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谁也想不到。正如那老人所言前次景象一样,大雨一直下了一个月还有余,虽然知道不应该心急,可是,刘安闷在中军大帐里还是几乎出了病——西凉大雨,中原地区这一个多月以来也许却是天和日丽,想那曹操也应该是步步进展得意,又如何能让刘安心里不着急?眼看着渭水河面一天宽似一天,水流也似乎一天比一天湍急,想到时候已经进入严冬,一旦天晴,河面上必然就要结冰,那时,自己赖以对抗韩遂骑兵的河流将变成平地,形势对自己是极大地不利,刘安在中军营帐里又如何能够坐得住?刘安是心焦如焚。
搬迁完了自己的军营,刘安想到了住在渭水沿岸的村民,冒着大雨,让军士鼓动他们全部搬迁了出来,让他们附近高处有朋友亲戚的,就投靠到他们的朋友亲戚处,没有朋友亲戚的,就让他们住进了设在军营里的帐幕里——为了便于管理自己的军士,刘安将一部分帐幕划了出来,专门让给这一部分人士居住,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他们中间有心向韩遂的人给自己捣乱。当然,在这中间,也遇到了死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的人,刘安是毫不犹豫,命令士兵将他们强行拖出来,然后扔到军营的帐幕里,若是敢于持刀枪反抗甚至合伙抗争的,刘安也是毫不心软,对他们是一律处死。刘安不单要让他们感到自己对他们的好处,还要让他们感到对自己的害怕——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只要敢于和自己作对的,那就只有一个下场,当然,他对自己的属下也没有这样说过。这铁血手段,不但让这周围的村民感到害怕,也让跟随刘安的士兵感到颤栗,可军令之下,谁又敢不遵守?闭上了眼睛,村民就在自己的刀枪剑戟之下丧生。搬迁路上,对刘安的埋怨、咒骂之声不绝于耳,刘安却是毫不为意,也对自己的信心没有动摇过半分。
持续的大雨让渭水是一涨再涨,渭水水面也比原来宽了两倍有余,不单淹没了许多河沿上的土地,也淹没了在河沿边上的村庄。看看连屋脊也看不到的自己的村落,想想自己若不是出来的话早就已经葬身河底,很多人明白了过来,他们也开始感激起刘安来,他们感觉到,这刘安,还是与往常的韩遂等人是不一样的,是非常关心他们的——虽然丧失了家和财物,却得到了性命,难道当日刘安把他们从家里驱逐出来还错了?
“大人冒雨亲自前来拯救我们这些小人,费尽了辛苦,往日小人们却还不体谅大人的苦心,反而多有怨言,有的还责骂大人,真是猪油多了蒙昏了脑子,今日才知道大人救了小人们的性命,还请大人责罚。”天刚停了雨,村民就在地方上官员的带领下赶来感谢刘安的救命之恩。看着从军营里面走出来的刘安及众位文官武将,跪下谢恩道。
“乡亲们,如此大礼令刘安实在是汗颜。”刘安一个接一个地扶起了他们,道,“乡亲们,我们虽然身处边地,可我们还是大汉的臣民,我刘安身为雍州地方上的官员,无论乡亲们是汉民还是羌民,都应该对乡亲们一视同仁。如今走到这里,刘安又如何能够对乡亲们的生命视而不见?令刘安惭愧万分的是,刘安身为长官,却不知道考察这渭水气象,不知道渭水将要大涨,最后才让乡亲们在大雨之中迁移,让乡亲们饱受淋漓之苦,又有丧失家园、财产之痛,乡亲们正应该责备刘安,如何又来感谢刘安呢?”停了一停,刘安接着道,“当日让乡亲们迁离之时,一来由于形势急迫,二来刘安初来乍到,乡亲对刘安不太熟悉,多有乡亲以为刘安是为争夺乡亲们的财产而来,所以拒绝离开村子。乡亲们想想,在这渭水边上,有多少家人等待军士前去援救,大雨不断地下,河水逐渐上涨,时间是太少了,为了让乡亲们顺从,令军士开了杀戒,对乡亲们刀枪相象,更让个别村民丧生,刘安每想到这里,便心中惭愧不已,乡亲们能够原谅刘安的莽撞,已经是让刘安喜出望外了。再说,凭我刘安一个人,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救不出来乡亲们,救乡亲们的是我手下的这些将士们,是他们让乡亲们离开的,更应该接受感谢的是他们。我刘安怎么能够接受乡亲们如此大礼呢?”
这番话,在刘安说来,那是面面俱到,更是诚挚万分,让人不能不感到这刘安发自内心的惭愧,不单让这些村民深受感动,就是跟在刘安身后的这些将领心中也不由再涌上了一丝温暖——这些冒雨而出的将士,已经受到了刘安的犒赏,现在再听到刘安在这些人面前褒扬自己,让自己这些人领功,怎么会不有所感触?却听刘安继续说道:“乡亲们,虽然大雨淹没了我们的家,也冲走了我们的牛羊马匹,可是,只要我们人还在,就可以重建家园,享受到安定的生活。雍州虽然不富裕,我刘安也会让雍州尽量拿出一部分财物给乡亲们应急之用,我刘安保证给渭水边上的乡亲们最大的支持。可是,要想自己过得好,还是要自己动手,这才是长久之计。雍州,也和乡亲们看到的地方一样,是一个极为穷苦的地方,所以,更希望的是乡亲们自己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
说完了这些,刘安又不由想到了诸葛亮。有了诸葛亮,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雍州军事、经济力量确实是大为增强,但却也不是很阔绰,现在又有了这西凉水灾,今年收入又是什么也剩不下来,多半还是入不敷出,刘安想到。
以自己军务繁忙为借口,送走了这些千恩万谢的村民,散了帐,刘安不由又为对面的韩遂头痛了起来。正在帐中左来右去之际,亲卫忽然禀报说甘宁又来到,刘安忙叫人把甘宁让了进来。
“大人,现今天气转眼就晴,时候又到了冬季,河水必然结冰,对我军相当不利。现在舟船都在岸边,前次大人动兵因为风雨不得不停止,现今渭水虽然更见宽阔,却风平浪静,大人何不今夜动兵?”甘宁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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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天进入VIP,先发一节,以后更新可能要慢一些了。流云也是无奈的选择。