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章召见3

“今天的场合，奴才不能陪万姑娘去慈宁宫的。()”司奴在我身边站了一会。

“为什么？”我有些好奇，自从司奴做了我的奴才之后，一直和我是形影不离的啊，今天这个面见皇上太后的关键时候，他怎么就闹起情绪呢，貌似我今天没有招惹他啊。

“奴才……奴才也是为万姑娘着想，奴才的这副样子出去恐怕会吓到人，要是到时候连累到万姑娘就不好了。”司奴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低沉。

“为什么？”我喝了一小口茶，继续不解的问道，可是话出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这话不是要司奴自己揭自己的短么，看司奴的样子就司奴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怪病，全身上下只剩下皮包骨头，说的难听点，现在的司奴就像是一副活着的干尸，皮肤干涩的包裹在骨头上，关节突出，青筋暴起，样子十分的骇人。就算像我这种在现代的电影中看过无数次的木乃伊、僵尸、吸血鬼类的模样的现代人，初见他的时候也被他的样子被吓得不轻，更何况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古人呢。

“奴才的样子一般人看见了都会惊恐尖叫的，如果是平时司奴也不会在乎那些人的眼光。可是今天不同，今天万姑娘是要去慈宁宫见皇上和太后，如果因为奴才的样子而在慈宁宫引起任何恐慌，那奴才的罪过就大了。”司奴看起来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语气很平淡的解释道。

“这……”我盯着司奴无法言语了，司奴真是大明宫所有奴才的典范，为主子考虑事情真是太周全了，连自己的长相等下会引起恐慌都考虑到了。

“万姑娘，没事的。奴才这就去叫小四喜来。”司奴弯腰行礼之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天生的怪病还是后天染上的？”我朝着司奴的背影大声问道，其实一直都很好奇司奴的模样，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天灾或者**。既然今天说到这个问题，干脆就问清楚好了。

“……”司奴被我这么一问，背影微微一震，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感觉的出来我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他内心的什么东西。

“不是天生的，是不是？”我看他不回答，心中隐隐感到司奴的这副骇人的模样一定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应该不是一生下来就这副样子。

“恩，是后天染上的。”司奴故作轻巧的回道。

“怎么染上的？”我继续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奴才吃错了东西就得了这个怪病。”司奴想了一会之后，缓缓说道，似乎自己的怪病就跟吃错东西拉肚子一样的平常。

“吃错东西！东西怎么能乱吃？你还把自己吃成这个样子！”我惊声尖叫，这个司奴难道是神农氏嘛，披荆斩棘就为尝遍百草，看见没见过的东西都要尝上一尝？

“这……奴才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司奴被我的惊声尖叫吓了一跳的样子，声音一下子变得底气不足，支支吾吾的几乎无声。

“有的治嘛？”我看着司奴单薄的背影，想起那件宽大的太监袍下面皮包骨的身子骨，一阵揪心的疼，得了这样的怪病，恐怕是比死了还要难受吧。

“……，没有。”司奴楞了一会之后，语气无比肯定的说道。

“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世间万物都离不开这个规律，我相信你染了这个病，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一个东西可以治愈这个病！”我不相信司奴说的他的病无药可医，万物相生相克，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毒草百步，必有解药”，无论多么烈性的毒药，在它百步之内必定有可以化解它毒性的解药。司奴这个病虽然怪，但是只要找出病的源头，就一定可以治愈。

“一物降一物，可就算有又怎么样呢。想要拿到洞冥草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司奴淡然一笑，语气中有些悲凉的味道。

“洞冥草？”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病不是无药可解。只是洞冥草是什么东西，完全没听说过。

“一种上古神话中的异草，生长在世界最南端的黑暗陆地之上，会发光，据说折下枝条可以用来当火把在夜间行走，更有传说拿着洞冥草可以照见世间鬼物。”司奴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转身，淡淡的缓缓的说着。

“这……这样的东西会存在吗？”原本我坚信一物降一物的，但是听司奴说完这个莫须有的神奇草的时候，我纠结了，会发光，还能看见鬼的草……这个根本就是神话故事中的东西吗，不可能真的存在的。

“万姑娘一定也觉得奴才说的洞冥草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吧，奴才也觉得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于世上，所以奴才刚才才说奴才的病，无药可医！”司奴只是轻轻一笑。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司奴这么淡然无所谓的模样让人心疼，我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子说道。

“万姑娘无需为奴才担心，这些年来，奴才早就习惯了自己的样子，也习惯了别人看见自己犹如见鬼的表情，奴才没事的。时间真是最好的疗伤圣药，以前奴才会躲避在黑暗中不敢见人，现在奴才已经可以做到坦然面对一切了。”司奴转过身子，冲我释然一笑，“万姑娘，是你让我原本死寂的心再次复苏过来，你让我明白到我还是一个人，虽然表壳残缺了，但是我还是一个人！”

“司奴……”我心疼的看着他，以前的那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忽然间由一个正常人变成了一个犹如魑魅魍魉般的模样的时候，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就接受，去继续活下去。

“时辰不早，万姑娘赶紧吃点小点准备出发了，奴才这就去准备其他事宜。”司奴看了一眼沙漏的方向说道，然后匆忙出了门。

我看着司奴单薄确坚强的背影，再也没了吃东西的兴致。

洞冥草，到底是只是一个神话还是真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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