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瓦尔兰公主被普拉蒂哈拉国王的骑兵劫走的消息象十二级台风一样冲击着塔瓦哈纳国王和众贵族的心。毕竟在那支送亲队伍里有他们的妻女。而塔瓦哈纳国王更是心中波澜滔天。普拉蒂哈拉国王垂延自己女儿的美貌,塔瓦哈纳国王早就心知肚明。数年前,普拉蒂哈拉国王一直派人来提亲,希望特瓦尔兰公主能成为自己的王妃。塔瓦哈纳国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和继承人,如果把女儿嫁给普拉蒂哈拉国王,那么也就意味着自己将健陀罗国一并送给了普拉蒂哈拉国王。
如果薛裕没来的话,在普拉蒂哈拉国王的压力下,塔瓦哈纳国王迟早会把自己的女儿和国家双手奉献给他。但是薛裕率军来到了信度河,他代表着一个新兴强大的势力来到了信度河流域。自己同他的一场大战,已经清楚地明白了他们的实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塔瓦哈纳国王也清楚地明白了信度河将会发生的一切。
为了让自己的族人和国家能够平安无事或者再显辉煌,塔瓦哈纳国王决心搭上大秦和南循这艘大船。可是就在自己将把女儿和族人托付给薛裕时,普拉蒂哈拉国王毫不客气地对自己下了毒手,一下子戳到了自己的要害上了。
兴高采烈准备当新郎的薛裕如同一记闷棍敲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满脸煞白,双眼通红地给他的将领们下令,立即集合军队,准备同普拉蒂哈拉国王厮杀一场,以报此辱。
顿时,整个路阳一片沸腾,到处是人声马嘶。
正当大家手忙脚乱,鸡飞狗跳时,高晨一把拉住了薛裕。薛裕回过头,发现这个大秦的特使,刘镇宇派给自己的高参却是平静如水。
高晨把薛裕拉到一边说道:“薛王,不要着急。不用多久王继业统领会有消息回报的。”
薛裕一下子恍然大悟。在准备婚礼时,王继业这个又冷又酷的帅哥借口要出去巡视一下,率领骑士团出了路阳。当时薛裕以为这个一脸刀疤(就一条刀疤呀)的家伙怕影响市容,破坏婚礼气氛才借故出去避一避。现在看来,这个大秦军的精英应该是在坦叉始罗城一带率军巡视。
薛裕深深地看了一眼高晨,发现他依然平静地坐在座位上,仿佛眼前慌乱的人群与自己毫无关系,心里不由暗暗郁闷:这些大秦的精英,心里只有大秦和大将军,其余的对他们来说,就只剩下能为大秦带来多大利益的问题了。
薛裕暗叹一口气,走到自己的岳父塔瓦哈纳国王身边,通过翻译低声说了几句。塔瓦哈纳国王马上转身看了高晨一眼,立即安静下来。
过了几个时辰,一个身穿黑甲的大秦骑士团的骑兵策马冲进路阳城,来到王宫前,向众人报告说:“王统领在坦叉始罗城南四十里的地方已经率军袭击了劫走波特瓦尔兰公主一行人的普拉蒂哈拉王国骑兵,杀散了他们,解救了波特瓦尔兰公主等人,现在大队人马离路阳城不过六十里。”
听到这个消息的薛裕、塔瓦哈纳国王神情复杂的看了高晨一眼,和由悲转喜的众贵族们连忙向东城门涌去。
下午快黄昏时,在城门口等待已久的众人听到了一阵沉闷的大地震动声,很快,在东方出现了一队人影。
在他们前面是一面巨大的白色圣旗。在圣旗后面的这队骑兵身穿黑甲、披黑披风,头戴黑色的大秦制式、看上有些奇怪的头盔,身背弓箭,身后竖插着一支长矛,每一个骑兵后面还多牵带着一匹马。
骑兵轰隆隆一直向城门冲来,强大的一往无前的气势极大地震撼着城门的众贵族。由于骑士团一直远远地驻扎在城外,所以塔瓦哈纳国王等一干贵族们今天才真正见到大秦天下闻名的铁骑。
骑兵还在向前冲,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在骑士团整齐的马蹄声中,有些贵族已经被这种无形的强大威慑力吓得双腿发软。
离城门的众人只有一箭之地远,众人似乎都闻到了骑士团坐骑喷出的气息了,他们开始有些慌乱了,马匹似乎速度不变,还在往自己冲过来,要是搞不好这上千匹马踩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城门前的百姓们开始尖叫散开时,骑士团队伍里传出一声口令,正在前进的骑兵全部停住了,仿佛他们在开始时就停在那里。
薛裕看到这些骑兵,不由咽咽口水。这真是一支任何一个将军都梦寐以求的骑兵。自己的军队虽然在大秦军官的教导下,练的象模象样的。但是跟随过刘镇宇打过仗的薛裕明白,自己的军队只能说是一支学的大秦骑兵模样和皮毛的军队,他们的精髓和精神还是学不来的。
而塔瓦哈纳国王和众贵族们更是吃惊不小,以前只是听说过大秦无敌骑兵是如何厉害,今天亲眼一看,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骑兵在一声口令下,马上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在塔瓦哈纳国王和众贵族的期盼下,波特瓦尔兰公主和一干人员在骑兵的护卫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还穿着新娘装的波特瓦尔兰公主一下子扑到自己的父亲塔瓦哈纳国王的怀里,放声痛哭。而解救出来的女眷也各自找到自己的亲人,也开始痛哭起来。
