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说完,在宋智惊讶的神情下缓缓卸下面上巧夺天工的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身上涌出惊人至极点的气势道:“不敢隐瞒宋二爷,本人李元吉,任少名之父铁勒大盗正是为我所杀,除我之外,天下间怕是再无人更有把握杀死任少名了吧?”先不说他的武功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就凭他和任少名之间的杀父大仇,在合适的时机下,适当的使用这点必然会对刺杀之事起到难以估计的巨大作用。
饶是以宋智之智,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呆了一呆,过了好半响,才清醒过来道:“原来是齐王当面,此前不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一手轻轻摇摆,李元吉淡淡的道:“无妨,只不知宋二爷对本王刚刚所言有何想法?”
定了定神,宋智沉『吟』片刻才说道:“即是齐王出手,此事大有可为,只不知你需要怎么样的帮助方有十足把握?事成之后,又当如何?”
李元吉轻笑一声道:“此事说难不难,说易却也殊为不易,但若宋家有办法让任少名身边的护卫力量出现盏茶光景的混『乱』或空档,此事就成了九分。”盏茶光景,已是算败不算胜的保守算法,刺杀之道的精髓在于出其不意,数息之间,生死立判。顿了顿,李元吉又继续道:“至于事成之后,本王的要求只有一个。”
宋智沉声道:“不知是何事?”
李元吉悠然道:“我想请宋阀主将其爱女玉致许配与我。”
宋智的脸『色』立时一变,想了想才咬牙道:“齐王的要求合情合理,但此事无论如何也需要问过家兄和我那玉致侄女的意思,我实在不能作主。”
对于宋智的回答,李元吉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道:“如此乃理所当然,此事若成,我自当亲身到岭南向宋阀主提亲,先在此知会宋二爷了。”说到这里,语重心长的继续道:“我所辖东北以及贵阀的岭南之地俱是民富兵精,奈何一南一北僻处一方,想要席卷中原难度不小,但若贵我两方结成姻盟,南北呼应则声势百倍,还请宋二爷转告宋阀主让其三思。”
虽说宋阀坚持汉人正统,严禁族人和外族通婚,但宋缺本人却是个极擅审时度势的战略大家,宋阀虽然拥有影响天下大势的势力,却缺乏了争天下的决定『性』军事力量,尤其以南击北极不现实,各方面的问题多得难以克服。故此宋缺才会对外积极寻找盟友以保证日后家族的繁盛荣华,就有如将四女儿宋玉华嫁给四川独尊堡解晖之子解文龙的政治婚姻,就是出于这种考量。而李元吉确信,无论从各方面来考量,目前他都绝对有资格娶宋玉致,他手中握有的力量和大唐皇子身份,已经足以让宋缺忽视他血『液』中流动的那点胡人血统。
当然,成与不成始终要他亲自见过宋缺后才能知晓,但无论如何,只要能够成功刺杀任少名,就必然可与宋阀结盟。
宋智点头,随即道:“此事留待事成之日再说,眼前要紧之事乃刺杀任少名。”说完微微皱眉良久才道:“我此来的大船还停泊在历阳,齐王可随我前去历阳,待我安排人手助你见机行事。”
李元吉自然毫无异议,有宋智这个宋阀二当家亲自安排,出动的必然会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此一来成功的把握又再大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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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历阳后,李元吉与跋锋寒随宋智来到靠近码头的一间有两层楼面的茶馆,要了一个独立幽静的角落位置饮茶,傅君瑜那小妞不喜喧闹,独自随其余宋家之人安顿住宿之事去了。
从窗边外望着远处停泊在码头上的船只,跋锋寒指着其中几艘较其他船为大的大船,向宋智问道:“那些是否是你们的船?”
砌好了茶正在品尝的宋智抬起头笑道:“跋公子眼力真好,隔着那么远都看得一清二楚。”
李元吉笑道:“实在是你们的船大得显眼了点,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哩!”
