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抓捕行动在安宁保安公司内外展开。犯罪嫌疑人在警方的强大攻势下纷纷落网。抓捕行动起伏跌宕、惊心动魄,这在曲唐的历史上将留下精彩的一笔……
下午四点,两辆军车和一辆警车突然同时停在了安宁保安公司门前的路上。从车上迅速跳下一批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还没等保安公司的门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武警战士已经冲进了大院。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个年轻门卫,他一看形势不好,撒腿就想向街上跑。但还没等他跑到门外,就已经被几个警察围住。那年轻人试图冲出包围,但他哪里敌得过四面夹击,所以很快就被掀翻在地。
“你们抓错人了……”那年轻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刘洪生!还认得我吗?”说话的是成琦。
一副明晃晃的手铐铐在了刘洪生的手上。
刘洪生抬起头来,看见给他戴上手铐的竟然是那天在注射疫苗的工作间负责登记的年轻大夫。
武警战士冲进门后兵分两路,一路冲向楼内,一路绕过楼侧的通道冲向后院。后院的小操场上,三四十个人正在练习散打。大家双双对对,互为敌手,拳来脚去,喊声震天,好不热闹。保安公司的一中队正在训练。突然有人看见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向他们包抄过来,就赶紧停止了动作好奇地站住。有的从地上爬起来观看,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许动!”手持冲锋枪的武警战士大声喊道。
大家这才如梦方醒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武警战士很快将他们包围在当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四十来岁的教官问道。
“请你配合,马上排队!”一个拿手枪的武警军官命令道。
那教官不敢违抗,便回过头喊道:“排队排队!张队长,整队啊!”
随后赶到的警察走到人堆里开始检查。
那个被称为队长的人在人群里喊道:“站队!”
还没等他的喊声落地,几个警察便一拥而上将这个队长按倒在地,并把他的双臂反剪在背后铐起来。
“张德奎!你被捕了!”说话的是刑警成琦。
张德奎被警察迅雷般的突然行动弄蒙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束手就擒。这时候,他明白了,知道东窗事发了,但他不愿意按照曾经宣誓过的誓言去做,他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何副总……”
“你再重复一遍!”成琦命令道。
“是何副总干的!”
“何副总是谁?”
“何金彪。”
“还有谁?”
“还有……还有于连生。”
“于连生是谁?”
“他……他是调配科科长。”
今年年初,何金彪就与他的亲信于连生及张德奎密谋制造车祸杀害县长陈梓良。在实施计划前,何金彪请于连生和张德奎在桃花源饭店喝酒。席间三人起誓,事成后不暴露便罢,如果有一人暴露,即由此一人承担,绝不累及他人。何金彪答应,一旦事成,于连生和张德奎每人可以得到奖金五万元。于是,三人商定了具体的实施步骤。由于事关重大,何金彪决定亲自出马。
五月十七日下午,张德奎和何金彪驾驶着从响堂集王春山那里借来的解放大卡车,以拉煤为名预先来到了小洪山煤矿。入夜,他们将卡车门上的村名用与卡车同样颜色的即时贴贴严。大约深夜十一点钟,何金彪用手机通知于连生到保安公司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陈梓良县长打电话,以县安监局值班室的名义向陈梓良报告小洪山煤矿发生事故。当陈梓良问及事故严重程度的时候,于连生谎称已查明有人伤亡,但因为仍在救援中,所以伤亡数字还不能确定。陈梓良在情急之下未能辨别真伪,便连夜奔赴小洪山煤矿处理事故。与此同时,何金彪与张德奎从小洪山出发,预先来到老鹰嘴埋伏。
当时张德奎有些害怕,即将到达老鹰嘴的时候,他差点把车开到沟里。
“怎么开的车啊?害怕了?”何金彪问。
“没有,”张德奎说,“好长时间不摸方向盘,手生了。”
“好好干,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加三万元。但你不能告诉于连生。”
张德奎一听再给他三万元,顿时就来了精神。他们在老鹰嘴拐弯的地方停下来。不一会儿,远处出现了车灯的亮光,从灯光的高度判断是一辆轿车无疑。
“准备!”何金彪说。
于是,张德奎将大灯打开。
小车越来越近,对方换成近光,但张德奎依然开着大灯。借着耀眼的灯光,他们看清了那辆轿车正是陈县长的座车。就在轿车与大车会车的一瞬间,张德奎把车一下子斜在了路当央,把小车逼到了悬崖边上。
“把它推下去!”何金彪命令道。
还没等轿车倒车避让,张德奎便狠心地把小车推下了悬崖……
警察押走了张德奎。武警战士命令其他人全部回宿舍,不经允许不许外出!
