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差点就忘记了你的存在了呢!”朱祁钰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宛若来自地狱深处那般低沉、阴森、恐怖。
“皇上……”朱祁钰的身影占据了我的整个视线,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和杀气让我不由得身子一软,无力地呆坐在地上。
朱祁钰在我的跟前站稳之后,恶狠狠的瞪着我,忽然猛地俯身揪住我的衣襟,一下子将我整个人腾空提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朱祁钰,他看起来可不是这么强壮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好不费劲的将我提了起来呢?
我紧张的看着朱祁钰,看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了,但是看他应该也不是对女人施暴的男人,应该只是将我甩出门外吧,所谓眼不见为净。
我任命的闭上眼睛,哀怨的在心里悲鸣了一声,我这副骨头又要被折腾了。
∩是没有预想的情况,倒是领口的不适让我越来越难受起来。
“咳……咳……”领口卡着我的喉咙让我快要窒息,我难受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可是周身根本没有让我使得上劲的着力点,我无能为力,只能绝望的瞪圆了眼睛,惊恐的看着朱祁钰,他要这样将我窒息而亡吗?
“你……竟敢忘记了自己做奴才的本分;你……竟敢践踏朕的权威;你……竟敢妄图窥探我和皇兄的隐私……”朱祁钰无视我的痛苦和绝望,宛如来自地狱的凶狠恶魔,冷酷无情的盯着我,眼神冰冷邪佞,一字一句地陈述着我的罪状。<a href="http://wWw.16k.Cn" target="_blank">http://wWw.16k.Cn</a>
“我早就觉得你让人憎恶,原本看在皇兄的份上我准备饶过你,可是今天……你犯下的种种就是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也难解朕心头之怒。”朱祁钰憎恶地看着我,似乎现在就要将我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一般。
“我……咳……”我没有。我想要说我没有,但是脖子上面那只紧紧禁锢着我脖子的手让我无法发出任何完整的音符,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恶魔,细微的摇着头,艰难的发出支离破碎地声音。
“怎么,想要装可怜博取朕的同情吗?”朱祁钰冷冷一笑,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神情,接着,我感觉脖子上一阵锥心的痛,脑中一阵空白地昏死了过去。
我的世界陷入黑暗,一片无止境的黑暗。
慢慢的。我感觉之前被禁锢的感觉完全消失了,我又重新获得了自由,只是眼前仍旧是一片铺天盖地地黑暗。
浓重的黑暗,即便是夜间出没的动物,在这片黑暗中……<a href="http://Www.16K.Cn" target="_blank">http://Www.16K.Cn</a>。也肯定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了视觉能力,人耳似乎就格外地敏感,仔细听来。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呼呼”声在颤抖,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声音很轻很细微,似乎是人的呼吸声。
“谁?”紧绷的神经在感觉到那是人的呼吸之后,心猛地一颤,一个一样声调的脱口而出。
刚才还若隐若现的“呼呼”声一下子消失了,除了无止境的黑暗,一无所有。
“到底是谁?有种就现身。不要在那边故弄玄虚!”置身于这片黑暗之中,我地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是,回应我的依旧只是无尽的黑暗。
隐约,无边的黑暗中透出了一丝地白光,我下意识地向光线的来源走去。越来越近光源了。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不停地、不停地。那是一种陌生地感觉,但是我又强烈地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轻松,似乎整个灵魂都因为这种不安的涌动而得到解脱一般。
伸手想要去触摸那抹白光,突然,四周一阵剧烈的动荡之后,一股刺眼的光线将我笼罩,半响,我发现我身体处于一种失重状态飘荡在空中,而下面正是朱祁镇和朱祁钰两人,以及躺倒在地上的一个女人。
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我慌忙伸出手指想要穿过自己的身体,没有电视中穿过身体的场面,我对自己有实体触摸的感觉,但是下面晕倒在地上的那个熟悉陌生的躯壳又证实我确实是灵魂离开了那个身体。
我原本是无神论者,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穿越又让我无法自圆其说,不得不接受这些事情。万幸的是之前我来到这个时代还占据了一个躯壳,但是现在那个躯壳也不属于我了,我成了一抹孤魂。
前所未有的恐惧比最初发现自己借尸穿越到大明朝万贞儿身上之初的恐惧更甚,我对下面那个万贞儿的躯壳也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依恋,我急切的想要再回去那个身体。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在耳光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我转头,然后保持着那个转头的姿势怔住了。
朱祁镇打了朱祁钰……
被这个耳光震住的不止我一个,朱祁钰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朱祁镇。
眼前的这个朱祁镇不再是那个被囚禁在南宫的太上皇,不再是那个一味忍辱吞声的废皇帝,时光仿佛倒流,现在站在我们眼前的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正统皇帝。
朱祁镇的这记耳光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祁钰低下头,像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孩童一般,颇有委屈的嘟囔着:“皇兄,你为何打我?”
“倒是我应该问你,你到底想要怎样!”朱祁镇情绪似乎还很高亢,说起话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皇兄此话怎讲?”面对怒火中烧的朱祁镇,朱祁钰出奇的温顺,就算是反问的时候,腔调也是软软的。
“我们是亲兄弟,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现在对我做的这些事情,我都当做是一个任性的弟弟在耍脾气。但是,今天你实在是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贞儿!”朱祁镇指着不远处地上的“我”朝着朱祁钰责问道。
“贞儿?”朱祁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些尖锐高亢,像是一个吃了醋的女人听见了自己情敌的名字一般,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皇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善起来,竟然对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如此亲昵的叫着贞儿这般暧昧不清的名字?”
“你……你无理取闹!”朱祁镇大概不曾想到朱祁钰会说这样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憋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