宋智道:“现在我们的船正在装货,今天只好委屈两位住住客栈了。”历阳是江淮军的根据地,即使以宋智的身份也不好高调行事,一切都依来往的商人规矩来。
李元吉道:“住客栈哪有什么好委屈的,倒是这历阳城怎么会落得如此光景?比较从前这里实在破落了许多。”历阳和丹阳一样是沿江重镇,乃长江支流经江都入海前的第二个城市,对来往商业水运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数年前李元吉到江都去时也曾经过此地,虽然当时隋朝的天下已是『乱』象渐生,但此地和江都一样,仍旧繁华一如盛世;如今故地重游,虽然来往商旅仍频,但比较之前实在差得太远。
宋智概叹道:“还不是因为杜伏威的关系!他属下江淮军贼『性』难除,刚刚打下历阳时竟然封锁长江水道,随意掠夺来往船只,导致南方商业立遭重创,如今虽然已经开放港口码头允许船只通行,但大家都已对江淮军失去信心,除了象我们宋家这般庞大的船队,其余商家经过历阳时全都不敢带上太多钱财商货。”
两人听得连连皱眉,李元吉摇头道:“哪有如此治事的?杜伏威真不是个成大业的主儿。”
宋智点头赞同道:“王公子说得没错,如今江淮军上下虽然作战勇猛,但统治下的城池乡镇却是民心涣散,只要遭遇一场大败,立时就会崩析瓦解。”顿了顿,避开了这个让人不快的话题,脸『色』一正道:“有消息传来,林士宏和任少名即将在九江结盟,我已传令下去,所需的人手正在路上,将会事先潜入九江城中见机行事,数日后两位可乘船顺江至九江城,以密令切口得到他们的帮助行事。”说完将宋阀在九江城中的几个堂口和联络处的联系方法告知了李元吉和跋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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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茶楼后,跋锋寒就跟着宋智去安排今晚住宿之事,唯有李元吉因故地重游,生出了在城中游历一番的想法,遂告别两人,缓缓走在历阳城中,一路上见城池破败,民生凋零,难免又是一番感概。
不知不觉已走近西面城门的区域,道旁是个小市集,比较刚刚那码头区附近,这里的商业活动规模又是差上不少,买卖的多是些寻常百姓生活上用的东西,甚至连些小吃之类的摊贩也鲜少见到,可见历阳的民众生活水平确实不高。
当快走至市集尽头时,警兆突生,距李元吉不足一丈远的右方一个摊位忽地爆开,漫天的木屑就有如无数刀锋利剑般笼罩了李元吉半个身躯,在木屑后,一道弘光似的剑光正迅速吞吐着夺命的光辉。
心中微微一惊,李元吉先是讶异竟有人能够避开他的灵觉探测,随即在念转间已经认出了来人。影子刺客杨虚彦!原来是他,想不到此君的潜伏之术较上次竟好似又增加了其他内容,已经差不多强过老石,这次他并没有如上次那般刻意探索老石的踪迹,所以发现不了杨虚彦这种“专业人士”的形迹也是正常之事。
望着尖锐的漫天木屑和隐于其后的剑光不断迅速接近,李元吉冷哼一声,这点微末伎俩,就想杀他么?
虽然不知杨虚彦为何要来刺杀他这个“王明”,不过此时已经不容他多想,当下提聚功力,心神瞬间升华至某种玄妙无比的境界之中,眼前迅疾如电的事物瞬间变得缓慢下来,就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瞒得过他,身上的长袍在气劲鼓『荡』下也微微隆了起来,护体真气直透出身外三尺处。
那足以杀人夺命的木屑利刺一接触李元吉的护体真气,立时被激飞四散,即使偶有勉强刺入的,还未至长袍前业已力尽坠地,同时间,李元吉一拳轰出,迅速无比的朝剑光锋锐处击去。比较年前,李元吉此时无论是功力还是眼力境界都强上太多,故此此拳不过用上了一半劲道,却有把握这一击必能让杨虚彦吐血后退。
此时刺杀任少名乃头等要事,李元吉并不愿在这种关键时刻受上任何伤势,他的心态已不象在涿郡时,非要杀此子而后快。
一拳发出,李元吉顿感不妙,一股诡异强横的劲气忽地从背后而来,瞬间笼罩了他的后背,劲风袭体,纵然以他的能耐也觉得似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住,连呼吸也微微一滞。
同来刺杀的竟然不止杨虚彦一人!李元吉大惊,此人是谁?武功竟似不在杨虚彦之下!
