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等人听见地狱寺方向的*声,都猜得不错,原来果真是阮明珠的“川军”和天堂山的“棒**”交了火。这回真是铆上了,连曹显花等人也参加了战斗。
曹显花从降头山返回之后到李家大院向阮明珠回报,却见院子里空荡荡地,一打听才知道阮明珠已经从李家大院撤走了,她见院中一片狼藉,心里也大致料定出了大事,便赶去学校见阮明珠。
阮明珠见她回来,立即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脸的焦急:“妹儿你台回来嗦?都快急死我了!”曹显花见她语气急促,神情紧张,便问:“阮姐,出了啥子事?”阮明珠便将工地上帮工和士兵逃跑的事给她说了。曹显花也是始料未及,大吃一惊。好在两人都在,商量一番,这才定下心来准备讨伐“天堂山”。
阮明珠前几日便命令肖子生带传命令,强迫苟师长调来几百人相助,苟师长虽然大是肉痛,但却吃罪不起,,派了侄子苟袍少去调兵遣将。原来苟师长名头虽然是个师长,其实也就一个团的兵力,阮明珠要抽调几百号人,几乎是要了他一半的血本,虽然明知给阮明珠强征过来当炮灰,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
阮明珠日思夜盼,成都二十一军的混成旅终于赶来,混成旅旅长唐发性刚到,便急急忙忙到临时指挥疗向阮明珠报到,原来临时指挥部就设在学校的校长长办公室。
唐发性年纪约莫三十七八岁,中等身材,面色黑黄,他进屋之后便一把摘掉帽子,露出一个大光头,气喘吁吁的道:“委座有事,老唐专门去偷了几匹马,一口气迢了**百里路,马儿累死了两匹,下面兵娃二的脚杆都差点迢断了,勒台没误了委座的大事。”阮明珠见唐发性极为卖力,心里高兴,微笑道:“很好,好好!唐老弟为了剿匪之事,尽心尽力,值得表扬。此次剿匪如若取得大胜,我还要重重的奖赏你!”
唐发性一听笑道:“委座的事,卑职啷个敢大意!老唐只能把脑壳撇到裤腰带上,以效狗马之劳。”唐发性颇识几字,也知到有个“犬马之劳”,但觉得不舒服,自行改成了“狗马之劳”。阮明珠正和唐发性说说笑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脸色一变:“唐老弟,勒回我们都带来些啥子武器?”唐发性道:“我们勒回各种各样的武器整得有点多哦!”
“都有啥子?唐老弟你逗不要扯过切扯过来的,扯不到正点子上噻。”阮明珠一着急,便责备起来。唐发性道:“我勒个混成旅是恁个整的,头头每个人准备了一把土匪们用的‘倒牵牛’,下面兵娃二基本上每个人都整了一杆‘汉阳造’,实在没得的逗整了一杆火药*。委座放心,保证每个**都有杆*,不管打不打得肮,*里头还有子弹。”
阮明珠一听,有些不高兴的道:“勒还叫多呀,你们逗整了恁点点家什嗦?其他的有没得?”唐发性道:“委座不提一哈,我还差点搞忘切了。对头,下头的兵娃二每个人还整了个炸药包,勒些娃二说准备把啥子天堂山的棒**炸成一包渣渣。给老子勒些娃二硬是不晓得厉害,把炸药包当板凳,沟子坐倒炸药包高地,还打起火镰子吃烟。希得好没得哪个娃二把炸药包点燃。”
阮明珠皱了皱眉,又问:“还有没得?逗是恁点嗦?”唐发性吞了吞唾沫,笑道:“委座你硬是问得下细,对了,我们还用马儿拉了两门土炮儿过来。”阮明珠不屑的道:“是那凯打不肮的炮儿逗嘛,哪个又不是不晓得。”唐发性笑道:“委座你不晓得哟!勒克炮儿虽然现在还打不肮,可是我们炮兵营里头有个娃二嘿有本事,能把炮儿修好哦!”
