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望着百里流疏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怀里的儿子敲了一下娘亲的脑袋:“娘亲,你在发花痴了,人家早走远了,还看?”
长歌不好意思的瞪了儿子一眼,美男谁不爱欣赏,养养眼也是好的,何况百里流疏那种又温柔又体贴的男人?
“你小子,就不能让你娘我稍微的温馨一下吗?”
“人家早走啦,而且那家伙喜欢你,你还怕钓不到他吗?”轻尘一副娘亲不可救也的表情。
“好了,我们去看看小凤吧,还有王妃不知怎么样了?”长歌抱起儿子往明月居而去,心里倒有些担忧起姓花的那个女人了,轻尘不屑的蹙眉:“谁知那女人是不是耍什么心机?往柱子上撞,你看那个死男人吓住了?这恐怕又是一出诡计,”
“她耍她的心机,我们又不会一辈子呆在这王府里,关我们什么事?尘儿,如果我们跟那个百里流疏走,你看怎么样?“长歌心里冒起美美的水泡,眨巴着眼睛问儿子,自已有点心动了,当然想巴着人家了。
“嗯,那个百里皇子人倒是不错,就是不知他对你究竟是一时的兴趣呢,还是真的很爱你,如果是爱的话,当然可以跟他跑了,而且听说云霓很漂亮啊,”轻尘也来了兴趣,目前看来只能找个强大的对手依靠一下,才能离开王府,要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现在一看到独狐桀那个死男人就生气,搞什么嘛,自已和娘亲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不来安慰,那女人随随便便的碰一下柱子,早飞过去陪着了。
“真的吗?四季如春的国家,不错,”母子俩兴高采烈的早把被吓的事忘了,穿过游廊,迎面碰上夏管家,长歌忙招了招手问:“王妃怎么样了?”
夏管家诧异的望了长歌一眼,想不到夫人还关心王妃,而且王妃现在已经不是王府的正妃了,是府里的一名小妾,而夫人是侧妃,整个王府的女主人。
“回夫人,花夫人已经醒了过来,”管家恭敬的回了长歌,长歌听了管家的回答,才想起花纤月已经被贬为妾了,那么现在整个王府里最大的就是自已了,因为自已是侧妃。
“好,你去忙吧,”长歌挥手,抱起儿子掉头往明月居而去。
“娘亲,那个女人竟然没死,我就说她不会轻易死嘛,一定是为了博取同情才自杀的,”轻尘不死心的嘀咕。
一大一小两个人回了明月居,小凤趴在床榻上一脸紧张的问:“夫人,怎么样了?王妃被抓起来了吗?”
轻尘正恼火呢,冷哼:“抓什么抓,又被她逃了,只死了一个丫头。”
“墨玉?”小凤一愣,想不到那个嚣张的丫头原来是个忠心的奴才,和自已有得拼,小凤看长歌抱着小王爷,挣扎着想挪下地,屁股没法动,翘起两条腿往榻边挪啊挪的,长歌和轻尘看得扑哧一声笑了,小凤的样子真好笑,长歌不解的说。
“小凤,你要干嘛,要如厕吗?”
小凤忙摇头,脸红红的:“奴婢想起来伺候夫人,”
长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按下她的身子:“好了,你也别动了,我不需要你伺候,等你养好了身子,再伺候我吧,”奶娘走进来示意:“小王爷该吃奶了?”
话说小轻尘吃的可不是奶娘的奶噢,他才不会去吃那个老女人的奶,他吃的是牛奶,为了小王爷的牛奶,府里还派了两个人专门养了一只奶牛,每天把新鲜的牛奶挤下来,放在蒸笼里高温蒸过,然后给小轻尘吃的,虽然这现挤的牛奶有够腥的,可是好过喝那个老女人的奶,这是轻尘偷偷和娘亲说的。
“好,你把尘儿带下去吧,”长歌示意奶娘把轻尘带下去,小凤现在成了重病患了,平时都是她伺候自已,今天自已也伺候她一回吧,长歌吩咐明月居里小丫头把早膳准备好端上来,一时间有摆桌椅的,又有上菜的,就安设在小凤的房里。
长歌喂小凤吃饭,小凤哪里敢吃,一个翻身想自已起来,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冷汗直冒,长歌责怪了她一下,重新扶好她的身子:“好了,你就乖乖的张嘴吧,夫人喂你吃饭,可是千年难遇一回的事,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一匙汤已到小凤的嘴边,小凤忙张嘴喝下去,心里感动得就是现在夫人叫她去死,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自已从小卖身在王府里,从没有人这般对待她,夫人真的当她是姐妹般的疼惜。
小凤在感动中用过早膳,长歌因胃口不太好,便命人把碗筷等撤了下去。
凤阁里,独狐桀一直陪着花纤月,花纤月已经醒了过来,但是整个人好像变了,默不作声,并没有因为独狐桀的陪伴而沾沾自喜,相反的她对生命失去了希望,想到墨玉的死,都是因为她,爹爹和兄长的失望的脸反复在脑海里翻转,一切都因为一个爱字,这个男人已经毁了她心中的爱,现在她心如死灰,冷淡的望着守着床榻边的男人。
