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时候表哥第一次带着他到齐王府,幼年的她早已爱上了这个风度翩翩的儒雅安静的男子,以前年纪小,一直沉醉在自己的思念中,直到那天再次在街上看见他们一起的情景,她一眼就已经认出他就是自己一直倾慕的李秋枫。
有意上前搭讪,重新认识,没想到她有意在他面前设计的“意外”被表哥搅局,今天表哥不在,正好住进表哥的太子府,有机会和李郎好好聊聊,筲宁想着给他更多好感。
凝思中羞涩一笑,正准备走近李秋枫身边和他说话,柔和的目光倏然看见屋里走出来一道白影镀上惊异,而后聚敛成怒意。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猛然这段手边的一支花枝,捏紧在颤动的双手中。
“李公子,我——这是哪里?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我们是不是——”凌云蹙紧没有微微摇晃着昏涨的脑袋,双手一直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切的想要问清楚情况,看到坐在门口的儒雅背影,心中的急切似乎微微缓和。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子破了,不知道是谁,这种事情发生,就算久经世面的她还是有些紧张的,要是被不明不白的人,那不是亏大了,看到门口的李秋枫,她心底莫名的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她一眼就已经看得出纯直,他的儒雅让她舒心,如果真是他,她倒是没有太多的反感,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好像在失去意识前身子有些不适,那种不适让她想起那滴深入虎口处的凝露散,自己应该是中毒后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他是为了救自己这么做了,她是不会怪他的,只是,她想问清楚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她明明记得那个太子派人抓住了她。
对,他是太子侍读,他知道事情经过,一定是他和太子说清楚事情原委,救出自己。
凌云猜想中轻轻一笑,迎上李秋枫躲闪逃避的羞涩目光,她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凌小姐,太子吩咐,让我送你回凌府,你三日后就要大婚,我——我们——走吧。”李秋枫听见脚步声,回身看见刚刚睡醒的凌云神情懒散,白皙的脸上泛出淡淡红晕,目光惊悚扫过,任然眷恋的微凝住。
女子婚前**一定会很伤心,他小心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三日后大婚?这么快干嘛?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她听他的话,坚信自己想的是对的,他与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有了夫妻之实。
可结婚,也快了点吧,她还要学习仙法,回现代找秦丰报仇呢,这一结婚可不就麻烦了,不行,不能结婚。
“凌小姐,木已成舟,早些完婚也是对您负责,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会和管家准备好一切的。”低垂的眼眸一直看着脚尖,他淡雅的话语中满是尊重的礼数。
“啊,再说吧,等我回到凌府让我再想想,然后再答复你。”她见李秋枫态度严谨慎重,感觉到满头黑线,在这古代,遵从夫子教诲的这个男人恐怕让她打消结婚的念头可能有些难,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等回到凌府再慢慢想办法吧。
看他诧异的抬头没说话,呆呆的看着她满脸笑容,凌云无奈的轻笑,伸手牵住他藏在衣袖中紧握的手,她清楚的能感觉到他手心里渗出的温热汗渍。
“走吧!你不是说送我回家么?我们边走边商量好了。”
……
门口的筲宁听到这里满脸的白皙早已被灰黑涂满,脚下掉了一地被折断的树叶花枝。
“哼!不知羞耻的女人,难怪表哥不要她,我筲宁郡主喜欢的男人也敢抢,看我不——”
她准备冲出去,看了一眼日思梦想的李秋枫,生硬的把满腔的怨气隐忍了下去。
不能让李郎为难,她想要嫁李郎,门都没有。筲宁一跺脚,看他们从门口走出来,匆匆朝另一边跑走。
李秋枫眼看凌云伸过来的胳膊,惶恐避让,退到一边躬身一礼。
“凌小姐即将完婚成为太子妃,请自重。”他谨慎的淡淡话语刚刚出口,凌云的一脸轻松笑意凝结在诧异的唇角边。
“你——你刚才说什么太子妃?不是退婚了么?”她结结巴巴的疑问,想起那张狡诈的笑脸她就一肚子气,不明情况抓她,还打她,要她嫁给这样的男人,门都没有。
“这是太子刚刚下达的命令。”李秋枫的腰身弯的更深,有意与她保持着足够的距离。
刚刚下的?这么说他刚才来过,难道刚才是他——凌云怒气聚敛到凌光闪烁的眸中,变成一道道锋利的杀气,伸手揪紧眼前男人的领口,力度大到李秋枫震惊。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刚才那个男人来过,是他上了我的床?是不是!”
她巅怒的凌厉话语步步紧逼,这女人变脸比翻书快,他惊悚中只剩下这一种感觉,可是,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真实,喜怒不需要丝毫怀疑。
“是!是的——”他哽在嗓子眼的嗓音小到几乎听不见,满目的尴尬诡异的目光让凌感觉到还有哪里不对。
“说!还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清楚,我要知道事情全部经过。”凌云拧住他的领口,说话间推着她的身子,几步把他逼到墙边,狠狠逼问。
迎上她的目光狠绝,他无语,他是绝对不会说出事情经过的,他坚信,他可以对不起自己,却绝对不会对不起太子。
看他抵死不说的眼神,紧咬住唇瓣别过去的目光,她唇角嫣然一笑,魅惑加深。
逼人招供,她有一千种办法,她从来不怕有人不对她说实话。
“嘿嘿——你不说是吧?这里还是太子府吧?你要是敢不说实话,我今天就在这里剥光你的衣服,上了你,看那个太子还要不要娶我。”凌云咬牙切齿的话语吐在他的耳下,温热的气息,还不避讳的游走在他的颈项中,一只手紧握住他的领口,弓起的膝盖,直攻他的大腿间。
“啊——”李秋枫张大嘴大,惊愕的嗓音淹没在嘴里,惊惶的扭头看看周边。
太子已经恨他们,要是他们之间真的发生点什么事情,太子一定会杀掉他们俩。
想到死,他忽然觉得一阵心痛,心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般空寂,伴君如伴虎,身在太子身边危险重重,他不知一次的想过死,他都会坦然面对,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感觉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声音在呼唤。
迎上她的目光,他忽然明白,他在乎的不是自己,是她的安危让他揪心。
“凌小姐请自重,想知道什么,小的都如实相告。”他仓惶的想要推开她,想起先前的那一推,脸色蓦然绯红,高举起双手,指了指他们之间紧贴在一起的身子。
“好!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你离远点。”一声冷笑,真相真的那么重要么?难道自己会在乎?她知道当时自己身中媚毒,不管是谁,对她来说只是解药而已,喝完的药渣就得扔掉,谁还会去珍藏药渣?
她释然的一笑,瞄了一眼一脸忠诚的李秋枫,他一定会为太子说好话的,这个不用猜她也清楚。
“当时凌小姐中毒,小的不知情,还以为您生病,抱——带你来到北苑——就是这里,是我的院子,本来想给您找个大夫,后来——太子——太子来了,救了您——”李秋枫断断续续,想到当时的过程越说身子越热,结结巴巴说了个大致。
和猜想的一样,李秋枫的话语完全是站在护主的立场上说的,事情已经过去,她可以不在乎,可让她嫁给那个男人,哼!三个字,不可能。
假山后的筲宁一直瞪住远处的两个人,间隔太远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怒视打情骂俏的两个人渐渐走远,她的脚下也扔了一地的新鲜树叶,身边的那个四季青书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
“哼!从小到大,就没有我筲宁得不到的东西,想和我争男人的,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