阮明珠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你逗喊他快点修噻!还有其他东西没得?”唐发性笑道:“其他的逗没得大的东西了,工兵营一路上到处跟勒些泥巴脚杆借锄兜铲锹,勒哈总算每个人都有把铲铲了;吃饭的家什,啥子行军锅勒些还是都带起得,逗是没带啥子吃的哟!”阮明珠叹了口气,混成旅虽然来了,但是与她设想的差得太远,但是没有办法,二十一军自柳司令出川抗日之后,确实没剩下象样的东西。她安慰唐发性道:“唐老弟不要怕,有鄙人在勒点,你逗不要怕没得饭吃。你先去休息一下。中午吃完饭后把混成旅的兄弟伙都带到操场上集合,我要给你们安排作战任务。”
唐发性一听中午还有饭吃,将帽子扣在大光头上,乐颠颠的下去了。他走后不久,曹显花便闪身进来报告道:“委座,肖连长和苟师长带起部队到了哦。”阮明珠这才脸露喜色:“好!肖老弟果然会办事,走,我们出切看看!”
两人来到外面,只见肖子生正在集合苟师长的部队,苟师长和苟袍少则一脸郁闷的立在一旁,完全成了看客。阮明珠见苟师长带来的队伍比之成都二十一军的混成旅情况更糟,几百号人只有几十条“汉阳造”和土抬*,至于土炮之类则完全绝迹。不过这群乌合之众也有一项好处:基本上每人或多或少的都准备了几天的干粮。
阮明珠见肖子生集合完毕,便上前训了几句话。众兵弁见她一身戎装,人长得十分漂亮,看着比苟师长舒服了许多。虽然听说这个婆娘厉害非常,但能在漂亮女人手里当兵,自然也是精神百倍。阮明珠见这些人转眼间便精神了起来,还以为自己训话有用,心里一高兴,便道:“兄弟们跟倒我好好混,拿下天堂山,每人奖励大洋两块。”
众兵弁一阵欢呼,欢呼声将唐发性混成旅的部队都从旁边的营地上吸引了过来。
阮明珠便介绍苟师长和唐发性相互认识,但两人看对方都大不顺眼儿,互相不服气。苟师长心想:“你跟老子虽然是个旅长,看来手下的兄弟伙比我还多些,你晓不晓得落了牙的老虎比狗歪?”唐发性却想:“姓苟的长起啷大一个肚皮,看起来还呛他们妈个人物。嘿嘿,给老子原来还是要遭委座打整嗦?你看倒老子住啥子,哈戳戳的!”
午饭之后,阮明珠把两拨人马都调到学校操场集合,唐发生和苟师长各自带着肖子生察觉苟师长和唐发性有些不睦,便将各自的部队分成两边列队站好。阮明珠听过肖子孙的报告,看场上的情形也大概明白,她与曹显花一商量,两人觉得大可以利用一下这两人之间的矛盾。
阮明珠将土匪码头天堂山所在的地狱寺的地形画成了地图,叫曹显花和肖子生两人展开给众人观看。只见地狱寺四周环山,而地狱寺又在中间一处小山之上。前面有一道山口,后面则是崇山峻岭,全然无路,两条小河从山口内侧左右流出,很显然要进攻天堂山,首先得过了山口这一关。
阮明珠派人侦察后得知山口两边的山上早已被土匪占据,土匪们在上面修了工事,居高临下,颇有“一夫挡关,万夫莫开”之势。
阮明珠见苟师长和唐发性两人都被地图吸引住了,不禁暗喜。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苟师长、唐旅长,两位看好了没得?”唐发性定定神道:“委座,我看清楚了,你想啷个打?”苟师长却道:“勒个山口逗让我们绵阳的兄弟伙包了。”唐发性一听怒道:“你说啥子吖?你看不起我成都来的兄弟伙嗦?”
