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舜与麹义也是第一次见面,原本只是神交的二人在壶关之战中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实力。齐舜强在个人武勇,有他在的地方几乎就看不到抵抗,而且在残忍的战场之上,他居然最大限度地避免了伤亡。在他手下落败的人大多都只是失去了抵抗能力,这是让麹义更为佩服的。在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情况下,伤人毕竟远比杀人要难得多。不过佩服的同时麹义还是有点担心齐舜过于妇人之仁,有时会影响他日后争霸天下的决策。
而让齐舜感觉振奋地,是麹义和他所率先登军的战力。这些凶悍的步兵简直完全超出齐舜对士兵的定义,弓弩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不管城头的敌兵如何躲避,只要有一点点暴露在那些弓弩手的眼中,那几乎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不幸射中。攻城没多久就已是一片混战,而那些弓弩手总能射中敌军而避免伤到自己人,这种射术连齐舜都叹为观止。至于攻城的先登军就更不是人了,能上得城头的确得到了齐舜与麹义开路的帮助,可等到他们开始大开杀戒,齐舜几乎就没什么事了。这些人真气磅礴,白光护体,最差的居然也都是剑士,那些守城的匈奴人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哪还有勇气再负隅顽抗?
壶关失守之快也和匈奴人不擅守城也有关系,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射箭还好,可若是站在城上嘿咻嘿咻地往下扔石头,那就不是他们的擅长了。尤其是先登军冲上来之后,习惯了马上作战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有效抵抗,一触即溃也属正常。
於夫罗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人的弱点,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齐舜居然胆子大到放任公孙瓒和袁绍不管先到他的地头上来撒野,因此也就没有在壶关上配备更精锐的兵力。
如果齐舜只是从壶关出兵,那於夫罗还能应付,可赵云的龙骑威风凛凛地从寿阳、乐平一线出现的时候,於夫罗彻底崩溃。他的兵力本就只有六万左右,部署在各地防御又耗掉了一万余人,能够上阵的也就五万不到。虽然对齐舜依然有数量上的优势,可这五万人里又有相当多的人在鲜卑王庭见识到了齐舜一个回合削掉刀头、马头和魁头的人头,还有鲜卑人后来的态度,让他们也直冒冷汗。齐舜是“五德圣人”的消息传遍大漠,让这些匈奴战士也不得不有些心虚。如果自己与齐舜正面对抗,可别是会犯什么天条吧。
於夫罗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占据并州本来就是火中取黍,抓住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可齐舜实在太过强大,壶关一天失陷,上党也只坚持了两天,这哪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匈奴人打不过就跑的传统又出现在他的脑中,晋阳虽然有匈奴的主力,可又能坚持几天?三天么?
在这个时候,并州当地的驻军也帮了他一个忙。这些人都是老兵油子,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在於夫罗强横、张杨被抓之时聪明地——也可以说是软弱或狡诈地——选择了化整为零,先保存实力尤其是保命再说。当齐舜出现之后,这些人在张杨部将眭固的带领下,配合齐舜进军的路线,又欺负匈奴人无心恋战,从游击战一直打成了阵地战,人越打越多,到齐舜到达晋阳之时居然已有近三万人在等着迎接他,而眭固这个黄巾贼出身的将领几乎从来都没打得这么痛快过。
於夫罗得以全身而退还要感谢他的识时务,在乖乖交出张杨并承诺只要齐舜统治并州就永不进犯之后,才在赵云的“护送”下竟雁门撤到了云中。
齐舜对他也算不错,还派人特别关照了一下鲜卑,免得他们痛打落水狗,还同意等到北方局势安定也在雁门等地开放市集,让匈奴人也能享受和鲜卑人一样的待遇。
张杨也是个老实人,也很讲意气。他虽是名义上并州的最高官员,可若没有齐舜,他也许还只是个阶下囚。现在齐舜冒着风险帮他赶走了於夫罗,又还他自由,他又怎么还好意思在并州发号施令?当即就上表奏请献帝让齐王兼任并州牧,说什么也要在齐舜鞍前马后,效一效绵薄之力。
这时正值长安大乱,那道奏章根本就无法到达献帝那里,就算到了,献帝也根本没那个心思管什么并州牧的事情。他虽然对齐舜存着防范之心,甚至想要齐舜的命,可李傕等人在长安正爽得很,还是眼前的危险更重要些。因此虽然献帝的批复还没下来,但齐舜早已成了并州实际的统治者。
有了并州,齐舜就舒服了许多,而且还惊喜不断。他占领晋阳时并州军还只有三万人,等到张杨回到根据地上党登高一呼之后,居然又有两万人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让齐舜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大汉的兵什么时候如此懂得看准时机了?不过也应该说是齐舜的表现给了他们信心,身处低层的他们难得有一个选择主公的机会,还不找个实力强劲的?
拼拼凑凑之下,齐舜忽然发现,算上招司铁骑、龙骑、兽王骑、先登军、还有韩馥手下投奔沮授的赵浮、程涣及一万强弓团,以及远在塞外与乌丸鲜卑联系的阎柔等人,他的手下竟已有十万之众了。
经过一番讨论之后,齐舜把这些部队重新做了编制和部署。并州军中各选择五千最强的骑士补充到龙骑和兽王骑中,使这两支王牌骑兵都达到了两万人,并继续驻守中山和常山两郡。这一万人虽然要离开家乡,可知道自己加入的是齐舜手下最强的军团,而且军饷拿得更高,开心还来不及。龙骑和兽王骑中虽然成分复杂,有幽州兵、并州兵及乌丸、鲜卑骑士,可在赵云和太史慈的带领下并没有出现拉帮结派的情况。这两人都是难得的良将,深知带兵之道,副手蹋顿和轲比能也早已与他们混熟,越来越死心塌地跟着他们,在两个军团良性竞争之下,更容易融合来自不同地方不同文化和习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