,稍稍露出破损的坚硬龙鳞。莱克将铁铲子放到一边,然后用扫帚清理了一下地面,灰尘阵阵扬起。不久,莱克竟然举起铁镐挖起地面来。看到莱克灰头土脸的样子,特立克屈膝单脚支地。

四名摩丝成员一脸贼笑地跑上来,贵族青年好奇对着莱克道:“宝藏?佣兵团偷偷埋藏起来的财宝?”

莱克偷瞄四周,深怕周围有人在偷听一般,示意贵族青年将脑袋靠过来,轻声说道:“嘘——小声点。下来帮忙——”

贵族青年朝巨人战士瞪了一眼,巨人战士努努嘴,只好抄起铁铲子,像莱克一样卖力挖起泥土来。贵族青年嬉皮笑脸地跑到几位女魔法学徒的面前,大献殷勤。

“看来你们的同伴们脑子不太好使——”

爱迪丽白了他一眼,忍住笑道:“我帮我的同伴们问你一个问题?”

贵族青年受到三位魔法师的注视,心中大为激动,连连说道:“什么问题?我能回答的我皆能回答,能做到的我皆能做到——”

“我帮我同伴们问的问题是:你家的住址?”

贵族青年愣了半天,才不解问道:“这是一个什么问题?!”

爱迪丽呵呵一笑,指着莱克说道:“他要对人展开报复的第一步就是弄清别人的住址——”

贵族青年看了一眼站在坑内,挖得灰头灰脸的莱克,略带兴趣地道:“摩丝家族的城堡只有一个地方,就是银冠城。”说完,青年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骄傲表情来。

人类大陆形容银冠城里面镶有三颗珍珠,一个是放置神圣光之羽翅膀的银冠塔,另外一个是皇宫,最后一个就是摩丝家族的城堡。摩丝家族的贵族青年带着意思嘲弄的表情看向爱迪丽,心中却是在想道:“果真是刚从乡下里钻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姑娘,连人类大陆鼎鼎大名的摩丝家族成员标志也认不出来,难怪这几位女魔法学徒对他们正眼也不瞧一下。要知道,他这位摩丝家族的少爷平常往大街上一站,就有无数的骑士和魔法师向他致意,无数的少女欢呼——”

“少爷,我们回去吧——”上位黄金骑士看到他的同伴——巨人战士已经展露疲态,害怕主人一时兴起,也叫他这位黄金骑士下去也拿起铁镐敲一下那些混合着坚硬龙鳞、岩石的泥土,传出去可能会让其他的黄金骑士笑掉大牙。

“再挖一会——”贵族青年打起了一个懒腰。

一会就是三个小时过去,莱克、特立克、和巨人战士轮流工作,终于将大坑挖到了将近两米的深度。略承灰褐色的泥土已然有一丝湿润松软,大大小小的龙鳞混杂在其中。

贵族青年的肚子发出一声怪响后,他低声嘀咕了几声,最后没有耐性的他就带着他的全部属下朝着佣兵团宿营的方向走去了。莱克从兜里面拿出一些干粮,吃了再挖。

爱迪丽和特立克虽然不明白莱克究竟想干什么,但还是略微帮一下忙。倒是索菲娅和苏艾拉一直都一声不吭。突然,“咔嚓”一声,铁镐的柄从中折断了,而特立克手中的铁铲子也同时应声而断。

莱克将断成两截的工具抛得远远地,跳到坑上面来。

他说道:“索菲娅,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呢?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索菲娅的眼睛里洋溢着笑意,她将魔法杖轻轻高举,继而又放下来,说道:“难得看到梅杰大盗挖泥巴,我怎好意思拦阻;而且,我也不明白你的葫芦里卖什么药。既然我不下去帮忙,也表示我没有花什么功夫力气。我为什么要阻止呢?”

苏艾拉心直口快,道:“莱克,我知道你从来不做无用之事。还是将你的理由告诉我们吧。”

莱克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眼神一变,表情严肃起来,虽然此刻莱克的脸上和头上沾满了尘土,可是没有人会因此嘲笑他,因为他是梅杰大盗。

“如今的哈克塞王国的女王陛下艾莉娅在二十年前原本只是一个十五六岁小丫头,但她控制着凯岩城的军队。他的嫡亲哥哥虽然那时候已经掌握了全国的王权,可是由于他残暴不仁,将他的人民置于水深火热的痛苦生活中。一些正直的大臣已经开始酝酿着政变,推举艾莉娅才成为新的国王陛下。可是她的哥哥却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他早早地就邀请艾莉娅来到国都,继而软禁了她。可是十年过去,政变还是同时在全国各地发生了,你们知道这位女王是如何联络她的大臣们的吗?”

