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腿疼痛异常,可是和氏璧这三个字却仍然清晰中,原来赢怜刚才得到的东西就是和氏璧,***我真是太没有眼光了,刚才就应该发现。
赢怜俏脸之上荡漾着淡淡的微笑,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他对我很重要吗?你想杀便杀吗?”
我靠,听到她这句话我差点没被她气得昏死过去,如果刚才不是为了救她,我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困境之中,我暗骂自己,刚才究竟那根筋不对,竟然出手救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剑锋一转,贴在我的颈部肌肤之上:“赢怜,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就赌一下!”
颈部感到一阵疼痛,冰冷的剑锋割裂了我的肌肤,一缕温热的鲜血沿着我的颈部流了出来。
赢怜的笑容猛然凝结在俏脸之上:“我敢保证,如果你杀死他,今日绝没有命走出这座宅院。”
身后少女呵呵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他对你无关紧要吗?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和氏璧你已经得到了,现在你大可带着你的手下一走了之,我杀不杀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赢怜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终于软化了下去,她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和氏璧,终于向那少女投了过去:“给你!”
第八章
那少女伸手接住。那和氏璧之上猛然金光一闪,却是一条金色地小蛇猝然在那少女手腕之上咬了一口,少女发出一声惊呼,刚刚落入手中的和氏璧再度落在地上,我趁着这难得的时机想要逃走之时,脚下却是一紧,被她用一根细细的金属绳索拴住,少女再度用青铜剑指向我的后心:“想逃?不要命了吗?”
赢怜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偷袭没能成功将我救出。想要上前,却被那少女喝住:“再敢上前……我便杀了他!”
赢怜幽然叹了一口气道:“你所中的是金线蛇毒,倘若没有解药,你绝对活不过三个时辰,我劝你……”看着她冷酷的表情我心中不禁一阵愤怒,我靠。刚才还装出一幅害怕蛇鼠,楚楚可怜地样子,现在竟然控制金线蛇如同玩物,这小妮子真是演技高超。
“住口!”那少女怒斥道,她手中的剑锋紧贴在我的颈部,押着我向后退去,赢怜因为顾忌我在她的手中,不敢跟得太近。
我耳边忽然听到那少女微弱的声音:“陆小龟,你这混账……这次你如果不帮我,只怕……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心中剧震。此时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张清丽混合妩媚地俏脸,春雪梅!这少女竟然是春雪梅!我不敢转身。脚步却随着她向后挪动。
春雪梅轻声道:“赢怜,把你的车马给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看来蛇毒已经开始发作。
赢怜的目光复杂而犹豫,她终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让她走!”
图烈忍不住道:“公主!”
“我的话你们听到没有?”赢怜怒道。
春雪梅押着我向门外走去,我和她走上马车,其实这时候我想从她的手中逃脱,应该易如反掌,可是一来我对春雪梅并没有什么恶念,二来我正想趁此机会摆脱赢怜的控制。心中已经下定帮助春雪梅的决心。
“快走……”春雪梅仍然用短剑指着我的后心,她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我点了点头,猛然扬起马鞭,重重抽打在健马地背脊之上,两匹健马发出一声长嘶,向远方全力奔行而去。
马车行至缘何桥头,春雪梅无力道:“弃下马车,桥下有船……”
我按照她的吩咐将马车弃下,此时春雪梅已经是步履艰难,看来蛇毒已经开始发作,假如我不帮她,今日她定然无法逃脱被赢怜捉住地命运。
我搀着她走下马车,然后挥动马鞭在拉车健马的背脊上狠抽了两遍,健马负痛沿着小河地岸边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我确信身后赢怜的人并没有追来,这才扶着春雪梅走上桥边停泊的小船之上,解开缆绳,划着小船顺着水流向下划去。
春雪梅娇躯靠在船上,脸上的黑纱仍未移去,一双美眸充满感激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春雪梅点了点头,缓缓解开脸上的面纱,却见她凝脂般的洁白肌肤之上隐然笼上了一层黑气,眉目如画,风姿绰约,一如那晚我和她初见之时那样风情迷人,我怜惜地看着她,轻声道:“你要往哪里去?”