这时王继业骑马过来,挥一挥手,有骑兵押上了数十名俘虏。这些俘虏虽然狼狈,但是都衣着华丽,看来都是贵族军官。“加达里旺!”有人认出来为首的人,是信度河中游普旺司达王国的王子。
在塔瓦哈纳国王的逼问下,大家终于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塔瓦哈纳国王和附近几国决心归附南循,并将女儿嫁给薛裕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普拉蒂哈拉国王耳朵里,现在的他正在曲女城同帕拉王国及拉喜特拉库塔王国在那里死磕,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气的差点吐血。一是眼看就要到手的美女飞走了,更重要的健驮罗和附近的几国如此一动,南循国就算是把脚插进了信度河流域,就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的老巢-五河流域和恒河流域了。
普拉蒂哈拉国王不敢怠慢,虽然他一时半会调不出兵来,但是他在信度河中游的势力还是比较庞大的,这主要指的是他的六个“岳父国”,普旺司达,哈多刺,喀驮家罗,密驮安喀,闻思昂绗,察奇六国,这六国国王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普拉蒂哈拉国王,可以说是他的铁杆。其中以普旺司达国的实力最雄厚。
普拉蒂哈拉国王去信给普旺司达国王,要他务必阻止薛裕同健驮罗国的联姻,并派来了三千精锐骑兵,协助完成这个任务。
普旺司达国王也是个老奸巨猾之人,他明白健驮罗立国上千年,在信度河流域乃至五河流域都有深远的影响力,所以在没有普拉蒂哈拉王国的强大军队的支持下,他暂时还不敢同健驮罗翻脸。
于是普旺司达国王联合哈多刺,喀驮家罗两国悄悄地出动数千人马,同普拉蒂哈拉国王派来的三千骑兵,由自己的王子加达里旺率领,打着普拉蒂哈拉王国军队的旗号袭击了从坦叉始罗城出来的波特瓦尔兰公主等一行人。
以为得计的加达里旺等人正洋洋得意地准备回曲女城交差,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一行的动作早就落在王继业的眼里,当他们准备悄悄地回曲女城时,尾随在后的王继业率领五千大秦骑兵袭击了加达里旺的队伍,一个冲锋就把万余人马杀得放了羊。而加达里旺为首的数十名贵族将领更是莫名其妙地当了俘虏。
不过场面上的话不是这么讲的,王继业给大家的解释是自己率领骑士团在坦叉始罗城东边巡逻,防范普拉蒂哈拉王国的军队。突然碰到逃出来的随从来报信,这才知道波特瓦尔兰公主一行人被劫走了,连忙赶来,但还是发现随从陪嫁的贵族女眷在乱军中被加达里旺的军队杀死了数十人。
薛裕心里却是雪亮的,王继业这种打仗打成精的大秦职业军人,既然猜测坦叉始罗城有危险,而且在那里巡逻,按照大秦军的习惯,自然把斥候撒得满地都是。加达里旺率领的这帮在他们看来是业余选手的军队,估计还没进坦叉始罗城地界就已经被大秦军的斥候闻到味道了。
可是这个王继业偏偏要等加达里旺的军队得手之后才动手,而且还造成了数十名健驮罗等国贵族女眷的死伤。这绝对有阴谋。
但是薛裕是不会挑破这一点的。反正自己的老婆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死的女眷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何况以高晨那个“老谋深算”,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这么做自然而然有他的深意,薛裕也就不会自己跑出来做这个恶人了。
看到王宫里的人群情激动,对加达里旺袭击送亲队伍,杀死自己亲人感到极度愤慨的健驮罗等国贵族们在叫嚷着要找普旺司达国王和普拉蒂哈拉国王报仇。高晨不由站了起来,大声地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明白,你们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族人和国家找到一个安全的环境,这才投向了南循和大秦。我明白,你们对普拉蒂哈拉王国还抱有旧恩,既然离它而去了,但是还不忍心与它为敌。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所以我们也决定在婚礼之后只对信度河与我们为敌的各国进行征伐,决不会去和普拉蒂哈拉王国为敌。但是现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们,要收起这个幻想。你们还在对普拉蒂哈拉王国感念旧情,但是他们却已经把你们当敌人了。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你们也没什么放不下了。为了你们的族人和亲人,你们就必须拿起手中的武器,与杀害你们亲人的凶手们作战!”
