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梨花没勇气给季秋水打电话确认,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是爸爸,不是,是别人,磊银不是说了,他只是确定百分之八十而已,或许是他听错了,靠着这个想法麻痹自己,她蜷缩在沙发上,却觉得全身的无力感,一丝丝蔓延,在这个小小的60平方的屋子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
整整一星期,她彻底的与这个世界隔绝了,电话关机,门反锁,无论谁敲门一率不应,这样把自己关了七天七夜,到第七天傍晚,她撑不住了,实在是撑不住了,悲伤归悲伤,但是肚子严重抗议了啊!
家里能吃的东西,早在第六天早上,就被搜刮完了,她已经用开水充饥过了整整一天,徘徊在继续感伤饿死自己,和人是铁饭是钢就算要难过,吃饱了再难过这两难的抉择之间,最终,她终于对她那嗷嗷狂叫的肚子妥协了,老娘给你买吃的还不成。
在饿的半死不活开门觅食阶段,看着超市大大的落地窗前,自己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模样,她脑中忽然闪过某些豁然开朗的情愫,饱餐一段后,对着空旷的夜空,她大吼一声:“季老爸,你打不倒我的,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加猛烈些吧!”
她接受了季老爸出卖她的事实,也接受了季老爸没法接受她诊所的事实,但是,这不代表,她会放弃。
她非但不会放弃,还会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事业,是多么的神圣高尚,她不求名垂千史,但求问心无愧,自己做的是正当行业,要是真的妥协了,那不就是在像世人宣告:我,季梨花,从事的是不正当行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要站在性学尖端,告诉整个中国:我,季梨花,是造福人类的天使。
季梨花身上的某种韧性,季秋水是无法明白的,或许谁都无法明白,她的这种孤勇,这种就算全面布满荆棘,也义无反顾的往前的精神,只有上帝能够明白。
所以,她心中默默祈祷:上帝啊,保佑我吧!
祷告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是啊,与其求上帝保佑,自己身边不就有个活菩萨吗?那个冷北辰,不是已经开始着手帮自己的诊所洗清冤屈了吗?这个主儿,自己是非要治愈不可,就算要献出自己宝贵的处子之身,也在所不惜。
下定决心般打开手机,季梨花给吓到了,短信收件箱,居然,居然爆满了,史无前例啊,没有多少朋友,也没有多少人会联系她的季梨花,短信收件箱居然给爆了,是谁呀,这么思念她。
打开收件箱,这些信息,多数是季磊银的,300条里,他占了有个150条,其余的150条,乱七八糟谁的都有,好多号码还是她不认得的,一阵寒风吹来,季梨花打了个哆嗦,回家慢慢看,天儿啊,可真冷。
她打开手机的本意,是要给冷北辰打电话预约治疗时间的,对她而言,如今的冷北辰,就像是汪洋中的一截浮木,她所以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这次治疗身上,所以回家后,那余下的150跳乱七八糟的短信,她并没有一一去看,而是只挑选了“冷北辰”这个号码的来信看。
第一条,1月14号,季梨花“自闭”的第2天,内容:“季医生,请问你的脸颊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展开治疗?”
第二条,1月15号,季梨花“自闭”的第3天,内容:“季医生,今天我有一个酒席要出息,缺一个女伴,十五分钟后我去接你。”
第三条,1月17号,季梨花“自闭”的第5天,内容:“季医生,我知道你在家,限你2天之内来见我,不然,取消治疗!诊所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
没了,就三条,该死的,一条比一条让季梨花呕死,特别是最后这一条,看的她是牙痒痒,直想一拳揍到他那冷冰冰的俊脸上,什么东西吗,又威胁她,还限她两天之内,妈的,季梨花想开口大骂,抬头看到墙上的日历,却骂不下去了。
老天啊,今天是1月19号了,再看手机时间:22:50,老天啊,离2天的限期只有一小时零十分钟了,天啊天啊,季梨花几乎是手忙脚乱的跳下温暖的大床,胡七乱八的套上大衣,完全不修边幅,包包都不抓,随便把钱包往衣兜里一抓,顺便抓了手机,就往楼下冲。
人刚冲入黑暗的夜色中,就被一双大手搂入了怀中。
“有流氓!”季梨花的反应极其敏锐,她手肘微曲,重重顶出。
“呜哇!”熟悉到有些陌生的闷哼声响起,她才发现,这个搂住自己的人,是谁。
为什么,他会在这???
“梨花,你终于肯出来了,我好担心你!”徐永飞承认自己刚才真的有些失态,但是那个拥抱,完全是出自情不自禁,他自己都没法控制,挨了一肘子,他有些吃痛,心中,却莫名的甜蜜,以前,她就是爱这样用肘子揍他,而他总会闷哼出“呜哇”这样奇怪的闷哼,这一幕,让他觉得,回到了从前。
哇咔,抓奸了,我们冷少要来抓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