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道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时,李家联军就从四方八面朝西河城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一时间,战鼓如雷,杀声震天。
李元吉安坐在他位于后军的营帐之中,微眯着眼睛浅浅的尝了一口珍贵的葡萄美酒,一派慵懒奢豪的作派。
段玉成和虚行之分坐两旁,望着他的神色之中尽是一片不以为然之色,虚行之尚好,段玉成简直着急得快跳起来了。
看着段玉成那坐立不安的样子,李元吉轻笑道:‘玉成,看你急成那副样子,可是也想尝尝这西域来的葡萄酒?‘
段玉成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道:‘公子别说笑了,如今外面已经开战,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李元吉又再饮了一口酒,笑道:‘我们几个只是来助助声势的,又不入军中编制,没有必要上阵。‘顿了顿,再道:‘况且我们全军都是骑兵,象这种正面攻城的事情根本轮不到我们上去。‘
‘那最少也该去看看啊!‘段玉成急道。
虚行之也在一旁冷静的开口:‘公子身为李阀公子,于眼前遇有战事不往观战未免说不过去。‘语气中隐约含有责怪之意。
李元吉道:‘哎,坐在这里歇息歇息会不好吗?。。。。。。好吧,既然你们想看,那就去看看好了,玉成,叫上千名兄弟随行,我们上战场观战,其余的人按兵不动。‘
战场上,李元吉一身锦袍,和段玉成、虚行之一道,各自骑着一匹骏马,在千名玄羽骑的护卫下缓缓来到战阵边上。远处西河城的护城河早就被截断水源,并以沙势填出了多处进攻的坦途。而城门早就破损不堪,但很显然的被敌军于内部封死,于是无数的士兵悍不畏死的纷纷往城头上攻去。
四处俱是不断往城墙发起进攻的兵卒,迅速奔跑的传令兵不停的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传与各军,使之进行着某种有序的调整和运动。
傅冲的旗帜和李世民的帅旗,赫然出现在城墙附近,显示出贵为统帅的李世民竟然也已经亲身上阵。
为了打赢这李阀起兵以来第一次的大规模战役,李世民竟然不惜身先士卒以激励士气,如此壮举,让李家军队越显悍勇气势如虹,而城墙上虽然是箭矢、擂木、落石纷纷不断,但看起来竟然有种被压制的无力感觉。
继续看了几眼战阵,李元吉撇撇嘴角,道:‘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回营。‘
此言一出,身边的段、虚二人和周围临近的玄羽骑同是大惊失色。
段玉成脸上色变道:‘公子!我们刚刚才来到,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
虚行之也劝道:‘没错,公子,不参战不打紧,但如果就此回去,公子将背负上懦弱怯战的恶名啊!‘
李元吉面冷如冰,道:‘还有什么好看的?此战,我军必胜!走,回去帐里喝酒去!‘原本李家军就比西河城中的守军精锐,且数量上占据优势,这种情况下他二哥竟然都亲身犯险激励士气,此战除非李世民在乱军中被干掉,否则必胜。
在他估计,这场攻城战恐怕不到半天就能结束,李家不但会胜,且将是漂亮的大胜。
段玉成一脸激动,浑身颤抖,一拳大力往地上砸去,轰一声响地上出现了一个尺大的土坑,同时大声道:‘公子!此番出来,我们玄羽骑一战未交,实在有愧于心!玉成在此请战!请公子允准!‘此言一出,周围的玄羽骑也纷纷响应赞同。
李元吉冷冷的看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喝道:‘出什么战?我们是骑军,怎么可以参与这种正面攻城的战役?难道李家没有其他兵了么?全和我回营里去!‘
段玉成道:‘可是。。。。。。公子。。。。。。‘
李元吉脸色一变,叱道:‘住口!玄羽骑中,首重纪律!我身为玄羽之主,所说的话就是命令!难道你们想作反不成?‘
一旁的虚行之实在忍耐不下去了,出口道:‘公子,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本来行之不该驳斥于你,但行之添为军师一职,却不得不说,纵然有千般理由,你也不能就此离开啊!落了个怯战的恶名后,对公子未来大业的影响将极为不利。‘
李元吉脸色稍缓,道:‘行之,玉成,这些事我自有主张,你们不需多问,只要跟着我就成了。‘说完不再理会众人,一甩袖勒转马头往后方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已也只好拍马跟上,而走在最后的虚行之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到营地中,还未从激动状态中回复过来的段玉成对再次举起酒杯欲继续饮酒的李元吉道:‘公子,一直以来我都很仰慕您,但此番玉成无论如何也不能赞同你如此行事,请恕玉成失陪了!‘说完就要冲出营帐。
虚行之一闪身,拦住段玉成,道:‘段统领莫要如此,我想公子这样做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说完拉着段玉成一块朝李元吉跪下,道:‘请公子明示,以解我俩之惑。‘
李元吉幽幽一叹,走上前来将两人扶起,而后一挥袖,将一股气劲笼罩了整个营帐后才开口道:‘我何尝不知你们为我着急?我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此时时机未到,你们知道了也毫无助益,且此时我们身处此地,后军中耳目甚多,如果提早走漏了风声反为不妙。‘
顿了顿,李元吉坚决的道:‘你们记住,从现在开始,只要随我演戏,装出一副纸醉金迷的颓废样儿就成,如果能够不被人注意,就是大功一件。‘
段玉成和虚行之面面相觑,虽是不明所以,但见李元吉说得郑重,也只能糊里糊涂的默默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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