高晨的话刚被翻译完,下面一片沸腾声,满场的贵族在高呼“报仇!报仇!”
事不关己的薛裕和还保持情醒的塔瓦哈纳国王却明白了,从这一刻起,健驮罗和一起投入南循国的数国与普拉蒂哈拉王国势力将誓不两立了。本来大家都还在为自己背弃普拉蒂哈拉王国,改附南循国而良心不安,但是听完高晨的话,却得到了借口:“为了族人有一个安全的环境,迫不得已投入了南循国,其实自己的心还是挺牵挂普拉蒂哈拉王国的。可是万恶的普拉蒂哈拉国王却不分青红皂白下毒手,把自己的亲人杀害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讲的了,普拉蒂哈拉王国的情是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
有了这个念头,各贵族自然是心安理得正式投向南循国和大秦了。
婚礼照常进行,在婚礼上,塔瓦哈纳国王率领数国数百名贵族正式向自己的女婿,薛裕和大秦国旗宣誓,永远效忠南循国和大秦。并接受了薛裕册封的公、侯、伯等爵位(公爵自然只有塔瓦哈纳国王一人了,其余的都是些侯、伯爵)。
新婚刚过三天,薛裕就跑来找高晨和王继业,说要报老婆被抢这个耻辱。
听到薛裕气鼓鼓地说明来意,高晨不由笑了:“薛王,不必如此吧。加达里旺来抢波特瓦尔兰公主是准备献给普拉蒂哈拉国王的,结果才刚得手就被王继业抢了回来,公主殿下没受任何委屈和侵犯,薛王怎么不肯息事宁人呢?”
薛裕大怒道:“虽然我们知道公主没怎么着,可是毕竟我老婆被人抢走过,这个耻辱是个男人就要报!何苦公主她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她最要好的两个姐妹也死在乱军之中,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找普拉蒂哈拉国王报!”
高晨点点头说道:“这个仇必须要报,而且还要借这个机会,把普拉蒂哈拉国王在信度河流域的势力连根拔起!”
这时,高晨转过头对王继业说道:“普拉蒂哈拉国王袭击了薛王岳父的领地,我们就去找找他岳父的麻烦,听说他在信度河的岳父还不少呀!哈哈!”
商量好了后,薛裕和高晨率领二万南循军和一万北宜“参股”军队向信度河中游的亲普拉蒂哈拉国王最大势力-普旺司达王国进发,王继业率领骑士团和一万精锐南循军,渡过信度河,伏击可能来救援的普拉蒂哈拉王国军队。而塔瓦哈纳公爵和原健驮罗等国贵族们率领两万本部人马进驻坦叉始罗城,以防普拉蒂哈拉国王万一捡到一本中国兵法,识破了高晨的打草惊蛇,围点打援的计谋,再给他来一个围魏救赵,这个笑话就闹大了。(曾看到网上一篇文章说亚历山大大帝渡过印度河后不愿再深入印度,除了是畏惧孔雀王朝的强大实力和手下将领士兵厌战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畏惧当时印度人“高超”的战术水平!真是,咳,咳!)