“这是一个王国的秘密?我们不清楚——”索菲娅摇摇脑袋。

“信使!”

“魔法?信使?”

“不是,是剃了光头的信使!女王早早便在信使们头上刺上了字。当他们的头发张出来的时候,他们才被送出严密坚守的城堡,成为是真正的信使。这就是为什么政变动乱十年以后才能发生的真正原因。”

〈到索菲娅四人恍然大悟的样子,莱克继续说道:“知道矮人们是如何传递工艺技术的秘密吗?由于它们身材矮小,自然不会在一些偏高的地方留下他们的信息。他们在地板上记下秘密,然后在打上一层特制的蜡油,然后再铺上一层地板,再打上蜡。没有人会注意打蜡的光洁的地板,即便人类发现了。可是那一层特制的蜡油会像封信上的红漆一样。告诉人们秘密在他们找到之前有没有泄露出去——”

“你是说你挖的这个位置会有秘密?”特立克眼睛突然发亮。

“佣兵团的副团长既然在这里被天上的巨石砸死,如果不是天上诸神的惩罚,那就是这里设有禁制。”

索菲娅抿嘴一笑,道:“你这是在猜想,你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倘若不是这里,你这半天不是白挖了吗?”

“不错,任何大盗作案都不需要证据,面对任何可能的陷阱机关,需要的不是理由和证据,而是要灵敏的直觉,即便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放过。”

莱克顿了一顿,继续道:“下面是一个盗贼的秘技了——我不希望有人在场——”

索菲娅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离开,留下莱克和那个挖了半天的大坑。

∩是,索菲娅走不了多远,便可听见从大坑那边传来‘碰咚’、‘嗑啷啷’、‘铿啷当’的杂音。特立克这时候也幽默起来了:“我看跟盗墓没区别。”

突然,身为魔法师们的三位女魔法学徒感受到强烈的风系魔法波动,一声巨响和如同锦帛撕裂开般的尖叫后,就传来莱克的欢呼声:“你们过来看看——”

特立克们一眼就可以看到坑内的恍若沙丘的地图:河川山脉、堡垒城市、湖泊森林、沼泽平原、冰峰雪域……巨细无遗。

“这是什么?”特立克倒吸一口气地说道。

索菲娅突然跳到坑内,微笑地看看同伴,才说道:“试试我的空间魔法——”

突然间,一种温柔悦耳,轻盈动听的咒语从索菲娅的红润小嘴里吐出来,带着恍若天上诸神侍女般的歌唱伴奏。索菲娅竟然翩翩起舞起来,她像在丛林里跳跃闪现的精灵一眼在地图上轻盈跳动。魔法元素轻轻聚集,冰与火的力量充盈着整个地图。

“这是魔法阵——”特立克大吃一惊。

“跳进来——”索菲娅叫道。

众人跳到索菲娅旁边不久后,突然整个地面抖动起来,一阵无法披靡的力量包裹着他们。而他们的眼睛仿佛看见星辰的变换,山脉河川的移动,看见大地的旋转;他们方佛在穿越一个洞穴,幽深黑暗的洞穴。等到大地停止抖动,包裹着索菲娅五人的奇异力量散开的时候。她们发现她们已经身处在另外的一个环境之中。森林边缘长满参天的巨木,天上不时飞过巨大的猛禽,高耸的山峰直插天际。

“那是什么?”爱迪丽突然指向离她们不远处的丛林。

一声轻啸,一个细长的身影化为三角状,那速度如同切开风的刀子一般锐利,倏然轻跃向邻树,身影像滑翔翼般姿势优雅地飞翔而下,轻轻抓住树枝,无声无息。可是,霎时间,一个巨大的龙头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正见那细长的身影在它口中,众人都没有想到,电石火光之间,那身影竟然已经身首异处,丧身于巨龙的牙齿中。

“脊龙——”莱克突然感到脊梁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