春雪梅无力道:“从这里顺流往下五里左右,在秋凉渡登岸,……然后……沿着道路一直向南,两里左右有……一个福贤巷,巷口尽头的那间宅院便是我暂住地地方……”
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昏迷过去,我加快了划船的速度,务求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她的住处,希望能够找到她的同伴帮我。
在秋凉渡口登岸的时候,春雪梅已经昏迷了过去,我背起她的娇躯,按照她之前所指来到福贤巷,春雪梅悠然醒转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前方的宅院就是……”我背着她进入那宅院之中,这是一座寻常的民间茅舍,我背着春雪梅来到左侧厢房之中,将她小心的放在地上。伸手触摸了一下她的额角,只觉着她的体温热得惊人,掀开她的衣袖,却见玉臂的肌肤早已变黑,我不禁惊慌道:“坏了,看来要马上找一个大夫来才行。”
春雪梅摇了摇头,扯住我的袖口道:“陆小龟……趁着我还有意识之前,你给我牢牢的记住这几样东西……”我凑到她的面前,将她所说的几味药草牢牢记住。
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临近的药铺,将
告诉我的那几味药草全部买来,按照她对我说的比例熬好,一口口给她喂了下去。
春雪梅服药以后,却昏迷了过去,看着她毫无知觉的模样,我内心中不觉生出一股难掩的凄凉,如果眼看着这正值青春妙龄的少女在我面前死去,该是怎样的悲剧。
掀开春雪梅的衣袖,被金线蛇咬过的地方肌肤仍然一片淤黑,我下定决心,用她的短剑挑破创口处的皮肤,对着她的伤口,一口口将伤口处的毒血吸出,这样虽然冒险,可是眼前除了它,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每吸一口毒血,我用清水漱口,根据我所了解的医学常识,只要口腔内没有伤口,我应该不会中毒。
连续吸了数口,那伤口处流出的鲜血终于转为正常的红色,我的口舌却开始麻木了起来,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也中了毒,惊恐之中拼命用清水漱口,可是头脑一阵昏昏沉沉,竟然昏了过去。
朦胧中,我感觉到一张温柔芬芳的小嘴,正在亲吻着我的嘴唇,本以为这是一场梦境,可是意识却渐渐恢复了清明,睁开双目,却是春雪梅将草药一口一口度入我的口中,看到我醒来,她俏脸绯红道:“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来,张口想要说话,口舌却仍然麻痹,咕噜了半天,却始终含糊不清。难怪春雪梅刚才会放下少女地矜持用那种方式喂我。因为我失去了吞咽的能力。
春雪梅小声道:“金线蛇不同于其他的毒蛇,毒性极其凶险,在短时间内如果得不到救治,就无药可救,幸亏你这样帮我……”
我挤出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嘴巴,嘴唇肿起了老高,想来我现在的笑容只怕比哭还难看。
春雪梅脸上的黑气已经完全褪去。虽然脸色仍然苍白,可是想来毒性已经消褪,她轻声道:“你想要正常说话,只怕要过了今晚了,这里很隐蔽,赢怜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我点了点头。这也是我目前最常用的交流方式了。
春雪梅体质仍然虚弱,给我喂完药后,蜷曲在一旁沉沉睡去,几缕星光从窗格透入,照在她皎美无瑕的俏脸之上,柔弱的神情让人心动,想不到我们两个竟然会在楚国相逢,我从腰间解下那枚她送给我地竹牌,望着竹牌上面的纤纤素手,唇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
翌日清晨。我和春雪梅先后醒来,由于及时的服下了解毒草药。我们的身体都已经恢复正常,我清了清嗓子。终于可以轻松的说出一句话:“呵呵,想不到我们两个还真的有缘哩。”
春雪梅已经洗漱完毕,为我打来清水,轻声道:“我去准备早点,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看着春雪梅地倩影,我的心态变得平和了许多,在我的潜意识之中并没有将春雪梅当成我的敌人。少了那种和赢怜在一起时,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的感觉。
这座僻静的宅院看来并没有春雪梅的同伴在。我们用完早点,话题终于回到昨天的事情上,我轻声道:“你什么时候来到郢都的?”
春雪梅嫣然一笑,昨日的病容一扫而光,娇声道:“人家在会稽找不到你,所以便循着你地足迹来郢都了。”
我知道她定然说得是假话,呵呵笑道:“这么说,你心中始终都在想着我?”
春雪梅居然真的点了点头,一幅羞涩无比地模样:“讨厌,为何要说得如此明白。”
女人的伪装功夫真是一流,春雪梅和赢怜都属于那种极其聪明地少女,而且两人都善于伪装,和她们相处需小心才是。
我微笑道:“赢怜昨日拿走的竟然是和氏璧?”
春雪梅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赢怜实在太狡诈,这件宝物终究还是被她夺走了。”
我开解她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抱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春雪梅格格笑了起来:“你的比喻倒是恰当,对了,看你这幅惨兮兮的模样,估计让赢怜那个小狐狸骗得挺惨吧?”
我尴尬笑道:“我太老实,现在的女人又太狡猾,所以一直以来只有上当受骗的份儿。”
春雪梅自然听出我话中地含义,美眸瞪了我一眼道:“那是因为你好色成性,看到别人长得漂亮,脑子里的戒备便丢了个一干二净,不被骗才怪!”
我叹了口气道:“为何不怪你生得太过妩媚,看到你我便七魂不见了六魄,哪里还记得什么戒备。”
春雪梅轻声啐道:“死性不改。”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这次你要帮我,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和氏璧夺回来。”
我沉默半晌方道:“我不想瞒你,我地母亲和手下人全都落在了赢怜手中,就算我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春雪梅道:“你以为赢怜达到目的以后会放过你?难道她想这件事散播出去,成为天下人的公敌?”
春雪梅所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情,如果赢怜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不惜一切代价,陆颐虹等人的处境也就危险了。我抿了抿嘴唇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他们!”
春雪梅道:“我们的目的虽然不尽相同,可是在对付赢怜这一点上是共同的,我想我们应该合作!”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赢怜他们的落脚处。”
春雪梅道:“那又如何,如果我是赢怜的话,得到和氏璧以后会马上离开楚国,以免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