七月十二日,薛裕、高晨率领三万人马,大彰旗鼓,浩浩荡荡地向普旺司达王国都城茂罗卢城进发。
接到风声的普旺司达国王马上向附近的几个国家求援。
普旺司达王国实力强劲,普拉蒂哈拉国王为了拉拢他,让他替自己看住信度河流域,自然对他青眯有加,另眼看待。普旺司达国王倚仗这两点在信度河中游横行霸道,持强凌弱,附近稍弱一点的国家没有不被他欺压过的。现在他有难了,那些吃过苦头的国家不落井下石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加上健驮罗这个老牌的信度河大国的带头改庭换面,所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所以信度河中游大多数国家就采取了中立姿态,就是不向南循军请降,也不派兵抵抗南循军,就等着战事有了明显的结果再做决定。
而与普旺司达王国交好的哈多刺,喀驮家罗,密驮安喀,闻思昂绗,察奇等国倒是想来,但是薛裕发布的檄文里说得很清楚,除了普旺司达王国,他们也是打击目标。谁知道南循军大彰旗鼓地进攻普旺司达国会不会是疑兵之计,而真正的目标是自己。毕竟普旺司达国的实力摆在那里,好好地支撑一段时间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普旺司达国王发现使者回报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借口,但归根结底就一句话,援兵来不了。普旺司达国王不由一阵大骂。不过骂归骂,仗还是要打的,城还是要守的。
普旺司达国王立即将全国两万多人马全部集中在茂罗卢城,加强城防,积累粮草和器械,而该国其它城的贵族们带着自己的财产家眷和奴隶纷纷涌入茂罗卢城。
就在茂罗卢城紧张地备战时,城里近十万奴隶在一些人的煽动下发生了一些异动,顿时把普旺司达国王吓坏了。被暴动的奴隶和平民杀害吊起来的古瓦硕国和吉卡多罗国贵族的尸体还没有完全风干呢,要是自己这里的奴隶闹起来,不用南循军来打,自己就灭掉了。
普旺司达国王毫不犹豫地杀掉了数千闹事的奴隶,然后把全城数万奴隶集中在一起,由军队看管,一可以防备他们作乱,二还可以为军队加强城防,修缮器械,修筑工事,作些一些高强度的体力活。却不知他这一举动却是把所有分散的火药集中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了。
来茂罗卢城煽动的人是高晨派来的。
高晨此次来南循,除了骑士团,还带来了数十名外务部情报司的精英分子。这些人除了擅长刺探情报外,还擅长煽动,破坏和暗杀,和总参谋部情报司、陆军部情报司、内政部情报司并称为大秦四大情报机构。
古瓦硕国和吉卡多罗国的奴隶和平民暴动就是这帮人煽动的,不过由于语言的问题,情报人员只能在南循军占领地发动,搞得有点象政工人员了。不过他们从古瓦硕国和吉卡多罗国找出数百名讲当地语言的奴隶和平民“先进分子”,经过洗脑,再进行煽动和破坏的训练。经过数月的突击训练,他们已经初步成为一个情报特工人员。在攻打普旺司达王国的计划定好后,这数百人就以各种借口混进了茂罗卢城,准备解放还在受苦的“兄弟姐妹们”!
普旺司达国王把所有的奴隶集中在一处,这反而更好地方便了情报特工人员的宣传和煽动,“革命”的火种迅速在茂罗卢城奴隶中传播开,他们就等着南循军攻城的那一天,那一天将是他们争取自由和幸福的一天!
而情报特工人员在平民的发展也是迅速的,不但发展了数千名坚定的平民,还把煽动和策反发展到了由平民组成的普旺司达军队下层军官和士兵中,其中就有看守奴隶的一队士兵。
七月二十五日,薛裕、高晨率军在普旺司达王国的东边打败了其外围警戒部队,乘势包围了茂罗卢城。
高晨下令将加达里旺王子和数十被俘的贵族军官的人头丢进城中,而后日夜擂鼓,却不攻城,一连数日。
被自己儿子的人头吓晕死过去的普旺司达国王醒过来后,直叫要带兵出城迎战敌军,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可是却被众贵族和将领死死拉住:“大王,南循军野战水平高超,我军不敢与其争锋,只能守城死战方是上策。要是大王持意率军出城,岂不刚好中了敌人的诱兵之计。”
普旺司达国王冷静下来,自然明白众人说得不错,只好作罢,下令坚守。