拳剑交击,幸好之前发出的一拳留有颇大余地,李元吉立时将拳劲改击为发,将前方的杨虚彦震退,同时足下用劲,朝斜前方飞去,顿时让来自背后的偷袭瞬间落空。
眼看就要彻底脱出两人夹击的范围,一种尖锐诡异的鸣响呼啸同时自左右传来,顿时让身在半空的李元吉感觉一阵昏眩,再也不能维持前掠的姿势一个踉跄落下地来。
耳中充斥了如同鬼哭神嚎的贯耳魔音,李元吉感觉忽然之间头脑变得昏沉起来,眼前的景象一阵清晰一阵昏暗,就连一向灵验如神的灵觉此时也被打断,让他仿佛成为了一个挣眼瞎子。
他『奶』『奶』的!李元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对方早就布下重兵在此处等他,只是闹市之中不适合埋伏,故此先由潜伏之术最高明的影子刺客杨虚彦出手吸引他的注意力,其他人则乘机赶上将他合围,他竟然被这么简单的一个障眼法给蒙了!
和鲁妙子交流了好几年的李元吉自然知道他目前面对的是什么,除了阴葵派的天魔音外,当世还有哪种奇功密艺能够影响他的神智?而魔音自左右同时发出,恐怕是祝玉研和绾绾同时到来了。
已经来不及思考他到底哪里泄『露』出了身份,为什么阴葵派会倾巢而出来伏击他,李元吉心里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功力天魔音并不能影响他多久,但两个阴葵派最出『色』的高手同时针对他全力使出,最少也能让他在七八息的时间内,感官灵觉与周围的环境略为脱节,这实在太危险、太致命了。
也许他唯一该庆幸的,就是祝玉研和绾绾未能第一时间赶上将他合围,为了缠住他,全力发动天魔音的这两人暂时不能亲自出手对付他。
三股同样强大气劲同时自后方和左右朝他攻来,同时刚刚被震退的杨虚彦再次欺前,手中长剑化繁为简聚拢成一式威力极为惊人的剑气直直的朝他胸口刺来,让李元吉心中直骂娘,阴葵派的九个“天”字辈核心高手究竟来了多少啊?
陷入如此绝境,李元吉的心神不但没有任何慌『乱』,反而越发的剔透晶莹起来,一阵灵光闪过,感官功能以至于灵觉都严重受阻碍的他忽然福至心灵,清晰的把握到了那唯一的一线生机。
只见李元吉整个身子略缩,而后暴涨昂头,忽地暴吼起来,顿时,如同龙『吟』虎啸,风卷残云,立时将以诡变为主的天魔音彻底压了回去,就连正在攻击他的四人,也为这一下暴吼给撼得滞了一滞。
这一滞对普通人来说,不过是一弹指,一眨眼的光景,但对李元吉来说,却是足以救命的片刻。
眼前景象忽地开朗,李元吉将功力展到极致,双拳齐出,没有任何花巧的直朝前方的剑光破绽处轰去,身子也同时迅速前欺。
剑光发生了变化,原本前刺的一剑化成无数横削挑砍的漫天剑花,杨虚彦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惜受伤也要拖着李元吉。如果让其成功拖延了他的步伐,被其余三人赶上打上一掌,他即使不死也要重创。
不料在双拳迎上剑光约一寸前,李元吉的身形不但忽然停止了前进,且以比前欺更快上数分的速度后退,瞬间就已经与左右偷袭的两人错开,以后背直迎后方的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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