“月儿,你怎么样了?头好些了吗?”独狐桀焦虑的问花纤月,她醒来后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以往柔媚的笑再也不见了,有的只是冷淡,独狐桀知道自已伤了这个女人,心内愧疚,她头上围着的白纱仍有血渍溢出来,像盛开的血莲,妖美而绝艳。
“妾身没事,王爷不要自责,这都是妾身自作自受,那个杀手是妾身安排的,从今日起妾身将吃斋念佛,超度自已的灵魂,超度墨玉能投生到好人家去,”花纤月的声音幽幽的透着浅浅的寒气,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唇因为失去了血色,惨白的微颤着。
独狐桀其实早知道那些杀手是花纤月派的,只因为长歌没事,所以他不想计较,现在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女人,他身为一个男人好像很失败,伤害了身边的每一个女人,花纤月,还有长歌,现在又娶了一个小妾柳舞儿,只怕他又要有负于那个柳舞儿了。
“月儿,本王答应给你一个孩子,本王一定会做到的,以往本王曾答应你很多事都没有实现,这一次再也不会了,”独狐桀低沉着嗓音,冷冽的开口,这次他一定会给她一个孩子。
花纤月摇头苦笑:“王爷,不需要了,从此后妾身将青灯古佛长伴,你不要再伤害舞儿妹妹了,从此后再不要伤害别人了,”
独狐桀搂过花纤月的身子,语气悲凉,他和月儿做夫妻的五年来,一直相敬如宾,虽没有别人所说的生死大爱,可那夫妻之情仍是实在的:“月儿,都是本王不好,让你受苦了,本王爱上了别的女人,是本王有负于你。”
一声爱上别的女人,还是让花纤月的身子颤抖起来,心很疼的抽搐了起来,身子被他晃得快呕吐了,她还来不及阻止他,早有一个身影飞快的冲过来把她抢了过去。
“独狐桀,你疯了不成,我妹妹怎么能让你这么摇来晃去的?”花祁寒放下妹妹的身子,双眸柔得像水草,唇角勾出温柔的笑花:“月儿,你怎么样了?等你好了,哥哥把你接回花家去吧。”
花纤月摇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哥哥:“对不起,都是月儿让你们丢脸了,我只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哥哥,你会原谅妹妹吗?”
花祁寒心疼的点头:“你永远是哥哥的好妹妹,小时候月儿是最善良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爱上一个人的原因,才会把自已变得不堪吧,以后该学着的是放下。”
花纤月叹息,哥哥说的真好,她该学着的是放下。
独狐桀想到这个爱着自已的女人要学着放下,是不是也要放开他呢,心内一阵酸疼,为什么他还有疼痛?一日夫妻百里恩,何况他和花纤月五年的恩爱夫妻,在长歌没生孩子前,他们一直是彼此相敬如宾的,自从长歌生养了轻尘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独狐桀走到床榻前向花家兄妹俩道歉:“月儿,对不起?是本王的错。”
花祁寒想到妹妹所遭受的一切,哪里还管独狐桀是不是个王爷,愤怒的一拳打在独狐桀的胸前:“都是你毁了我的妹妹,当初你明明说要好好对她的。”
独狐桀不还手,这是他欠花家的,花纤月费力的半撑起身子拉住哥哥的手。
“好了,哥哥,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别生气了,以后我会好好活着的。”
花纤月劝止住了哥哥,掉转头轻声对独狐桀说:“王爷去有事吧,我想让哥哥陪我一会儿好吗?”
独狐桀哪里能说不好,点头,临走前给花纤月掖了掖被角,动作亲昵,花祁寒看得差点吐血,你有这么疼爱自个儿的妹妹吗?如果真的如此疼爱她,又怎么会如此伤害她而不自知呢?
“那月儿和哥哥好好聊聊,本王过后再来看你吧,”
花纤月点头,独狐桀走了出去,等他一出去,花祁寒拉了张椅子坐到妹妹的床榻边伴着妹妹说话儿。
“哥哥,对不起,我对不起花家,以后我再也不会了,”花纤月伸出手拉过哥哥的手,眼神如死灰般空洞,对生命没有丝毫的留念,那张小脸蛋给过一夜的折腾,苍白一片。
“没事,哥哥相信月儿是真心悔过的,我们花家的人都是有担当有骨气的,哥哥知道你在众人面前没有承认,是因为怕连累到花家,要不然你绝不会不承认的,”
知妹莫若兄,花祁寒知道妹妹是为了保全花家,才舍了墨玉,她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以后我会吃斋念佛为墨玉超度,我希望她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去。”花纤月边流泪边开口,花祁寒看妹妹哭得伤心,用白手绢给妹妹擦干眼泪:“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和长歌还有小王爷好好相处吧。”
花纤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