可一连数日南循军的扰敌之计让普旺司达守军精神一直紧张,疲惫不堪。这日,南循军又照例开始擂鼓扰敌,只不过这次的鼓声有些不一样,但是普旺司达守军没有放在心上,照样开始向城墙集结,准备作战。
就在这晚,从鼓声听出行动信号的茂罗卢城情报特工人员立即发动人员,开始暴动。首先被策反的那队看守奴隶的士兵杀死了其它看守军队,将数万奴隶释放,向军械库冲去。而在同时,数千手持武器的平民,在另一队策反的军队的响应下,一举拿下军械库。
两支暴动队伍集合后,数万奴隶立即用库中的武器武装起来,然后在情报特工人员的指挥下,分数路向王宫、重臣府邸和北门攻去。
顿时茂罗卢城里杀声震天,四处火起。
回到王宫里的普旺司达国王听说奴隶和平民暴动,正在攻打王宫,不由大惊失色,一边下令王宫卫队拼死抵抗,一边传令守城军队立即分兵镇压暴动。
看到城中杀声震天,四处火起,薛裕马上知道城中有变故,立即要派兵攻打茂罗卢城,但却被高晨拉住了:“薛王,现在城中乱事刚起,城中守军还没有乱阵脚,还是等一段时间吧。”
等了一个时辰,城里的杀声越来越大,仿佛茂罗卢城四处都在厮杀,而冲天的大火把整个天空都映红了。
“薛王,是时候!”高晨对薛裕说道。
“给我集中兵力攻下南城门!”薛裕大声下令道,随着一阵阵号令声,一直保持静寂的城外突然暴出巨声,万余名南循军士兵开始出人意料地向南城门发起进攻。
守南城的普旺司达军队虽然分出大部军队去镇压暴动,而且也被城中的火光和杀声搞地心里慌慌的。但是他们在军官的指挥下,在保卫家园的意志的支持下,拼死抵抗。箭石如雨下,滚油火把如飞地往下丢,顿时把攻城的南循军射倒烫伤上千人,而且火把又把满地的油点燃,把南城变成了一片火海,上百部云梯在南循军士兵的惨叫声中被烧毁了。
南循军的攻城被狠狠地打压下去了。
一个时辰后,在茂罗卢城南下,南循军的攻城一直没有进展,而且伤亡惨重,损失了数千人。看在眼里的薛裕不由大怒,大声喝道:“来人,跟我往上冲!”说罢,准备亲自带人冲上去。
高晨一把拉住了暴怒的薛裕,大声说道:“薛王,不可鲁莽!”然后转过头对后面的南循军将领说道:“现在竟然需要南循军的统帅去亲自冲锋,南循军的将军都***成了缩头乌龟了吗?都躲到哪里去了?”
此话刚落音,旁边的薛裕心腹大将、族人薛勇山立即脸色赤红,他大喝一声:“薛王,我南循将军和勇士还没死绝!”
说完赤身披甲,选三千勇士作敢死队,在万余名南循军弓箭手的掩护下,开始向茂罗卢南城发起进攻。
只见箭雨上下飞行,数十云梯又架起来了。在一阵如雷的喊声中,数千身影冒着箭雨擂石在往上爬,虽然不断有人摔下来,但是南循军依然是士气高涨,前仆后继,拼命地在攻城。过了一会,只见数十个身影窜上了城墙,顿时城下一片欢呼声,云梯越架越多,往上爬的南循军士兵也越来越多。
大约半个时辰,在一片欢呼声中,茂罗卢城南门终于落到了南循军手里。
薛裕和高晨向南城门急急走去,恰好碰到了往下送的薛勇山的担架。看到身上中了十几箭和十几处刀枪伤、浑身是血的薛勇山,高晨不由正色,整理衣服向薛勇山行大礼道:“薛将军,请恕高某胡言乱语,南循勇士比比皆是,不止薛将军一人!”薛勇山苍白的脸露出了笑容,艰难地拱拱手,然后被护医士兵(南循军仿制大秦军队设置的兵种,专门抢救战场受伤官兵)抬了下去。
站在茂罗卢的南城上,薛裕和高晨看着这座坚城几乎已经变成了火海。
薛裕正准备下令进攻时,高晨却说道:“薛王,现在暴动队伍和普旺司达军队正打的难解难分,双方都杀红了眼。如果我们现在杀过去,难保不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顿乱杀。所以还请薛王等待一时,等他们双方都杀地筋疲力尽,我们再去捡鱼,反正茂罗卢城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不怕谁会跑掉。”
薛裕深深地看了高晨一眼,点点头,转过来对身边将领下令:“传令,暂停进攻,各部给我把茂罗卢城团团围住,一只老鼠都不准跑出去。占领南城的部队立即修整,准备对城内发起进攻。”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茂罗卢城的杀声慢慢地低了下去,城里的双方已经杀地筋疲力尽,损失惨重,再也无力再战了。而在这时,南循军顺利地接下熟透了的茂罗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