阮明珠见两人又要争将起来,忙道:“你们都莫争了,我**安排。恁个办,唐旅长的兄弟伙都是混成旅的,适合搞阵地战;苟师长他们的绵阳兄弟伙打游击战更适合。所以你们各用各的打法,勒个山口你们那个先来告一哈?”
两人争先恐后的道:“那逗让我先来告一哈!”两人各自的队伍中也都纷纷叫嚷:“让我们成都的先来噻!”“那逗先让我们绵阳的兄弟伙先整一买卖嘛!”
阮明珠笑道:“既然大家都嘿积极,那逗勒个办,山口两边都有棒**的工事,你们两头各选一边,各打一边,先打下来的部队每个兄弟伙多赏一块大洋,要不要得?”众人哄声答应:“要得!”“安逸!”苟袍少也在旁边道:“幺爸,要得了!我们绵阳的莫非还怕勒些成都来的老姐嗦?”唐发性的队伍中有人道:“我们成都来的兄弟伙更不得怕你们绵阳来的那几个鸭娃儿。”
阮明珠虽然是一介女流,看来这作战计划还真有些水平。两边山头一齐进攻,左右不能相顾呼应,必然陷入各自为战之势,当然更容易攻下。
唐发性和苟师长两人相视一眼,都点头道:“要得,委座啷个说我们逗啷个整。”两人分别走到自己队伍面前,拿出平时的样子,背着手挺胸掂肚的给众人又训了几句话。这两人平日里治军不严,两边的兵弁就此象散了架的桩子,东倒西歪,虽然耳朵仍听着,但个个却象霜打的的笳子,精神萎靡不振。
肖子生这时忽然想到一件事,此事重要之极,若不在此跟众人讲清楚,只怕是后患无穷。他连忙走到阮明珠身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阮明珠一听之下,不由得脸色凝然,夸奖他道:“肖老弟想得硬是对头,男娃二台晓得男娃二啷个想的。好!要不是你提醒,我硬是把勒些都搞忘了!你先去重新集合一哈队伍,我再来讲几句。”
肖子生走到众人面前,大声道:“呃,呃!给老子都不要吵了,都听倒起!不管是绵阳来的兄弟伙,还是成都来的兄弟伙,都听我的口令,站好队伍。立正!向右看齐!委座有重要事情要讲,各人把耳朵伸长点,听倒起!”
众人见他是阮明珠座下的红人,都不敢不听,又见肖子生一身戎装,穿戴齐全,极有威势,都暗自心服,连忙依言站好。这一千来人的队伍虽然高高矮矮,老少不一,良莠不齐,个个站直之后,看起来顿时比刚才精神了很多。
阮明珠见队伍集合完毕,这才大步上前,大声说道:“我看兄弟伙一个二个的都长得嘿有精神,我现在决定,只要拿下天堂山,给兄弟伙一个配一个漂亮媳妇儿。”众人都伸长了耳朵听她讲这件重要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件事,不禁都笑了起来。
阮明珠一脸严肃地道:“给老子莫要笑!勒是件大事,天堂山的棒**哄了嘿们多漂亮妹崽上切,上一次有些老姐立场不坚定,听倒棒**说要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个婆娘,逗跟倒起棒**迢都迢不赢的迢球了。”
众人都发誓道:“委座你逗放心嘛,我们是正南齐北的‘国军’,啷个都不得为了一个小婆娘儿切当棒**噻。”阮明珠笑道:“你们一个二个的说切倒还轻松,到时候天堂山的女棒客喊你们入伙,说要嫁给你们当婆娘,你们切不切?”众人一叠声的发誓道:“整死八个舅子都不切!”“为啥子要听她们的噻,老子们先把勒些女棒**抓倒起,再让委座给我们一个人发一个那不是更安逸!”“逗是!给老子住男人唛要有男人气气儿噻!喊一声逗跟倒婆娘家迢球了,那算啥子男人?”
阮明珠见众人都信誓旦旦,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