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听武警战士这样说就都赶紧跑回宿舍躲起来。
武警排长留下两个人把住宿舍的门,其余的人迅速将大楼包围起来,即便有人跳楼也难以逃脱。
另一路人马冲进大楼,根据部署,他们直向五楼冲去。等到达三楼的时候,留下六七个战士和公安干警来到调配科的门口。门开着,里面有几个人在办公。战士和公安干警鱼贯而入。
“不许动!”有战士喊道。
两个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尖叫起来。
“嚷什么?吃错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嘴里叼着香烟边嚷着边从里屋走出来,一抬头看见了这个做梦也不会梦到的阵势,顿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半句话便又咽回到肚子里,他看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你是于连生?”一个警察厉声问道。
“我……是……”
“铐起来!”于是大家一拥而上,给于连生戴上了手铐。
“其他人待在原地不许走动!”武警战士命令道。
警察押解着罪犯走下楼去,其余的武警战士又迅速爬上五楼进行增援。
先期到达五楼的武警战士和警察飞快地来到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前,他们的动作非常轻巧,以致总经理何金虎竟没有察觉。随后赶来的刑警队副大队长林晓天示意一个警察敲门,那个警察便举手轻轻地敲了敲。
“进来!”里面应道。
门被打开,几个武警战士和警察突然出现在何金虎的面前。
“你们这是……”何金虎惊讶地问道。
林晓天走过来说:“何总经理,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公司涉嫌制造了几起重大的案件,还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公司私藏枪支弹药,你作为单位负责人必须配合我们的行动!委屈你了!”
何金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长叹一声自动把双手伸出来,但警察没有把手铐戴在他的手上。
林晓天走出总经理的办公室。
副总经理何金彪办公室的防盗门紧紧地关闭着,任凭外面怎样敲门,里面就是没有人应声。据相邻办公室的人说,何金彪就在他的办公室里。
“开门!”警察喊道。
“嘭嘭嘭”,警察边喊边擂响了坚固的防盗门。
但室内仍然没有动静。
“再不开门就砸了!”警察继续喊道。
林晓天对匆匆赶来的成琦说:“把何金虎叫来。”
何金虎很快被押过来。
“想立功吗?”林晓天问何金虎。
何金虎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劝你弟弟投降,我们可以考虑对你们宽大处理!”林晓天说。
何金虎顺从地走到门边喊道:“老二,听哥的话,开门吧!”
里面没有动静。
何金虎继续说:“老二,开门吧!躲不过去了,还是争取宽大处理吧!”
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何金虎摇着头说:“都怪你不听我的话,才有今天的下场啊!”
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响。
“怎么办?”成琦问。
排长说:“只能把门切割开了。”
林晓天说:“好!”
于是,排长命令两个武警战士到楼下的车上去取切割机。两台柴油切割机很快被取来。林晓天对着门内喊道:“何金彪,你已经插翅难逃,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开门自首!如果你执迷不悟,那我们就要采取措施,到那时你后悔可就晚了。”
何金彪的办公室里仍然死一般寂静。
“开始吗?”武警排长问林晓天。
“注意隐蔽,开始吧!”林晓天说。
于是,切割机开动。武警战士把身体隐藏在墙体处,分左右两侧开始切割门锁和门轴。
切割机发出刺耳的声响,火花随着砂轮的飞速转动向四周喷溅。
在保安公司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何金彪像一头困兽一样手里握着手枪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房门。一阵阵尖啸的切割声就像在撕裂他的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所以他想倒不如像英雄一样死个壮烈。
何金彪把手枪举起来,他想谁先冲进来就先开枪打死谁。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说来也怪,早晨上班的时候,何金彪就感觉不对。下午,对面墙上的三个监视器同时都变成了黑屏。他本能地站起身走出办公室,通过楼梯口的窗户向公司大门处望去。这一望不禁让他大吃一惊。他看见两辆军车和一辆警车同时停在了门口,从车上跳下许多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刹那间他就像被钉子钉在那里两腿打颤,动弹不得。他看见武警战士和公安干警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冲进楼来,这才意识到了危机,赶紧把门紧紧地关上锁好,然后举着手枪躲在门边。
第一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的耳边仿佛响了一声炸雷。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毕竟经过风雨,见过世面,走过刀山,下过火海。当大哥向他喊话的时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心里痛骂大哥真是辱没了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