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妇女体型偏胖,浓妆艳抹,带点徐娘半老的姿色。华安和刘唐走进厅里,华雄视线一浮,一眼瞥见刘唐,心里颇为不满:“华安也真是的,带个土匪回来。”旁边的妇女识趣地站到一旁,华雄笑道:“哈哈,好汉光临寒舍,欢迎,欢迎!”
口上虽然欢迎,却没有站起来迎接,可见其待人之傲慢。刘唐碍于自己是个客人,不在意地抱拳笑道:“刘唐前来打搅华老板,还请华老板包涵则个!”
“刘好汉客气了,你是安儿带来的朋友,便是我华府的客人,呵呵,请随意,随意!”华雄笑道。
刘唐颔首称谢。那妇女看了眼华安,忽然微微躬身笑道:“华公子好!”
“呃,好!”华安并不认识这个女人。
华雄点了点头,笑道:“那,明日就按我刚才所说的照办吧!”
“是,华老板,那我先告退了。”那女人微微拜了一拜,高高兴兴地出了厅堂。华安看得糊涂,直盯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回头问道:“爹,明天要做什么?”
华雄一脸的春风得意,笑眯眯地尝口上等的龙凤团茶,缓道:“呵呵,你爹我明天正式下聘,欲迎娶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为妻,日后就是你三娘啦,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任性了!”
“娶妻?”华安瞪了圆了双眼,暗道:“哇靠,风流成性啊简直,刚休了一个,马上就接着娶一个,也太快了吧?”
刘唐哈哈大笑:“刘某恭喜华老板,贺喜华老板!”
“呵呵,酒宴之时还请好汉务必多喝几杯才是。”华雄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
刘唐拍拍胸脯,爽朗道:“华老板放心,刘唐其他的本事不行,但论喝酒,还没几个人能比的上!跑江湖的,哪一个不是用大碗,坛子干的,哈哈!”
华雄哈哈一笑,放下茶杯,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望着厅外那漆黑的夜色:“没想到你二娘用心如此歹毒,要害你性命,唉,都是为父的罪过,没能及早认清她的真面目。爹呢,早已相中一家女子,那女子秀外慧中,温柔贤淑,是不可多得的贤妻,明日就准备下聘提亲。”
华安吓了一跳:“爹,你说的那个秀外慧中的女子,不会是刚出去的大婶吧?”
华雄翻着白眼,啐道:“你跟爹说话就是这种语气吗?爹是眼光偏离的人么?她不过是帮爹提亲的媒人!”
刘唐呵呵直笑,之前过惯了绿林生活,便也不客气,兀自大咧咧地找了把交椅坐上,华雄不能当面挑明,心里很是不满。华安挠了挠头,嘿然一笑,电视里的媒婆看惯了,下巴脸颊上总长着一颗大大的黑痣:“爹,有件事得跟您商量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添个双喜临门。”
华雄耳朵一竖,别有用意地大量一番华安,哎呀呀地叫起来:“安儿,你正当寒窗苦读,不必过早操心这件事。日后为父会为你安排的。”
“倒,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那么早就把自己献身了。”华安心寒想着,摇头笑道:“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开办一家自己的赌坊。”
“赌坊,好端端地书不念,开赌坊作甚?”华雄的神经立马警惕,偷偷瞟了一眼刘唐,没发现任何异样。
华安道:“这也是我突发奇想的,爹,您想,你要准备成亲,我又没什么大礼可送,不如开办一家赌坊,自己去做事,你也不要操心,度您的蜜月去!”
这小子,什么送给我做贺礼,摆明了不就想给自己加点势力?华雄眉头紧蹙,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草率决定:“安儿,你为什么突然间想开赌坊,你可知道张大官人近来在赌坊横行霸道,只怕你还未开业便要停业了。况且你年纪轻轻,应多打磨几年,家业迟早还不传到你手上,有开赌坊的必要吗?”
“这叫历练。”华安道,“张大官人眼看要称雄赌场,注入新鲜血液是对他的牵制。爹,你纳妾,我开赌坊,便是向你庆贺,您想想,张大官人虽然心狠手辣,但有一点还是可取的,他势力庞大,就因为他无孔不入,依我看,进军赌坊非常有必要。至于看场方面,刘大哥是行家,有他作保,不是问题。”
华雄沉思半晌,想道:“华安如此执著,有何目的?不过,张大官人准备浸淫染坊,若能牵制他的进度,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嗯,染坊是华家命脉,如果赌坊开业,张大官人闻风,以他的性子,必会留意。如果华安……嘿嘿,赌坊迟早也要纳我手上!”
慎重考虑后,叹了一声,坐回交椅:“以我们华家的实力,开办赌坊却也不难。华安呀,做生意跟你们读书不同,商场上的钩心斗角不是你能明白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执著,先给你历练一下倒也不错,从中吸收经验,将来也好继承华家大业!”
交代了许多注意的事情,又道:“相关文书为父会帮你办理,但一切都得等爹我完婚之后再谈。”
“没问题!”只要华雄同意资助,其他的问题都好解决,管理方面可以向汤隆请教,场子自然是由刘唐和小武等人看了,至于点子,如果不搞点新鲜玩意,就太丢现代人的脸了。而赌场的模式,有必要自己去安排,既然要招揽客人,出先新奇的东西,会比较有吸引力。
刘唐酒力不浅,但毕竟刚醒酒,身心疲倦,丫鬟先带他到客房里歇息。华安心急如火地回到卧房,拿出纸笔,把自认为妥当的现代化的东西统统记在纸上。
不知四宝怎么知道华安回府的,华安回房不久,他就叩门前来。书童的职能就是伴读,四宝丝毫不敢怠慢。华安心中兴奋,也就不管这些封建的什么礼节,要陪就陪吧,有个人帮他研磨更好。
次日华安起了个大早,私试就在后天,时间紧迫,即便作弊时带了小抄,但如果课本不熟悉,抄起来只能一个字一个字,既浪费时间又不安全。
华安正看得眼皮劳累,窗外一闪,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躬身道:“少爷,华老夫人叫您去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