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乌光宗约会倩倩之后,回到家没跟父母说起此事,父母满心希望和李家联姻,主要是两位老人都认为李涵芳人不错,虽然乌承嗣不屑与李黑娃为伍,但乌叶氏有心攀结大户。乌光宗不敢贸然提起,自己心里想着如何先将李涵芳那边的关系处理好了,最好是既不得罪她又不和她有甚么瓜葛。
原来李黑娃等阮明珠一到,便呼天抢地从屋里出来,“扑通”跪倒在地,大声哭诉:“委座也,昨晚上棒老二把我屋头抢了,还把我的幺姑娘抓起切了,委座也!棒老二恁给凶,啷个得了哦!”阮明珠大吃一惊,问道:“啥子吖?妹儿也被逮起切了嗦?你晓不晓得是哪点迢切来的棒老二?”李黑娃摇摇头:“不晓得噻,只逮倒起一个麻子脸,那天坐席他来了的。他给老子一问三不知,硬是怄得死人哦!不信你切问他嘛!”
昨夜阮明珠等人都不在李家大院,到第二天上午方回来,只留了十来个民团兵丁护院。昨夜的土匪们似乎早已侦知,因此正好趁李家大院空虚时下手。
乌光宗跟着众人来到李家大院,只见院里警卫森严,阮明珠把他的警卫排都调了过来。士兵们个个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只见阮明珠坐在一张檀香木官帽椅上,正在审问一人。乌光宗见那人正是马大麻子,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一天不见他竟然被人当着土匪抓住。
这时只见阮明珠道:“麻子脸你各人说,我啷个处理你?”马大麻子道:“又不是我的错,勒些棒老二不是好人逗嘛,再说我从起头到杀割逗没动手哦!”阮明珠见他不想是在撒谎,看了看李黑娃,带着商量的口气道:“李老太爷,你看恁个要不要得,让麻子脸给你打一个月的工,你给他管吃管住,不管工钱。要不要得?”李黑娃听阮明珠这样安排,一想也挺合算,连忙道:“要得,啷个要不得嘛,委座你说了逗着数。”
阮明珠立即吩咐马大麻子跟着李黑娃家的佣工们一起去地里干活。马大麻子心道:“给老子,勒一哈又拐球了。给李老太爷当丘二,混口饭吃咯嘛。”他倒能屈能伸,霎时间便即心安理得,头也不回的跟着佣工们去了。
阮明珠和曹献花低语几句之后,若有所思的道:“我看勒些棒老二是安起心来的,只是勒几天学校马上逗要完工,我还抽不出人手去救李小姐,不过勒五百块大洋,我出了。要是有人愿意带着赎金切把李小姐赎回来的话逗好了。”
李黑娃见阮明珠虽然不愿出兵救人,但是却愿出赎金,感激涕零的道:“委座你是我们李家的救命大恩人哪!”李杨氏也眼泪花花的感谢阮明珠,说她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院中之人也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阮明珠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勒段时间一直仰仗李老太爷的支持,二天也少不了,我应该帮他一把。”
乌光宗自打听说李涵芳被土匪绑票抓走,一直都为她担心,这时连忙站出来道:“我愿意切把李小姐赎出来!”几乎是同时,彭文龙也站了出来,说自己愿意去。李大福和李大贵昨晚却见过众土匪的嚣张样儿,却没这个胆量,生怕阮明珠点名叫到自己,这时见两人站了出来,才吁了一口气。
李黑娃说:“棒老二在门上巴的贴子说,‘只准一个人切赎,多一个逗把人毛了’。给老子死砍脑壳的棒老二,硬是歹毒哟!”阮明珠看了看乌光宗又看看彭文龙,最后叹了口气道:“彭副官是军人,本来最适合切,但是棒老二不怕你一个人,你切了棒老二反而起疑心,那样的话李小姐逗危险了。乌老弟是读书人,棒老二们不会把他怎么样,我看还是让乌老弟去吧!”阮明珠分析得很有道理,众人都点头赞成。彭文龙虽然极想凭着这次“英雄救美”的机会赢得李涵芳的好感,没想到却让乌光宗抢去了。不由得心灰意懒,脸上无光,一言不发的走开。
阮明珠又道:“曹副官,乌老弟是个书生,恁们多的现大洋他一个人带着恐怕不稳当,你把他送到降头山下。”曹献花立正道:“是!”她说完便带着乌光宗去准备。
阮明珠见此事基本有了着落,便和赵通玄说起如何为学校完工上梁的事,问他哪一天上梁合适。赵通玄说:“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可以上梁。”阮明珠道:“恁个的话,那逗要搞得闹热一点,我要请几个镇巴里的头面人物来参加落成的典礼,你看要不要得?”赵通玄见她这样,也巴能不得,好在众人面前风光下,笑道:“当然可以!委座如此伟业,贫道一定尽力称颂!”阮明珠点点头,喝声:“来人!”
’卫连的肖子生马上从外面跑了进来,立正敬礼道:“到!”阮明珠吩咐他:“肖连长,你持我的片子到镇巴县里,把民政局的张局长、警察局的王局长和县长办公室的李科长给我请到勒点来,逗说是成都来的柳司令为荫凉坝起学校,请他们光临指导。”肖子生道:“是!我马上逗切办!”
他转身出去,到了大门口正要出院,忽然从门外奔进来一个中年妇人,两人撞了个正着,肖子生立脚不稳,连根栽倒。他爬将起便骂:“你勒个婆娘!走路不长眼睛嗦?”中年妇人道:“老娘有重要的事,你挡老娘的路,还有道理嗦?”肖子生道:“你不是工地上包工头赵老板的婆娘唛?你有啥子事?”中年妇人道:“对头,我的名字叫钱大姑,二天不要喊我赵老板的婆娘哈!”肖子生笑道:“啪耳朵的婆娘我们都晓得,你有啥子事?”钱大姑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肖子生惊道:“嘢!哦……那,那我逗用不着切了,我待外面等倒起,委座她肯定改变主意。你快点进切打报告。”钱大姑道:“还是你老弟懂得起意思。”说罢,暧昧的盯了肖子生两眼。
肖子生见她走远,自言自语道:“给老子,婆娘家恁克看我是啥子意思?莫非还对我有点想头?啪耳朵的婆娘还是碰不得,弄不好抓几个蛥子放到脑壳高头,抠起来安逸。”
钱大姑进了大院,仍然慌慌张张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遭了,遭了!勒哈遭球了!”阮明珠在屋里便听见有人在院里大叫大嚷,大步走了出来,怒喝道:“啥子遭了,惊风火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