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得不得赞叹文天祥见事之快,道:“你说得对,他们的目标正是内城城墙。要是内城城墙给炸开了,后果不堪设想。履善,你马上组织外城百姓向内城转移。”不等文天祥说话,匆匆地走了,赶到高达身边,喊道:“高将军,高将军。”
此时的高达一身的血污,一边用宝刀砍杀,一边大吼着指挥士卒战斗,并没有听见李隽在叫他。李隽一连叫了好几次,他终于听见了,忙跳到李隽身边,道:“皇上,你不能来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李隽也不管高达的唠叨,道:“高将军,现在临安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大宋朝也到了最危急的关头。”
高达还没有发现回回炮带来的威胁,道:“就是外城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还有内城,还有碉堡。”
李隽修碉堡只是为了抵挡回回炮发射的石头,并不是用来抵挡炸药包的,在伯颜那种近乎疯狂的轰炸面前,碉堡肯定是抵挡不住的。当此情形,李隽没时间给高达多做解释,道:“你看看城外的回回炮,伯颜是想用炸药包轰炸内城城墙,要是没了城墙,内城也保不住,所以,我们必须把回回炮摧毁了。你带人去崇新门,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回回炮。”
高达毕竟是名将,一点就通,恍然大悟道:“伯颜这鞑子疯了,这么疯狂的主意也想得出来。皇上,你做炸药包这法子太简单了,也太容易学会了。”他也真的是有闲心,这时节居然还有心情抱怨这些。
“抛砖引玉不见得就是好事!”李隽心里苦涩地想道。
高达就是高达,急于国难,抱怨一完,马上就道:“皇上,臣这就去崇新门,就算是赔上这条老命也要把回回炮摧毁了。”也不等李隽说话,大吼起来:“小子们,跟我走,去宰鞑子。”带着军队急速离去。
蒙古人的凶悍在历史上非常著名,他们的弯刀砍杀技巧也同样有名,一阵对砍,不断地把战果扩大,冲进城的士卒越来越多,占领的外城越来越大,胜利具有传染性,每一个蒙古士卒都感到了胜利的气息,无不是奋力搏杀。
对于这种结果,伯颜还是满意的,骑着战马,在亲兵的保护下进了城。
伯颜刚刚进城,在李隽指挥下的一队宋军冲出城,目标直指回回炮。按理说,在城内战况不妙的情况下,宋军不可能出城,李隽这一手着实让蒙古人很是意外,布伯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支宋军直向自己冲来,连应变的想法都没有就见炸药包铺天盖地地给扔了过来。
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响起,防守回回炮的蒙古军队硬是给炸得七零八落,乱成一锅粥。要是不能摧毁回回炮,临安的陷落也就成了必然的结局,因而对于回回炮,李隽是志在必得,带够了炸药包,一阵猛轰,蒙古军队还有不乱的。
李隽是个优秀的军事指挥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一马当先,向回回炮冲去。李隽亲自冲杀,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激励士气的呢?士卒们大吼着冲入敌阵中,骑兵手里的马刀一阵猛砍,给炸得不成阵势的蒙古军队更加混乱。
远远地看见不少炸药包摆在地上,李隽暗叫一声:“天助我也!”跳下马,抱起炸药包往回回炮上一放,点燃引信,一团火球闪过,回回炮报废了。
宋军士卒依样葫芦,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六百架回回炮给炸光了。伯颜准备的火药真够充分的,看来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临安是志在必得,炸回回炮用了不到十分之一。
李隽带头,把剩下的炸药包堆在一起。李隽大手一挥,士卒跳上战马,跟着李隽驰了出去。冲出老远,李隽勒住马缰,手里的马刀一指,喝道:“射,用火箭射。”嗖嗖之声大起,火箭射中炸药包,立时爆炸,引发了连锁反应,一个巨大的火球突然出现,一个惊天动的巨响响起,大地都在为之震颤。伯颜苦苦收集来的火药又一次给引爆了。
巨大的冲击波实在是够惊人,附近的蒙古士卒给活活震死,个个是七窍流血。
任务完成,宋军士卒无不兴奋,欢呼起来。
李隽拨转马头,正要回城,听见一个人用波斯语哭泣道:“父亲,我对不住你,你造的炮给我毁掉了。呜呜!”对于波斯语,李隽懂得不多,能听懂一部份。在另一时空,李隽和波斯学者多有接触,是以能听懂一些波斯话。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色目大汉蹲在地上放声痛哭,眼睛嘴巴耳朵鼻子里渗出鲜血,显然是给爆炸的冲击波震伤的。一个历史名人的名字闪电般从李隽心里流过,一拉马缰冲了过去,道:“抓住他。”
赵佥跳下马,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色目人抓起来,往马背上一放,跳上马背,跟着李隽回城去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布伯。布伯给冲击波震成严重内伤,在赵佥手里哪里还有反抗之力。
李隽刚进城门,崇新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李隽知道高达得手了。没有了回回炮,造回回炮的布伯也给李隽活捉了,蒙古人失去了攻城的利器,临安的危险算是过去了,李隽长舒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斜眼望去,赵佥也是如释重负。
李隽和赵佥策马而来,廖胜功看见他们到来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赞叹不已地道:“皇上,你可来了,臣担心死了。”
李隽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好好的吗?”心里想的是:“在另一个时空,我可是出入百万军中来去自如,这点事还不是小意思啊。”
“皇上勇贯三军,臣是见识了。”廖胜功钦佩无已。
“情况怎么样?”李隽问道:“还能守吗?”
“能!”廖胜功信心十足地道:“我们设置好路障,再布署好钢弩,配合炸药包,火力很猛,鞑子就是想突破也是不可能。”
李隽四下里一望,只见蒙古士卒给压缩在极小范围内,在钢弩密集的火力压制下,蒙古士卒象割下的稻草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伯颜骑在马上指挥,意气自若,好象没有看见蒙古士卒象稻草一样倒下似的。在他的指挥下,蒙古士卒前赴后继,一批倒下,另一批马上补上,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往上冲。
这也不能怪伯颜,实在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回回炮给毁了,火药也没了,要是不能趁突入城里的机会把战果扩大的话,一旦给宋军挤出城就什么也完了。
李隽把情势看清楚,一个清析的计划浮现在脑海里,道:“廖将军,有没有信心打个大胜仗?”
“有!”短短一个字道出了他的信心,道:“皇上,请下旨吧。”
“你把封锁线向后退些,把蒙古人多放点进来。”李隽微笑着说。
赵佥可吓了一大跳,道:“皇上,要是鞑子再多些,我们不一定抵挡得住了,还请皇上三思。”
“赵将军,你不见皇上已经智珠在握了吗?”廖胜功提醒赵佥。赵佥望去,只见李隽淡定自若,好象大厮杀不存在似的,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