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八十章疯妇和皇后1
跟着司奴出门的时候发现原来守在枕云宫门口的锦衣卫已经撤去,我走在他身后,眼睛一刻也不停歇,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出些什么不同的地方,毕竟一夜之间,这个大明宫换了主人。()
沿路看到不管是大小宫殿都穿梭着巡逻的带刀锦衣卫,以前还算平静的大明宫忽然之间增添了这么多的带刀锦衣卫,让整个大明宫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偶尔看见几个办事的宫女太监从门前走过,也都是慌慌张张的样子,转眼间又无影无踪。
看来虽然朱祈镇那帮子手下已经帮主子取得了表面上的胜利,但是却还丝毫不敢放松,防患于未然的在整个大明宫的每个角落都安置了这些锦衣卫,杜绝一切不安全的隐患。
不知道朱祁钰一觉醒来知道自己的哥哥朱祈镇正在奉天殿上朝的时候心中是什么感觉,是愤怒还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轻松呢?我很好奇。
忽然一声呵斥声划破了大明宫的压抑气场,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内容却有些劲爆。
“娘娘,娘娘……你……再乱跑我不管你了,你个疯婆子都折腾了一上午了!”一个平淡无奇的年轻女孩的声音此时充满了厌恶以及一丝丝鄙夷的味道。
这个若隐若现的女人声音让我有些好奇,声音是平凡陌生的,内容却是劲爆十足,如果我没有听错应该是一个奴才在朝她的主子呵斥。
“司奴,你听见没有?”我为了确保不是自己听错,我加快步伐赶上司奴,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侧脸问道。
“恩,我好像也听见有什么声音。”司奴点头,看来也是听到了,和我一样也是一脸的惊诧。
“那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更好奇的不仅仅是那个女孩的声音,还有周围巡逻的锦衣卫们似乎耳聋一般,全部无视了那个声音。
“万姑娘,沂王殿下还在等着我们呢。”司奴看起来虽然也有些好奇的样子,但是似乎其他的顾虑更多。
“你不是说沂王让我休息好了才去嘛,他不会笨到什么也不做的等我们的。还有,你不是说做奴才的要恪守奴道嘛,眼下就有一个奴才爬到了主子的头上,你怎么能不去管一管呢?”虽然我也很想见我的浚儿,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这样的一个中午实在是诡异,我怎么能够说服自己不去打探呢。
“这……奴才有何权利去管?”司奴被我的话说懵了,呆呆的看着我。
“你是大明朝的优秀奴才奖的获得者,自然有资格管,走吧,我们去看看。”我忽然想起司奴做奴才是做得那么优秀,和眼下这个呵斥主子的奴才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随手便扯了一个理由去看看是哪宫的娘娘这么可怜,居然被自己的奴才大白天在御花园中公然的呵斥。
“万姑娘,你取笑我。”司奴无奈的说道。
“你还跑……”那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又响起来,“不管你这个疯婆子了,追了一上午累死我了。”
“好啦,走吧。”我和司奴按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绕过一座假山,假山后面仿佛是另一番天地,和整个大明宫的金碧辉煌、美轮美奂完全不同。这里有的只是破旧的宫墙和长满野草的房檐,我们站在这所荒废的宫殿门口,原本该是大红的木门,几乎全露了木底,只几处还覆着一块一块黑红色油漆。破旧不堪的屋檐上挂着的匾额还依稀可以辨出这座宫殿的名字,长春宫。看着这个名字,再看看这座宫殿的实际状况真是有些讽刺。
“司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很好奇宫中怎么还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春丽说我的枕云宫曾经是冷宫,那么这个长春宫明显比我的枕云宫要荒凉上百倍,这难道是冷宫中的冷宫,冷宫还分等级不成?
“万姑娘,这里是冷宫,奴才看万姑娘还是赶紧离开吧,这种地方晦气的很。”司奴眉头微皱的看着这座宫殿,催促着我赶紧离开。
“春丽以前说枕云宫是冷宫,这里也是冷宫,两个地方的条件相差很大啊,司奴,感情这冷宫也要分三六九等啊?”如果这里是冷宫,那么奴才呵斥主子就没什么奇怪了,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妃子原本就是比不上奴才的,可是没想到同样是冷宫,差别可以这么大。
“万姑娘,春丽姑娘说枕云宫是冷宫大概是因为那座宫殿长期没有妃子进驻,依奴才之见,枕云宫算不上冷宫的。实际意义上的冷宫只有这长春宫和那边的乾西宫。”司奴指着左前方的方向说道。
“恩,的确这里才是冷宫应该有的样子,不过司奴你看这座宫殿里明明住的全部都是皇帝不要的失宠的妃子却偏偏取了一个长春的名字,实在是有些讽刺的意味。”我指着头顶上的牌匾,失声轻笑。
“你才讽刺,你quan家都讽刺!”我的话音刚落,一个嘶哑的女人声音从门后面冲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疯狂的拍门声。
我一怔,这话的句式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而且这个声音如果不是这么嘶哑也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万姑娘,快些离开吧,住在这冷宫中的妃嫔们……非疯即傻。”司奴大概以为我被那个疯妇吓傻了,走上前拉住我的衣袖,催促着离开。
“好,我们走吧,她似乎要发狂了!”里面那个疯妇还在不停的拍门,冷宫中的女人被长期压抑,如此疯狂也不奇怪,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是,万姑娘无需担心,这门虽然看似破旧但是还是很结实的,不会让这些疯妇跑出来的!”司奴说完看了木门一眼,继而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同情里面的那些疯妇。
“谁敢再说哀家疯了,哀家要皇上诛你九族!”里面的女人似乎听见了我们说她是疯妇,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语气还十分嚣张,气势十足。
“司奴,她说什么?”刚刚跨出一步的脚收了回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向司奴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